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环状藤蔓这样的存在,不是用人工来扭曲的,叫梦边藤,也叫梦边环。
非常吉祥,见之可以美梦成真。
美梦成真是祝福的话,有的想发财,有的想收获爱情,有的追求的是快乐,因为总是高
兴不起来,平静就已经算是喜悦了。
不是这个美梦成真,把一些想头当成了梦,不能没有目标,但总是在奢望。能够奢侈,能够长期地没有后顾之忧地奢侈,自然可以调动很多力量,风云叱咤,俨俨然成了一方霸主。
而是真的是梦,是梦的向外面走了一步,梦界和现实靠近了很多。
第一步是梦的清醒,入梦知是梦,解析梦的语言,品尝梦的境界,随着梦走。梦里是自由的,不用受到太多的禁锢,等于是激发了记忆之底的一小片,一小片里的某个层次。
假如梦有七层,现在是在第三层上,这个小片也会对应第三层,它不是发源地,它只是提供了环境。梦的深浅是三方势力的会师,一是个人之灵的某个意图,二是个人之灵对它故乡的怀念,三是平时积累下来的某个意识的突然呈现。
我爱你,我不需要你为我饱经沧桑。我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有些苦其实是甜,心没有分成一瓣一瓣的,吃饭就是吃饭,饿肚子就是饿肚子。
心在一件事情上,就是有你。情感意志理想追求喜怒哀乐全都和你在一起,心在这里,我不是你的负累,你也不用为了我而不快乐。
我是你的伴侣,陪伴你的人,是我为了你,而不是你为了我。
这样想过,希望生活中出现的是这样的女子,择偶的条件。绝不能为了每个人身后的附加,已经不看重人本身。附加成了甩不脱的一部分,就是以假为真。
狐死首丘,老狐痴痴望着白狐的故乡。月亮的青霜洒了一地,一只白狐蜷成一团在土墙的草丛中假寐。它不会跟着你,当你停下来,它就会出现。
毛茸茸的大尾巴就是枕头,下雨天也淋不湿它,还有它的周围。
空间晃动了一下,你看得到它,但它却不在这个空间之内。是更高或更低的一层,绿树下,屋檐上,尖塔的某个窗口,明明很近却十分遥远。
遥远却可以感受到它的温暖以及它的呼吸声。
有一个玻璃的世界,没有人可以砸得开,那是一个世界,几乎就是融入我们世界的世界。谁也不搭理谁,你要走进入比登天还难,他们却可以自由出来。
从田头到村头,月光就像是在执行什么命令,藏起了所有的危险,在梦的酣睡中平安无事。战旗在城头已经破破烂烂,风也撩拨不起来。
老狐离开,半空中出现了一小片草丛,或者那是青霜凝结而成,荒草像芦苇一样高。
从狐身上出来一个幻影,一头扎进了荒草,原地的狐则看不见了。
关注这边就会失去那边,凭空而来凭空而去,凭的都是空。空是最好的掩盖和包容,可疑的形迹只是我们意识的可疑。
在这个梦境中个人的灵负责变形,表达的是一种情绪,有过这样的诡奇和冷清。
首丘的白狐遥望家乡,它其实已经没有家乡,失去了家乡,每一份孤独上都写满了流浪。
欢快和热闹是要忘乎这个所以,大声说话,又锣又鼓,鞭炮一定要炸响,破碎的红衣是喜庆而不是憔悴。
悲用乐来打扮,乐用悲来拆分,都是想要进入事情本身,不是在洞口无数次地经过,无数次地放弃,已经习惯了洞外的生活。
洞内的生活与外面不一样,进去过的人都说好,然而得要革新自己,要了自己半条命或者整条命,我得不是我自己,然后我才是自己。
里面也目标明确,但正因为目标明确才会吓人。
人们已经对分散习以为常,有目标的时候总想没有目标,没有目标的时候又想有目标。或者用这个目标来代替那个目标,用那个目标来冲散这个目标。
大小目标都是不胜其烦的限制,让人不得自由,总想着第二天一早一觉醒来所思所想已经成为现实,就在自己的面前。
现实有两种,外面的现实和里面的现实。
自己就是划分的这一条线,也站在两个现实的线上,左右不逢源,就是左右为难。不起冲突,就是一方向另一方投降了。
可能现实击垮了意识,可能意识收服了现实,也就是偏重于哪一方。
意识是现实的故乡,自己的意识,别人的意识,现在的意识,很古老很古老的意识。
洞内是心内、灵内,心的后一部分,灵的前一部分;个人之灵的后一部分,圣灵的前一部分。
第二步是意识的“具现”,前面梦的觉醒只是个初步的探索和尝试。在梦的后期可以造梦,在真梦的时候可以潜入梦的底层,我们叫梦托,是意识、个人之灵、苍天之灵的幽会之地。
意识是现实世界的再一次表现,是另一种现实。人行走在街道上,是一个能量体受到某种支配在移动。人死亡了,是必有的死亡,不是最合理的死亡,死亡得叫“人”哭笑不得。
能量未能转化,没有找到转化的枢纽。
这个枢纽就在附近,距离每一个人都不会超过三尺,不论在什么地方。
是每一个人自身携带着的,身在宝山,最后却是空手而回。
意识界比现实世界要大上千上万倍,也神奇得多,具有无限可能的可能也多,是人全面的提升,智慧能量,时间空间,记忆情感,光明黑暗又有了新的解释和演绎。
意识界是过渡界,回到如现实世界一般更加真实的界。然而如果意识界没有真实的一面,它就过渡不了,必须有桥才能渡河,桥是更加方便的渡。
水清水浑,水大水小,水深水浅,水流疾还是缓,这些都不用考虑了,桥是水的捷径。
这其中有两个存在,可以使意识的挖掘有所参考。一个是我的意识的支配者,你不能说“还用多说吗,我就是那个支配者”,这样说不对,但又不是全不对。
是你,但不是这一个你,是另一个你,也都是你。一个你你熟悉,一个你你很陌生。熟悉的你是别人眼中的你,生活着、烦恼和努力着、尽量走到正常人队伍中的你。
陌生者是意识之所以存在,能够意识,主宰意识,决定生命存在的那个人。他存在,有时你也会意识到他的存在,但感觉没有什么用。
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唤醒他,他是睡着的神,他若醒来,你也是神。但更多的情况下是意识界的神,神不到现实世界中来,而神在意识界又成了凡民。
这个你应该才是真的你。
人们做过的很多的梦,梦的内容,那就是一种不太像样的提示。或者是幻想,人的幻想也都是真实。你能想出来,自然有想出来的理由,否则连想都想不出来。
所有修炼的目的之一就是回到他,也正是生命的意义所在,否则就是过客就是白活。
一个是所有存在的支配者,物质意识,人和非人。找到他回到他,这是人是目的之外的又一个目的,个人的灵有来源,回到来源才是最后的目的。
恨地无环,表现出了一种迫切,一种对力量的自信,一种原来如此,知晓其中秘密的担当。
有一个人,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叫做环,贾环玉环之环,在某一天做了一个梦之后就魔怔了。可能是入梦太深或者是梦把他(她)拉入得太深,深得近乎真实,好像实实在在经过了一回。
或者也可以从灵附上来解释,人被附身了。附身是一个统说,以身体为寄居地,依次切入要地,附身附心附灵。有些附是好的附,而大多数的附都是不怀好意的附。
其实,基本上没有人不被附,只是我们不想知道,也不想承认。其实是你所被附的不想让你知道,也不想让你承认。
人就是这样身不由己不得不终生的背负。
好的附就是搭个顺风车,临时住在你身上一小段时间,因为你的身体本来也就是他的家乡之一,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不会给你造成影响,走的时候往往会留下一些报酬。
不怀好意的附对人类充满了恶意,不单单是对所附的这个人。有的为血肉而来,有的为精气而来,有的为灵而来,有的为心而来,就像是奇生虫一样。
可能是攫取和运走,可能是操纵和利用,可能最后是驾驭和融合,也就是人们津津乐道但并不明其理的夺舍,夺舍不是目的而是用你的身体和灵魂去做挡箭牌,经过某些重要的限制。
总之,环脑门子不热,但在心里有一粒种子迅速发芽开花结果了,他就是那一枚单独的果实。
“梦里”提醒他,他会遇到一个人,但不知道是谁。也许是存世的世外高人,也许是陆地神仙,就是还不能飞升,或者能飞升而依旧住世的仙人。
也许是表相粗俗不守清规戒律的僧人,邋遢的道人,一介妇女,一个儒生,一个化身七情六欲、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天使。
他全身长满眼睛,在能够所到之处询问和寻找,妻子一直跟着他。妻子以他的命为命,流浪就流浪,暂居就暂居,查书籍就查书籍,或者看夕阳看月轮看大海的涨潮。
环只知道那个人是他命里的人,他也就拿命来寻找,后来就病倒了。
饮食不节,餐风露宿,凄风苦雨,主要的还是心上的煎熬,妻子无微不至地照顾才使得他坚持到今天。
妻子曾对他说过,你走了,我也要跟着你去,我也不活了,这自然都是情话,为了爱情也见证爱情奉献爱情。他拉着妻子的手,心中充满了愧意。
“苦了你了,临到了才发现你才是我应该要找寻的那个人,过没好日子,不过也没好日子,这是个骗局,要找的那个人也许压根就不存在。我死了之后把我的骨灰撒入大海,云水风雨,永不止息地循环,我要看到事情的真相。”
结果真相真的来了,马上来了。
在潮湿的隧道,有光也没有光,光都是自己成就的。曾经心中有多少光明,这里就有多少,有多少黑暗,这里也会有多少。妻子跟了进来,环知道这是死亡,他走到某一个地方之后就是彻底死了,失去知觉,没有了灵魂。
将沉入无尽的黑暗,无尽的黑暗就是死亡,再也没有与生命之光的联系,没有了生命。
他知道自己的虚弱,想说话,他其实已经说出来了话,只是出不了口。“你回去!你回去!”脖子也无法转动,无法朝向妻子。
自身没有多少亮光,妻子却能在很多的游魂中看到他,听到他说的话,说,我说过,我的命和你的命是在一起的。然后妻子进入了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有了有了身体。低头对自己,其实是对妻子说,“我找到你了,那个人就是你。”
环的心里充满了温暖,真相有时候实在很简单,他流出了泪水。
在路人的眼中,一对夫妻倒毙在路边,丈夫揽着妻子的腰,妻子的脸上挂着笑容。丈夫的眼角却有一滴清泪正缓缓滴下来,晶莹而带有无限的惋惜。
在隧道游魂的眼中,这个游魂突然站住不走了,懵懂而呆滞的神情活了过来,变身为一粒光球,和另一粒突兀出现的光球连在一起飞向进来的洞口。
在环的眼中妻子拿出了结发,那是两个人结婚的重要誓言,又叫同心结。“结发结心两心同,岂是劳燕各西东。入命就是命永恒,何必天上白玉京。”
妻子牵着他的手冉冉飞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