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绛不敢相信,野泽浩二竟然敢如此放肆,不过,这本就是他的性子,无法无天,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曾姿如解释自己的不告而别。她被野泽浩二带回了南锣鼓巷。她很害怕,这个人疯起来,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若是就此将她囚禁起来,她简直不敢想象。
好在,他冷静下来,自己才能脱身,可是,若是他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何才能保住孩子,又能保全自己,李姝绛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府里,李姝绛仍旧一筹莫展。
“小姐,刚才老爷传话过来,说是让您去书房谈事。”小梅说道。
李姝绛从沉思中回神,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定了定心神,才走出门。
一路上,李姝绛想了许多,父亲若是知道自己如今的境地,不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
书房里,李之章坐在桌子后的椅子里闭目养神。李姝绛进来的时候脚步轻轻,他闻声还是睁开了眼。李姝绛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父亲!”
“嗯,姝绛来了,听小梅说,你最近身体抱恙?可有请大夫来看过?好些了吗?”
“多谢父亲挂念,好多了,不知道父亲这几日可还安好?找女儿来有何事?”
“姝绛啊,你可知自太祖入关以来,虽说满汉不分彼此,可是,鲜有汉人女子能纳为妃子孕育皇子,可今日入宫见老佛爷,她竟然提起了你,问你可许了人家。此事,你以为何?”
“父亲,女儿不知。”
“为父提醒过你,我李家已然树大招风,让你行事低调,可是为父知道,怕是贝勒爷他对你上了心,你以为何?”
“父亲,女儿有错。”
“你这又是从何说起,为父知道你向来听话,心里有主张,自然不会愿意踏入这皇家。”
“父亲,女儿只愿一辈子只在父亲身边。”
“你这傻丫头,这话从何说起,为父虽然对你器重,但也不能耽误以成家啊,你早过了及笄之年,按照规矩,早就该许了人家了,可是为父答应过你,此事你可自己决定,姝绛,现在告诉为父,你的决定是什么?”
“父亲,女儿此生,怕是不能嫁于人妇了,女儿,女儿有了野泽浩二的孩子,”说完这句话,李姝绛突然就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没有去看李之章的表情,“父亲,女儿为此烦扰了很久,女儿喜欢他,可是,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这个孩子,女儿打算独自抚养,只愿父亲能接受他,如果父亲实在是做不到,那女儿也不会去怨恨父亲,我是保护过他的,落胎药女儿已经开好了,只是,只是没有勇气,父亲……”李姝绛终究说不下去了。
良久,李之章盯着自己面前女儿的头顶,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可是丝丝的凉意还是渗出来,令李姝绛觉得有些发冷,不管父亲做出什么决定,她都接受。
“姝绛,你受委屈了,但是你糊涂啊。”良久,李之章才说出一句话。
这,令李姝绛的眼泪更加的停不下来,她自己也明白,大抵是野泽浩二换了药,自己才有了孩子,这个人简直是个疯子,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姝绛,为父当了一辈子的官儿,才明白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不由己之事却更多,就像当初送你出去一样,每每想到此,心底总是对你愧疚。”
“姝绛,你可知,千万条路,你选择的却是最艰难的一条,为父,为父,怎能忍心,怎能忍心?姝绛,你好好想想,为父也好好想想,好了,你下去吧。”
李姝绛知道自己并没有令父亲打消落胎的念头,心底有些苦涩,李姝绛没有再说话,起身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