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浴室,烧好的热水还在冒热气,地上满是玻璃渣,向外的窗户被打破,正对面裂开的一面镜子上还插着一根弩箭。
最后抵达的两个人看了看【凶器】,视线落在打破的玻璃窗上,光是这样就足够理清状况了吧。
不对,还需要知道的情报,必要的包括。
“有人受伤吗?”
问话的是土井塔克树,大概是想着就算有受伤的人,也可以借用医学院学生的【自己】的力量。
“事实上,田中小姐遭到袭击了。”
“没有,我没有受伤。”
从黑田直子的提醒,接棒到田中贵久惠本人的回答,她虽然表现出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但是并没有给人强忍伤痛的感觉,而且,从外表也看不出什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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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先是田中小姐的房间里,有被人用箭射破了窗户?”
“不,不只是这样,凶手的目的应该是田中小姐才对!”
“没错,怎么想,他最主要的目的,都是为了袭击田中小姐!”
先后包括黑田直子和园子在内,都有意识的强调了镜的发言中,关于【射箭】的第一目的这一点。
“好吧,总之,想要袭击田中小姐的凶手没有达成目的之后,又朝浴室射了一箭?”
带着些困惑的语气,也就代表镜其实觉得,很奇怪吧?
凶手这么做的目的。
“开什么玩笑?!那家伙真的惹火我了!”田中贵久惠看过浴室后,突然生气地跑了出去。
“等等,田中小姐!”
“外面太危险了!”
别墅后院,田中贵久惠跑出后门,直接便奔向旁边浴室对面的树林,别墅里的一行人急忙跟了上去。
“田中小姐!”
“给我出来!”田中跑到树林边上大喊道。
“畏首畏脑地躲着算什么,有种给我滚出来!”
镜大概是最后才走出别墅,默默看着喊叫的田中贵久惠。
而他的身旁是土井塔克树。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成了可以【同行】的程度了。
还有某个衣领里面塞入了不合身毛衣,而显得体态臃肿的眼镜小鬼头。
看着他,然后就总觉得,自己似乎用了太多的修饰词在他的身上。
“不用去阻止她吗?”
“为什么?”
“也就代表不用。”
“我是不希望你将我的意思过度曲解,不过,是这样的,我同意。”
没有小鬼的参与,但是也算不上成人之间的谈话,毕竟,未满二十岁的都是【boy】。
“她看上去很生气,虽然能够理解,不过。”
“我不知道。”
“好吧,总有那么几天。”
虽然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是不是有接连的目光【射向】自己,不是纯粹而简单的目视,而是稍许严厉一点的眼刀!
“我不是指来月经的那几天,我是说人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爽快。”
狡辩?不,镜认为他只是纠结自己的语病。
虽然听上去像是狡辩!
不过。
不是!抱歉,至少请给他后悔的时间!
“虽然可能这样说不太正确,但是我亲眼看到了发生在眼前的事实,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还是你压根就没听?”
“——我想我很能理解,被犯人袭击并且差点死亡的田中小姐的感受,因此,关于【为什么】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一串很长的话,从黑田直子的口中似乎并不平静,(至少那张脸虽然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是并非没有任何波动),的说出口。
“我又怎么了?”
完全困惑,一脸迷茫的镜,在凝视原本和自己谈话中的土井塔克树的过程中,转移向了一旁的黑田直子,以及靠拢在她身边的小兰,园子她们也说不定。
“我们还是少说点话,集中在搜查周围有没有犯人的踪迹吧。”
“我同意。”
赞同了土井塔克树的建议,并立刻无视了镜开始行动起来的【女性们】。
树林里光线并不是太好,不过还是可以看到雪地上到处都是的凌乱脚印,柯南还有其他人的注意力完全被脚印所吸引。
“果然还有其他人躲在这里吗?”
基于目前的线索,身旁的眼镜小鬼头,说出口的是并不严密的推测。
“田中小姐,你还好吧?”
没有抓住机会,抢在镜跨出的脚步前面,小兰赶上前扶住,不小心摔倒的田中贵久惠。
“为什么?”
她在发问,这是当然的。
田中贵久惠表情和声音都体现着【痛苦】。
“为什么我们会碰到这种倒霉事?为什么?”
“田中小姐……”
“这是?”
站在一棵有积雪掉落的树下,树干上一个小孔洞吸引了女性团体的一员,黑田直子的目光。
这种格格不入的立场分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镜不谨慎的发言开始?
“喂,你们快来看看!”从中年男人提醒的声音中,其他人看到了凑近雪地,并且从地上拿起精致的十字弓的他本人。
“看来可以确定凶手是别墅外的人了!”
在其他人又一度像是【推理】的做出发言的期间,镜注意到了同行人的异样。
斜上瞥视的目光,假装无视着他紧绷表情下无意识颤动的面皮。
“事情看来很清楚了呐,凶手射箭的时候大家都在别墅里面,现在凶器也已经被发现了,看样子,凶手除了是外面的人以外没有其他可能了。”
算是总结大部分人想法之后的发言,还是基于个人同样认同的发言,即便是靠近的土井塔克树,也认知不到自己身旁男人的想法。
“看样子,是我搞错了诶,你确实不知道凶手,不对,影法师的身份。”
这是道歉,镜似乎是这样认为。
“如果说这只是某人故意使用障眼法呢?”
“什么?”
“······没有,不,我想说,也有存在其他的可能性也说不定呐,关于死者,”
“卡,抱歉,——关于滨野先生。”
“嗯?”
很奇怪,当然并不是说土井塔对于镜的【刁难】的困惑,一般人都会这样正常反应,死者和滨野等同,所以,两者并没有需要特别指明的地方。
因此,事实上。
镜并不擅长,不对,应该是不想去记住这场聚会中男性的名字,除开【土井塔克树】,他是个特例。
而现在,滨野?!为什么?
“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我还不能很清楚的记住他的名字,不对,是姓氏吗?”
他连【滨野】是姓还是名存在犹豫?
“不过,既然他已经死了,我至少不希望这个时候还会忘记他的名字,像是雪难中死亡几人的报告,抱歉,这个例子你不明白,对吧?”
“——总之,至少用滨野先生称呼他,对这个仅仅刚刚见面不久的男人,多些宽容是我最后能对他做的了。”
如果就表面的话语,听上去,镜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除非,不加上他内心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我有些,抱歉,应该诚实一点,我很讨厌他,没有理由,有时也应该撒谎——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