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地跑到学校门口,门是从里面闩上的。
今天不上学。清晨,但是少年却觉得是下午。门不会经得住他的一推,高高的石墙在抖动,阳光非常热闹,所有存在都是原谅的一部分。
只有有了原谅才会有宽容,才有任意的变化,要不就不会有新旧之分,存在就是死亡的陷阱。
不受到委屈就不会寻找安静。
委屈来自于法的不同,这人这么说那人那么说,他真是太淘气了,该打,不长个记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也都遗忘了,我也挨打过了。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还是会在路上被人叫住,低着头,路只走窄窄的一条,走在边缘也还是不行。也还是不行,“那天你骂我了”。
哪天?
就是那一天,你骂了我就跑了。所以,我要骂你,或者打你,我要还回来。
少年不懂得反抗,就会被骂被打,只是呆呆地承受,觉得世界很遥远,扭扭歪歪的有水流淹没了他。远处有一艘船停泊在云的深处,有时候就是有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从水里走出来一些可以随时融化在水里的人。
为什么要有这个有时候,为什么它一定要被占据,难道被扭曲了才是存在。
面对打不还手和骂不还口,有的人会停下来,只有自己知道馍馍的滋味,别人不知道。留下一句话,下次看到你还打你。有的就会兴奋起来,特别是在有人围观的时候。并解释说,是他先骂的我。
往往就会来到家门前,高声起哄和叫嚷,引动家里的大人。
为了给别人一个交代,就得下手打他,别人才一哄而散,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那时候不懂得问为什么,人们心里的毒蛇很容易就跑出来。而一旦问就会连续的去问,发现和时间、空间、心情有关。
当人不在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存在的。那个地方有那个地方的时空情,只是没有和我碰撞,那里的时空情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时空情,那个地方就是陌生的和遥远的,和自己没有关系就是对于自己的无意义。
有时候说的现实,这个强调就是指明的一个关注,尤其是发生。
前提是每个人身上都有时空情的存在,是时空情对于自己的应用,人是一个有灵的活人。身体里有时空情,所以能够经得住时间和空间的熬炼,也就是承受得住。时空发生出每一个事件,交织在人的身体上就是成长,能够行走和做身体可以做的事情。
这里的情感能够接受和制造情感。
心上有时空情,一是心能够容纳和倒影身心灵,一是心又会给自己制造“麻烦”,有了我这个概念,开始在时空情的框架中支配自己。
心是一面镜子,一个意识,它是一个主宰。
灵上有时空情,一方面是被动的,也就是给了人时空情的大情,有一个完美的时空情,也有自己这个时空情的存在。一方面是主动的,我要问为什么,其实所有的叩问都是灵的叩问。
人的问是一个过程,我问我自己或者我发问,是问灵,灵综合了我的所知,给出了我答案或者没有答案,我就得到了答案。
答案是自己这个时空的答案,自己的已知是它全知的一部分。
没有答案是无法理解的答案,不确信的答案或者答案还没有到来,正在路上。也许是因为问得不够迫切或者没有经常在问。
这时候的问就要有一个转移,不是我的心在问,我得把灵当成主宰,直接问它,面对面地问它,或者就住在它那里不走了。
这是修炼的一个法门。
也就是从自己小的时空情移动到大的时空情上来。
那里才更加深广高阔,不至于让自己憋闷,有了更多的自由,问问题也有了一个高度,智慧和能量的面容就会渐渐浮现出来。
自觉不自觉人生就是利用时空情的过程。
平衡永远是一个枷锁,每个人都想打破它。我打你骂你,是我在欺负你,我要用我的时空去覆盖你的时空,我要大于你,制造一个不平衡。在情感上,我要欺负你是我情感的拉长和加大,它有出发就有空虚,情感施放也是我的开始稀薄。
这个不平衡就是我的快感。
是对于大时空情的应用,在我的小时空情上留下印迹。等岁月补齐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我还没有提高,也就是站在新的层次上,我就会产生新的狂躁。
下一次见到你,我还是会打你。
不善于平衡或者不知道平衡是什么,我不能安,就会自觉去产生时空情的流动。其实工作学习生活接人待物都是这样,买卖或者是嫁娶,流动才会产生满足,是时空情被暂时破坏掉的那个空虚之感。
很多事实证明安于心是靠不住的,它是灵的情感的变形,有灵的意思也有我自己的意思,我自己的意思更多,我缺少一条线,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
把心翻来覆去地检视和磨练,也就是心平气和,有一天再拿出来看看,竟然是灵多心少了,这时候可以叫做心灵。
原来一直在用灵而不知道那是灵。
灵一直躲在幕后提供方式方法,从不说是为了什么。知道的不想说或者说不出来,说了也是白说。不知道的乱说,却很有市场。
生命才是最可以接近它的通道。
生灵,生命的灵,灵的生命,这才是答案。
然后会原谅那些不正当不正确的时空情的冲突,即使他们是故意的,但“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因为原谅也是原谅的自己,这在后来就是保护。
心静才会心清,才会有降落。
心静就是离开这里,也就是自我封闭。我和我的心、我的灵须臾不可分,但可以有距离。这个距离可以很近,也可以很遥远,在可以很近中也可以很遥远。
从点到线到面,到三维是生命完成的固有形式。在这个形式之中包含最大信息量的是人的情感,情感有自情和他情两种,情感的应用就是针对。
离开或者亲近。
离开是空间的离开。
一维是点,这是能量的最小构成形式。二维是平面,这是能量得以“冲动”的基本平台。三维是立体的,它的意思是二维加上了一维,有了前后左右上下的能量移动。
离开是空间的离开,也是情感的离开。在不考虑速度的情况下,是人的飘然而去。离开自己其实就是多了一个空间的维度,暂时栖息在那里,治愈伤痕,也就是同时也使自己的空虚得以弥合。
你打我,我挨打,这是双向的,是针对的分解。
你打我,在完成之后有一个空虚的过程;我被打,在被打之后也有一个空虚的过程,我没有去破坏平衡,但是我的平衡被破坏了。
平衡破坏就会产生空虚,是能量的找补过程,也是时空开始“挤压”的过程。
是时空情的过程。大量的时间进来连接这个破碎的过程,小心地补缀,别留下什么疙瘩。空间在内里,它感觉到另一种穿透,打开的一扇门又慢慢关上了。
里面有神兽有邪灵,有神人有仙乡,有地狱或者天堂,在没有把握放出什么来的时候,还是假装不见。
这时候的感情是奇怪的,似乎只有它才是活着的,从里到外也从外到里。它终于从界外下来,也终于从内部的深处出现,进入人的“身体”又在人的身外。
有天籁之音也有地狱的恐怖哀号。
平静就是在这里得到平静,直到一个人又实在起来,有饱满也有空落。饱满是为了控制灌入,空落是为了给所有的发生一个感同身受的影子。
比如说时间总是在流逝,但如果有一天反向增加呢,这时候就得有所控制,用饱满来控制。否则,不停的灌入也是死亡,粉碎了存在,原先是饿死的,现在是撑死的。
平静了之后什么都是新的,到了晚上,白天的所有发生都归向了自己的时空情,也飘向了更大的时空情。今天的夜空很低吟,到处长满了刺。碎说:“三人行是做什么的,长发披面又是做什么的?”
少年说:“我知道,可是我总是在白天想不起来,在用的时候想不起来,似乎它们应该属于这里。”
碎摇摇头,看了一眼破,破点了点头,碎接着说,大约在后天吧,你会得到一个机缘,开始学习武术。武术是这两个功法的掩护,这两大功法才是真意。如你所说能不用的时候就不用吧,但实在该用的时候也不要客气。
不是为了你去欺负别人,而是减少自己被欺负。
我记下了!
记住功法不是练在心上的,是练在身上手上的,是自然而来,根本没有想的过程。你去和破过过招。
碎在一边继续讲解。你知道了时空情,为什么不用?三人行是时间里的时间,青发似林要从空间无孔不入地涌向对手的空间,他不要平衡了,但是你得要。这招白发三千丈的苍凉意味还不够,对了,古月曾经照今人。
时间不可断?意呢?意可以不可以断?断他意不是断己意,意中还有意。秀发飘逸去迎接啊,先承载下来,你身后有的是空间,闪,你不在那里,那里的空间就是死的,对,置之死地。还是心法不对,舞风万剑也是身法啊。
没打算让少年停下来,破喂完了招,碎接着也上场了。
把三人行和长发披面拆解得体无完肤,成了稀疏平常的招式。正是因为平常了,反而有了一线生机。三人行不再是被动的防御,它也能“进攻”,震、卸、滑、靠,见缝插针。长发披面留下的空间多了起来,但更加雄姿勃发,线成了面,稀疏是一种境界。
直到再也支持不住,少年一屁股坐下来气喘如牛,觉得梦境都摇晃了起来。没一会儿,眼睛倦怠,似乎睡得很熟了。
碎怜惜地看了少年一眼,“此一别就是将近三十年,看他自己今后的造化吧。”
破比划了几个手势。
碎定定地看着破,其实是看着破身后的少年,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破的身后。“是的,他已经来了,他用的是时空之法。”
少年说:“我不过是用了今后的时间,但放心时间会接上头的。该是你们的时间就是你们的,只是顺序调整了一下而已,还得感谢你们今天的传授。想明白了?”
碎和破点点头,他们明白了。
他们从这里去了少年之后的未来,在少年从戎回来之后,在索引研究中心他们才会再次见面,那时少年叫三十八号。
少年还在他的梦境中沉睡。
破碎双七和玄武星官已经回到了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