御医到来之前,京都城内有名的几位大夫都被雪千泽深夜拉来了襄王府。大夫们给出的病情十分一致:夫人因过度劳累导致小产,好在救治及时母子安全。夫人需静养,不可劳累,不可思虑过重,否则还会滑胎。
御医到来后,又是一番详细问诊,开了几副安胎药。药材虽昂贵,好在襄王身在皇族,倒也不缺。
所以医者走后,清漩仍处于昏睡状态。不过御医说,这是正常现像,再过几个时辰,夫人便能醒来。
清漩昏睡期间,雪千泽一直在。当然,他也未闲着。清漩如今有孕在身,不得随意服药,雪千泽便点了清漩身上穴道,暂时封住清漩武功。至于清漩怀孕之事,雪千泽却封锁消息,并且不许任何知情人将其告知清漩。
清漩进府之后一直在偷偷服用避孕药,这件事情雪千泽一直知情。他并未阻止,只是命令清歌偷偷将清漩的药换掉。
清漩醒来之时,身体仍有轻微疼痛,却已无大碍。清漩发现自己身上被换好的衣物,并惊讶于自己醒来居然在石楠小苑的卧房,而不是帝都冰冷的监狱。清漩见四下无人,想运功逃走,才发现自己的武功被人强行封住。
清漩见雪千泽慢慢走来,手中端着什么物事。浓浓的药味混合着清粥的味道,清漩看清雪千泽手中托盘上的中药和小米粥。
“先把粥吃了,再把药喝掉。”一直守护在清漩身侧的雪千泽见清漩有醒来的迹象,便让厨房提前备好药和粥。
清漩半躺在床上,雪千泽直接坐在床边,随手将手中的托盘放置床边,最后将粥碗递给清漩。
清漩确实饿了,武功被封,想必雪千泽不会对自己下毒,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带回石楠小苑。清漩喝下了粥,却不想喝另外那碗中药。
清漩拒绝喝药后,雪千泽便用品红楼所有人的性命威胁清漩。清漩如若不喝药,雪千泽便将平了品红楼。清漩本是薄情之人,品红楼内人的生死与她无关,但若品红楼不在,恐怕会牵连到更多的人,危机父亲。
清漩无奈,最终饮下她所不知情的安胎药。
“我为何要喝药?”虽然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清漩还是问出了口。
果然,雪千泽并未给出清漩答案。
透过窗子向外看,便能看到夜幕正中的圆月。清漩刚吃过粥,喝了药,并且刚醒来,一时半晌也是睡不着的,于是雪千泽便帮清漩加了外衣,两人在窗边看了一会夜景。怕清漩无聊,雪千泽还陪清漩对弈了几局。
“今晚我就在此处睡下了。”即将子时,两人终于熬不住困意。雪千泽脱了两人的外衣,只剩中衣,随后揽着清漩躺倒在床上。清漩最初的挣扎,奈何武功被封,力气又拧不过雪千泽,只得任由雪千泽为所欲为。
清漩以为雪千泽要与自己同房,因此十分抵触。之前是为了任务,为了接近雪千泽获取他的信任,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任务失败,身份败露,也没必要再与他同床共枕。
雪千泽看出清漩的不愿,竟有些难受,不知是因为清漩与红怜相似的脸,还是因为这些时日与清漩的相处。不过清漩有孕在身,即便他想与清漩做些“什么”,此刻也只能忍着。
“我不碰你,只是想抱着你睡。”雪千泽平静的说。清漩却笑了起来:“你不怕在你熟睡之时,我会杀了你?”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从昨晚清漩夜侵书房,到今晚清漩苏醒,雪千泽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他确实累了。并且以清漩如今的状态,他不信她能杀了自己。“明日我要去参加早朝,我离府后,你依然可以自由出行整个王府。”
说完不等清漩回应,雪千泽依旧揽抱着清漩,维持这这个姿势,睡着了。
清漩本无睡意,奈何雪千泽禁锢着她,动也不能动。清漩熬了一会,越发无聊,最终也沉沉睡下。
次日清漩醒来时,雪千泽已经不在。他昨晚曾说今日有朝会,此时人应该在宫中。
清漩起床,简单洗漱,然后吃下雪千泽走前交待好的早膳。
虽然雪千泽昨日说过清漩可以在府中随意走动,但偷布兵图失败,雪千泽只会把布兵图藏到更为隐蔽的地方。清漩之前在王府闲逛,也只是为了熟悉府中地形。如今偷布兵图无望,清漩又被困住襄王府,她实在是没有闲逛的心情。
清漩无聊至极,躺在石楠小苑院子里的贵妃椅上筹划着如何才能离开襄王府。
雪千泽说她可在府中随意走动,但一定也会监控她的一切行动。为了防止她逃跑,王府内外肯定也加强了更多巡逻的士兵。召唤雪修传递消息给父亲定然行不通,自己武功被封,也逃不出去。
清漩思考过种种逃跑方法,皆不可行。清漩困意又起,现下天气还算温暖,清漩不愿回房,便直接睡在贵妃椅上。
雪千泽回府后,先是回自己寝室将朝服换下,换上常服,去见了儿子,并和小世子玩耍一会,最后来到石楠小苑。
雪千泽到石楠小苑的时候,清漩已经睡醒。清漩无聊的倚躺在床上看画本子。见雪千泽到来,清漩并未理会。
许是看出清漩的百无聊赖,雪千泽先开口:“今晚街市上据说举办了庙会,你想不想出逛逛?”
雪千泽对庙会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高磊爱热闹,会经常拉着他出去。以往这种时候,雪千泽偶尔会带儿子出去逛逛。
清漩对庙会并无兴趣,但她不愿一直被关在襄王府,若是出府,也许她还有逃跑的机会。于是清漩欣然同意。
雪千泽似是想起什么,随即改口:“出府可以,但有条件。”
果然雪千泽不会平白无故带自己出府,但清漩不想放弃出府的机会。
清漩回应:“你说。”
“告诉我你的本名。”虽然明知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雪千泽还是问出了口。
清漩是个杀手,是个细作,踏入襄王府也只是为了偷布兵图。若是说出真名,后果可想而知。
清漩思虑一番,雪倾儿这个本名定然是不能告知雪千泽的,时清漩这个名字的话......当年自己在外一直用的都是“时清漩”,后来出了事,自己嫁给了雷诺恢复本名雪倾儿,知道“时清漩和雪倾儿是同一个”这个秘密的却只有父亲和雷诺,清漩继续回忆,好像还有叶寒。
“你叫我清漩吧。”清漩确定暂时不会暴露自己之后,最终说出了这个名字。
雪千泽细问:“哪两个字?”
其实雪千泽也明白,这定然不是清漩真正的本名,但她既然肯说,也绝不会是临时编出的名字。
“两个字,都和水有关。”清漩解释后,便不再想多说。
“一会吃过晚饭,喝了药我就带你出府。你可以先收拾一下。”雪千泽说完便离开了石楠小苑。
清漩猜测,他应该是还有其他未完成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