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qing小说 力挽狂澜从做妖道开始

第一百五十七章 纰漏

  玄灵把那块玉璧捧在手上,仿佛有些不认识那东西了一般。她只怔怔地看着,半晌忽然落下一点泪来,这在玄灵身上可是太不常见了些,她便是拼着受重伤通常也是不肯落泪的,梁兴扬却并没显出意外的神色,这块玉璧在他们眼中代表的乃是师父,而对玄灵而言代表的却是另一个人——当然,她嘴上是不愿意承认,可那的确也是她的师父。

  他们几个被师门两个字用种很别扭的方式联系在一起,若不深究时都是同出一脉的师兄妹,若细论时却是谁也不能这么叫旁的两位,寒宵是早不能算作师门中人了,剑横秋又是叫寒宵逐出师门去的,其中关系一团乱麻,且甚至连对错也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玄灵看着这块玉璧生出什么样的感慨梁兴扬倒是能猜到一二,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同玄灵说点什么的时候,玄灵却忽然把玉璧一揣,望着剑横秋道:“不要以为我会领你的情!”

  剑横秋失笑道:“我早知道这一点,也不指望你为这个来日对我手下留情。”

  他的目光忽而变得有些深邃,道:“只是我自己想把这东西修好罢了,算是为当年的自己弥补一点缺憾。”

  玄灵看他这般模样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正想说两句和软点的话,剑横秋却忽然把头一摆,道:“你们不是要去寻死么?这样磨磨蹭蹭,我可要以为你们是怕了。”

  梁兴扬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么会怕?”

  他一面说一面顺手把要跳起来瞪眼睛的玄灵给拦下了。

  梁兴扬万万没想到自己踏入妖域的时候身边还会跟着一个剑横秋,毕竟以过往的眼光来看,剑横秋不从中作梗已经相当不错。他猜到了幕后的一切,却也一时间无法做出评价来,这要是搁在旁人身上那叫自掘坟墓,放在妖皇身上,倒是像他们在自掘坟墓了。

  “可你要知道,我此去并不是为了与妖皇决一高下的,你我都很清楚,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几个绑在一块也一样。”梁兴扬望着剑横秋,神情倒是很严肃。“我只是要去把那鬼妖的魂魄夺走,叫他不能成事。”

  从前要去见妖皇是因为巧娘,如今也还是,个中意义却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从前是想把巧娘从琥珀之中解脱出来,好让那块琥珀能归于纯粹为他所用,今日再整装上阵,却是为了把巧娘的魂魄从妖皇处夺来。

  妖皇曾一心追寻过的东西,无外乎是涂山月、巧娘的魂魄与曹华的血,现下梁兴扬几乎可以确定,妖皇所要的根本不是涂山月代替他曾经的皇后,他所要的不过就是涂山月的一副皮囊,好叫他真正的爱人能在合适的时候用这一副皮囊归来,这样一想可真有些令他毛骨悚然。

  只时间是有些对不上的。巧娘生于天地大变之前,那时候妖皇身边尚有妖后在侧,她的魂魄又是怎样与妖皇所求混在一处的?

  “大抵是因为鬼妖成妖之后魂魄不灭,他所要的是那所谓的不灭之力吧。”剑横秋忽然道。

  梁兴扬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把心中疑问诉之于口,他从前自然是没这个习惯的,如今大概是下意识想着要得剑横秋的一个回答。

  剑横秋见他怔忡,低低笑了一声道:“我给了你想要的答案,可你看上去似乎不大开心。”

  梁兴扬摇一摇头,道:“我只是没想道你真肯与我说。”

  “如今已经是共同进退了,有什么说不得的?”剑横秋的神情有些倦怠。“倒是你肯不肯信我,便是另一回事了。”

  玄灵不耐烦地抱着膀子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她这样一催促,总算中止了这对师兄弟之间的争执。

  幽州城本就已经在边陲之地,若非镇妖塔叫妖族不敢轻易进犯只怕这帝都早已不是帝都而是另迁别处,毕竟从来便没有为帝君者立于危墙之下的先例,穿过幽州城四面后叫人建筑而起的崇山峻岭便已经到了妖域。

  这妖域的边防倒是松散到近乎于没有,毕竟除了些自诩法力高强的道士之外普通人族是提起妖族便噤若寒蝉,绝不会跑到妖族的地盘上来自寻死路,而妖族与人族交界之处也的确是一片不毛之地,因镇妖塔的威慑,不大有妖族愿意在此地驻扎,除却妖皇派出的妖族大军之外,此地便再无生灵气息。

  妖族大举进犯人族的事情已经是许久没有发生过了,人族领地之上所发生的妖潮按着妖族最初进犯时的规模来看简直不值一提,且总是发生在偏僻之地,是缉妖司鞭长莫及的地方才会有小股的妖潮,没人知道妖皇为什么忽然停止了进犯人族领地的举动,到今日梁兴扬才略略猜到一些。

  大概是所谓的......想要心爱之人也见到自己功成名就吧?不想堂堂妖皇竟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还真是令他有些诧异。

  “要绕过妖族的军队倒不是什么难事。”见梁兴扬眺望着远处的荒原,剑横秋大抵是以为他正在为如何潜入妖族领地而烦心,竟很好心地提点了两句。

  “你竟是来过?”梁兴扬一挑眉。

  “是来过。”剑横秋不以为意道。“当初为了寻一个长生,我几乎走遍了这天下所有的地方,其中自然包括妖族的地盘。不过妖族的皇城我是没有去过,妖皇的力量遍布其中,一个人族是很难混进去的。”

  他说完之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忽然便听见一路上默默不曾语的凌无名开口道:“那么,你是去过候城的?我是不是其实一直在候城沉睡,是你把我带了出来?”

  他的声音微微有一点颤抖,要说愤怒倒是没有多少,更多是显着有些手足无措,梁兴扬眼看着他探过身子去,问道:“你带我走的时候,是不是落下些什么东西?我总觉得自己非要回候城不可,是不是就是因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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