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绛回到中堂府,便将自己关进了屋里,这才敢将自己放松下来,整个人犹如虚脱般的靠在了椅子上。这个消息带给她的怕大过于惊,是后怕,想起来就心底发凉的后怕,野泽浩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开始刻意的让她怀孕?她该怎么办?就算自己心底有些知道,可是真的确定了,自己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本来早就下定决心要打掉的,可是拿到药方的时候,竟退缩了,再也没有勇气再拿起,当确定自己不想杀了他的时候,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的行动已经告诉自己了答案。
“可是,该如何留下你呢?宝宝!”李姝绛心底问道;就算自己一个人无所谓,可是怎能忍心让一个孩子受人耻笑?一时间李姝绛万般思绪烦扰,竟有些泛起恶心起来,还好没有被人发现。
“小姐,您今日出门怎没叫上我?”小梅走了进来,颇有些怨气,但手上却是给她倒着水,“明日您答应了曾小姐外出,可是我见您今儿这脸色有些难看,莫不是生了病?”
“没有,可能是今儿出门太累了,歇歇便是了,再说了我已然答应了姿如姐姐,难得她有兴致外出,我自然要陪同。”李姝绛现在生怕别人看出任何端倪,她现在只想这是她自己心底的小秘密,越多人知道越危险。
“不然我给小姐准备沐浴早些歇息吧,晚膳就在房里吃些清粥小菜,小姐觉得可否?”
“自然最好,快去准备吧。”
“这就去,小姐稍后。”
第二天,李姝绛晨起的时候有些头晕恶心,她靠在床上歇了好一阵才稍稍有些忍住了,强撑着出了门,没怎么吃早点。
出了门,便上了马车,一路颠簸摇晃的,好不容易忍住的恶心感,又来了。
曾姿如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李姝绛,忍不住开口。
“车夫,您慢点儿赶,我们今儿不赶路。”
车外的车夫听见了回道,“大小姐,这路实在是些不好走,老夫已经尽力了。”
车夫的话还未落,李姝绛实在是忍不住了,“停车!”李姝绛捂住嘴,车子都尚未听稳,便着急着跳了下来,差点摔倒,顾不上站稳便跌跌撞撞的跑到路边,扶住大树开始吐了起来。
“呕……”李姝绛觉得憋了一整个上午的这口浊气终于吐出来了,也没有再克制自己的难受,放纵的吐起来。
小梅第二个跳下车,动作迅速的跑到了李姝绛身后,担忧的给她拍着背。
“小姐,您没事吧?”
李姝绛没有回头,只是朝后面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还好。
曾姿如也下了车,刚准备走过来,李姝绛便制止了她。
“姿如姐姐,你别过来了!”李姝绛终于舒坦了,才扶着小梅直起来腰。
“姝绛,你怎么了?”曾姿如担忧的问道,却也真的就没有再往前走。
“小姐昨日就有些不适了,今儿又怕扫了您了兴致,陪您出来,早点也不曾好好用过。”小梅说道。
李姝绛也没有阻止她,“可能是染了风寒了,没事儿的,我向来会有晕车晕船的毛病,刚才这路确实崎岖了些,不如我们下来走走吧,这里的景色也不错,林深幽静的。”
饶是心中有淡淡的疑惑,曾姿如也没有再问,只是点了点头。
李姝绛跟曾姿如走在前头,小梅跟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下丫头走在后面。
“姐姐最近心情可还好?”李姝绛问道。
“谈不上好坏,就算祖母已经走了有些日子,那些个旁系的几位有些蠢蠢欲动,可是到底不敢明目张胆的搞事情,更何况,我是嫡系长女,总不会苛待我,只是,曾家,大不如前了。”
李姝绛静静的听着她娓娓的诉说,平淡的语气下是淡淡的无奈,左右大家族的悲哀,李姝绛联想到了李家,父亲一生坚守的堡垒,是不是将会被自己推上深渊?每每想到此,李姝绛都觉得心里一颤的难熬,痛苦。
“姝绛,如今我觉得呀,这做女人啊,还真是要做你这样的女人,而不是做那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于父家,夫家而活的女人。”
“姐姐能如此想,也恰恰说明,姐姐已经有了想法,曾家有姐姐,想必也是不会有事。”
“可是姝绛,我毕竟一介女流,若倒行逆施,真是一条不好走的路啊。”
“妹妹愿意助姐姐一臂之力,尽我所能,凭姐姐的聪明才智,想必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姝绛,我真庆幸当初自己未曾与你为敌,不然,此时,我必然是凄苦更甚。”
“姐姐也是对了我的脾气。”
两人一路慢悠悠的走回城里,本来要去的地方根本就没去成,便打道回府了,即使这样,她们赶回城里的时候,已然是华灯初上。
“姝绛妹妹,我们便在这外面用了晚膳吧。”
“依姐姐便是。”
要说这京师比较有名的馆子,那也就那么几家,曾姿如带着李姝绛必然是去常去的那几家,全聚德的名号闻名全京城,所以此刻进进出出的都是客人。
小二自然比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店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京城的权贵小姐们也识了个遍。
“曾大小姐,您今儿个过来可是稀客,您二位直接往楼上走,楼上有包厢雅致,免得外面吵闹扰了您的兴致。”
曾姿如领着李姝绛一路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