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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沙城事变02

花月外史 卢安娜 3327 2024-11-12 19:02

  楼内隐隐约约的讲书声音,此刻慢慢的涌入每个人的心底,洛清月也不例外。

  “炀帝萧亥对于兄弟手足,还算宽容友爱。却唯独对恒安王萧嬴耿耿于怀,要知道他可是仅次于自己最小的儿子。炀帝一直认为当年先帝宠爱自己除却母亲的缘故,怕是多成父壮而儿弱、父勇而儿慈。这本不是什么值得人信服的特殊的原因,对冷心冷肺的萧亥而言,这样的理由还没有自己宠幸一个妃嫔的理由更加有信服度。

  随着年岁在皇位之上的滋长,心底对于当初自己还是皇子之时的唯一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兄长目前情况的了解,这个皇位简直就是火中取栗,侥幸而已。

  先帝去世不过几年而已,炀帝便将父帝在位之时对自己的多番恩赏,百般维护统统忘于脑后。还给自己捏造了一个皇位有力的竞争者,其实当年因先帝的政令和心智,又有几人敢说自己想同炀帝一争,怕是话离口之后那萧亥还未说话,父皇早就怒不可遏。‘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自然不是戏言。

  这般重视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兄长的萧亥为何没有发现关于萧嬴的行程,自然是因为有事情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而且还是一件足以让他忽视自己亲自为自己捏造的皇位争夺人的事情。

  事情是什么呢?

  此事要从恒安王对外称病,闭门谢客之后说起。

  恒安王闭门谢客之后,自然立即起身前往关外去寻找添香楼,未曾想到自己只不过离朝两月未至,朝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恒安王关门谢客之前洛将军所带领的十万军士虽是全军覆没,朝中众人议论纷纷但对于百姓而言,洛将军还是那个保家卫国,拼死守卫边关五城,捍卫国家边境的一位值得人敬仰,昂首才可瞻仰其英姿的如同周国内那座最为高峭陡肃的岷山一般。

  而当恒安王从边关无功而返的时候,昨日还是人人惋惜世间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而今日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卖国贼、叛徒。不仅故意将本国十万军士的性命当做玩笑,还将原是支援将士们的粮草高价卖于可汗,还将临近的粮草储存地方一扫而空。简直是周国建国伊始少见的奸佞之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至于其中有几分真心,无人可知!”

  堂下的听客们纷纷拍桌摔杯很是气愤,不过自从华服公子被逐出楼内之后。听客们一直情绪尚算平静,毕竟都是知道点子当初的事实,就算不知朝中时事的妇人因着幕后人的大手推动舆论之时了解一些,纵使如此再次听说愚民被诬,心中也是愤懑难平。

  人这个复杂的生物,一旦缺少相关道德制裁和负责准绳之外,便会变得如同深秋的率虫一般,透明的壳子里装满了黑色的污渍。爱之时欲其生,恨之时欲其死。

  赵启看着现在摔杯振桌之人,面上虽没有什么反应依旧静静地看着众人,好似等着他们安静下来之后继续讲一般。可是平日里如深水潭一般黑黝黝心却是波涛汹涌,忍住想在嘴角挂起嘲笑的冲动。现在这般姿态,可是像极了当年那些将将军推上高位的众多“热血”百姓黎民,怎么一旦事情稍有不同便会失去思考的意愿,惯会当做靶子,当成刀子,捅向最坚厚的胸口,鲜血流尽之时不知会不会嫌弃血热,心坚,坏了自己这把刀子。

  雅间之内

  洛清月也是听到楼下众人的反应,她已经过那个怨天恨地的心性之时。若是当年怕也是如同台下的听众一般吧。古书曾有言人若细咎,大抵也就是这般样子吧?心中有些什么就忙不急的漏出来,淳朴真挚却很是伤人。世人皆言童言无忌,怕不尽然吧。稚子尚可怪乎年岁,可年岁却不是让人越发清醒,反而恰恰相反呢。

  洛清月在方才醒来之后发现周围没有红绡的身影就已经清醒了八分,此刻却是完全清醒了。在初当皇后那几年她也曾也是按照父母亲对自己寄予的希望那般,温婉贤淑,懂礼知制,丝毫不敢越雷霆一步。唯一算得上是违反礼法的也就算是当全朝野都说自己善妒,应广纳女子入宫之时装了一回糊涂,却是得到了一个亲死家亡的果。也不知三尺头上的神明是否是认为自己上一世的功德过于低下呢?功德,那炀帝有做对了什么,延续了皇室血脉?

  呵——

  洛清月胡乱的毫无头绪的想着,心底有些急躁在这些隐隐约约纷纷扰扰的思绪之下,让人抓不到,摸不透,却又无从言语。

  洛清月只觉得自己坐在床榻之上,看见半个时辰之前坐在绣凳旁边白底青花的茶盏对自己有着不一般的吸引力,缓缓地起身走近之后自己同自己斟了一盏温茶,人坐在绣凳之上望着是不是传来讲书人声音的那扇门出了神。

  红绡吹响交接的声音不久后就发现自己竟忘了带上幂笠,等下那个逞口舌之快的手下若是来了,自己这番长相怕是又要传出不少麻烦。正想着下楼找一个幂笠戴着,哪成想常肃此人除却那张与人争执从未输过的嘴以外,浑身上下也就脚程快了同期之人几息。

  这番红绡才起身,那边就听见有人走近房间的声音。红绡倒是很想将这厮就在室外训话,课平时倒也罢了此时洛姐姐还正在红袖楼,稍有不慎那萧嬴还不知道要扯出来个什么招数,是在不可迎险而上。

  听着愈加近的脚步声,红绡环顾房内试图找一个两全的方法。

  这座首饰楼既能作为红绡作为联络的地方,自然是添香楼的产业,只不过明面上当然是干干净净。要是人人皆知,那些被杀的苦主怨亲还不知要怎么前来扯闹。这也是红绡让洛清月同自己应了帖子邀请前来红袖楼听那老头子讲什么花月外史宫廷秘闻劳什子书的原因,可是红绡在观察红袖楼听众之后,就更加疑虑积心。

  且不论这红字楼是不是当今圣上收集信息的手段渠道,这一楼二楼竟没有一个会武功的就已经足够让红绡起疑心的。没有会武功的?怎么难不成还真是心情好请俩人前来听听戏,回忆一下当初杀王夺位的历史?又不是稚儿,混不吝的蒙谁呢?

  这位幕后之人最可能的当然是当今圣上,可是理由又有些说不出去。至于到底如何红绡也不想另作他想,此刻只是一心想要抓紧了解一下到底是自己多年未出任务,探查的功力下降了,没有探查出有武功之人,还是另一种她不想说,却也极有可能的事情——楼内藏有世外高人,专克添香楼的功术。

  天下之大,也并非不可能。

  红绡心中思索便也忘记了自家属下马上就要到的事情,只感到室内的门突然间被打开,一阵微风携带着楼外门口栽种的无名花香涌入。

  红绡虽是多年未出过任务的老骨头,却还好当年被追杀时养下的应激反应还在。红色的身影刹那间就躲进了摆放在软榻前方的屏风之后。

  这边常肃打意识到自己听到的声音是自己多年预想一样,随机动身前往首饰楼。按照天香楼的规定,有上位者寻底下人的规定,却没有底下人私自联系上位者的规定。这规定看似感觉莫名其妙,仔细一想也可以推敲一二。

  添香楼每一任楼主都是经过多年历练,选拔,厮杀最后剩下的独苗苗。楼主在位时间对于整个添香楼的运行可是有着极大的影响。这可不是皇家那般人员充足,制度体系十分多线条化。

  这个皇帝死了,没关系,我可以找到好几个可以登基为王的人选。不会理政?没关系,顾命大臣和摄政王了解一下?再不济,外戚总有吧,一国之帝还能没有人?这可不是街边戏耍,寻什么笑话。

  常肃想了很多,简直是要癔症了。恍然回神之后,竟发现自己已是站在连接屋内了。

  一入屋内便察觉到此屋内应有一人,无武功。怕是楼主。

  想到楼主,脑中不自主的想起自己几个时辰前还在红袖楼內大堂之上思虑楼主究竟如何天香国色,现今竟可与添香楼楼主共处一室。

  虽然脑子之中丝毫没有一点点思绪,此刻面临楼主要说些什么竟然不知道了。顿了半刻,才端起自己作为一个杀手该有的冰冷专业气质。

  虽然一身冷静肃然之气,脑中一片荒芜之景,可常肃知道自己若是有丝毫不妥,恐怕连开们的时间都没有,就可以作为添香楼万仞深渊的一点填充物了。

  楼主之位可不似皇城里面不要钱的爵位王爷似的,长安东门吹口风儿,倒得五个人怕是有三个人都是爵位加身。

  红绡在常肃进门之后,也就稳定了心神。即使心底对于洛清月一人独在红袖楼之事充满了担忧,可开口之时确实清亮悦耳的问话,毫无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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