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假装沉默了,或许,你正好有想说的话也不一定吧。”
“为什么?不过,算了——是呀,有想要说的,或者想要问的事情。”
真是毫不留情呀,对被骗的人,就算嘴里说着不需要同情,但是至少给反应过来的时间吧,真是的。
所以,如此短暂的思考时间,要求自己做出回答的话。
那么,顺着直觉的承认,比无意义的装傻充愣,至少能够省略时间浪费的环节。
请吧。
倾斜的杯口朝向土井塔的方向,表示了大致的意思。
“所以——”
戛然而止的话语,延后的是那突然贯穿了耳膜的,女性尖叫声在别墅内肆意,能够想象她们面孔上惊恐和不安的表情,仿佛可眼前所见般真实。
“听起来,应该是田中小姐她们。”
“她们?!没错,只有她们哦。”
因为土井塔的一句话突然开始憋笑的镜,仔细一想,大概就清楚他【特指】的是什么意思啦。
“与其纠正我的语病,不用去看一下吗?”
“是啦,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想去?”
虽然有着跃跃欲试的想法,借故离开也是一个理由,但是土井塔克树却依旧没有立刻从座椅上离开。
紧接着怎么样?!
先是目睹从厨房抵达客厅再径直上楼的锅盖头,期间也有困惑的投来询问的视线,但是脚步却没有因此迟疑。
再度凝视到的是从酒窖方向回来的中年男人,虽然手上拿着一瓶红酒,但是还不等将它放好,就已经提上它同样快步的上了楼。
而这一段时间,五十岚镜的眼睛,却似乎唯独对【美酒】恋恋不舍。
“我喝醉了,所以站不起来。那么你呐,如果有发生了什么,真的不去看一下吗?”
从红酒收回了目光的镜,注意到又将身体缩回了座椅上的土井塔克树,对方似乎也是放弃了上楼的想法吧。
“谈话还没有结束。”
“这可不算什么回答,连理由也算不上,如果被人事后指责,也请不要污蔑我,假设说是我不让你上楼的。”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建议。”
“你回答之前的沉默,就像在思考【可行性】、”
“谁知道?总之,继续吧,我有想问你的问题。”
主动将谈话拉回正轨的土井塔,究竟是尽量不让自己去在意楼上的情况,还是说,他太认真倾注于谈话,而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他在意?
“我拒绝。”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说了,我拒绝,我拒绝回答。”
“······因为,【只能问一个问题】?”
“不错呀,你很懂的,土井塔先生。”
基于两个人所遵循的等价交易准则,镜只问一个问题,也只允许被问一个问题。
“······你之所以说是较量,不对,魔术,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混淆我的判断吗?”
“我不用回答问题。”
镜认为自己需要再重复一遍。
“我知道,但是作为魔术爱好者,有擅自去了解并且解释【魔术】构造的权力。”
“是的,当然是这样。”
又或者不用,自己咧开的嘴角给人有些【恶】的感受。
“简单的认知失调的心理诱导?你是这么告诉我的。”
“全程刻意的将猜测硬币的正反面,包括用词方面,你都倾向于将它描述成一个【较量】。”
“但是,其事实却是掺加诡计,其结果是导致【人被欺骗】。”
“——所以,你将这种事情,称之为所谓的【魔术】?甚至,你认为,我会同意应用诈骗手段其实就等同于【魔术】?”
试图证明。
诈骗师等于魔术师?
不,不对。
就像小偷【或许】不等于魔术师。
镜的谎言,已经不止一个。
“不接受提问!”
“抱歉,你也不用回答。”
被反击之后,依旧还是那么冷静。
“那么,你应该是已经理解了。”
“什么?”
“被骗了。”
“啊,没错,我被骗了。”
两个人都在笑,【骗人的】在笑,【被骗的人】也在笑。
好像,同一件事,他们有着同样可以露出笑容的不同理由。
然后,再一次的。
听到了巨大的声音,不过是在女人发出的尖叫声之前!
【咵啦!】的那种声音,很明显是玻璃猛然破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吓了还在客厅的两个人一跳。
“怎么回事?”
“好像是哪里的玻璃打破了!”
“或许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不过,抱歉,我大概小脑有被麻醉到了。”
依旧没有起身欲望的镜,只是抬着头,他大概企图从底楼的地位仰视天花板,去考虑楼上的,其他那些跺动地板的人在做些什么。
“那就好,至少在我看来,你没有醉到话语不清的程度。”
“什么?你在怀疑我说谎吗?”
“是的,你的脸上也没有醉酒后发红的情况。”
“我是不容易表现出来的体质。”
“又或者是喜欢【休息】的体质。”
“说的简直像是,我只是为了偷懒一样。”
“······说的也是,你自己。”
醉酒只是借口,懒惰到不想起身的本性才是根本吧。
“那么,抓紧时间,该告诉我了吧,你想要问我的问题?”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问题,你打算问我的问题。”
“问题?我知道了。那就告诉我吧——犯人是谁?”
“······犯人是谁?”
“是的,你没有听错,所以不要再重复一遍了。”
“你问我犯人是谁?为什么?”
都说了不要重复一遍,所以,你其实是那来的人形外星种族吗?
竟然听不懂吗?!
“你知道的吧,问题的答案。”
“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知道。”
“······如果你觉得我知道,我就必须知道!那么,这种争辩根本没有意义,不过,如果我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
是呀,为什么?
只要疑惑于问题,那么就上当了。
“用问题回答问题是狡猾的做法,而且,不应该是【我们】吗?”
“总之,就算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也不打算相信。”
“是呀——那我们走吧。”
“去哪儿?”
“突然觉得酒醒了,所以,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提议上楼的镜。
站了起来,很笔直的身躯站立起来。
“小脑麻醉?”
“多谢肾功能吧。”
比起找借口,借机夸耀自己的【肾】,这才是他这句话最主要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