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怎么啦?是吸了太多尘埃,搞到呼吸困难了吗?所以我才【一直】叫你不要认真打扫。”
面对像是【看傻瓜】一般,无言而极具压迫的审视,镜顶着凌然的气压和她拉近距离的同时,使用着轻松洒脱的,像是应对着房间的【熟客】的口吻。
“我能理解你这是承认,我在这个房间出现的事实了吗?”
“啊,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些什么?检察官大人,不,miss麦当娜!”
站在镜的正面的【麦当娜】本人,完全感受不到话语中存在一丝半点的尊敬。
“我不打算对你的私生活都要干涉,”
“你明明就干涉得有够多。”
恼怒之余,镜毫不掩饰那懒得理她的语气,朝依旧还拿着吸尘器的九条看了一眼。
“我不是说这个!”
将吸尘器靠着身旁的墙壁放好。
“你已经是成年男性了,我无意说三道四。可是,不管你的私生活如何,我想也不应该把这种东西,放在【好不容易】接待到的客人能够看得到的地方吧!”
“我可没记得,今天有准备接待任何人。”
面对说话期间把手上的名片扔在桌上的女人。
镜小声抱怨的同时,似乎立刻就听懂她在指什么,以一副打从心底嫌麻烦的模样说。
“只因为看到名片摆在那儿,你就认定是我叫了小姐来?”
“我同样不记得我曾经叫来一个叫雪菜的小姐,这只是你擅自这么认定而已,类似自我意识过剩的晚期症状罢了。”
“而且,如果要说我没【邀请】却自己找上门来的家伙,我倒是想得到一个。而且这不是我的误会而是事实,这才真的让人想哭。”
再度提及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欸,为什么要说【再】?
总之,不知为何反倒格外冷静的镜,颇显坏心眼地用食指指向她的鼻尖。
“没错,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你。”
被男人这么一指,对方似乎也无话可答。
镜说得没错,她是自己找上门来,所以没有立场强硬反驳。
而且这里是镜一个人所属的住家,他想在这里做什么,本来就是他的自由。
“欸,我突然发现这名片上的店,好像就是在斜对角有事务所的那家店吧?”
“从那里经过的时候,我就觉得,那边有很多漂亮又亲切的小妹妹。”
突然仔细观察名片的女人,像是一幅回忆起来的口气,讲着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喂,检察官,你弄错店了。那里哪有什么漂亮的小妹妹?”
“虽然以你的年纪,咳咳,总之,就算我退让一百步好了,那里顶多也只有漂亮的欧巴桑,再不然就是【年轻】却长得丑的女人。”
只要稍微仔细一点,耳朵稍微敏锐一些,其实,就能体会到某个细微的【重音】词。
所以,他是想特指什么吗?
“哦,弄错了吗?那么雪菜?”
“咳咳,抱歉,我必须深刻的检讨一下自己,我自己明明住在这种地方,讲话却又歧视做这种职业的女性,我觉得实在很差劲,当男人当到这样真的很悲哀。”
虽然是有够【刻苦】的检讨,不过为什么?
怎么看,都像是在转移话题呐?
“我完全不能够体会到你的想法,所以,雪菜到底是那里的事务所的——?”
“其实,我完全可以解释清楚的。”
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慌乱不堪的镜,总有种像是被逮到做了不好的事情的感受。
“其实,是对方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当做【便利屋】而来委托我帮助她而已。”
“哦,那么是什么样的委托呢?”
女人的语气依旧含有几分怀疑,几分?好吧,九分也算是低估了。
“说是她每天晚上都被不知是幽灵还是妖怪的东西跟踪。”
“跟踪?”
虽然清楚镜用了故意夸大的语气,不过,对方提及的话题还是很好的引起了女人的共鸣。
毕竟。
“你也知道的吧,在这个国家,警方对于女性报警的跟踪案件的处理率一向不高,在没有所谓的证据的情况下,他们能够提供的帮助也仅有针对嫌疑人不痛不痒的【警告】。”
“所以,在多次求助无果的情况下,雪菜被某个坏老头子介绍到我这里来了,于是,正好是【失业】期间的我,也就不介意扮演一次【私家侦探】的接受了委托。”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的。
讲述完毕,尝试用视线表现出自己有多么真诚的镜。
“结果呐?难道真是【幽灵】?”
“当然不可能,这种大都会里,哪可能整天跑出什么幽灵、妖怪之类的玩意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只是被一个经常到店里的跟踪狂盯上而已。”
虽然是语气轻松的交流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给镜【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该有的酬劳你应该得到了吧?”
用手指将名片夹起在镜的面前晃荡,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错误】?
“别想多了,我从雪菜那家店的店长手上拿了谢礼。——跟踪她的男人哭着求我们不要闹到警察局去,他付的赔偿金我们就五五分帐。”
挺起胸膛显得格外自豪的镜,却不想。
——刚才那一瞬间,似乎一不小心就亲口承认了,自己曾经做出了类似【敲诈】的行为,让人实在很困惑,他是否忘记了自己是个警察这个事实?
“人渣!”
冷漠的声音,身为【司法者】的女性,对镜的所作所为,只给出了简短而贴切的两个字评价。
“喂,别这样钻牛角尖啦,我也是必须要吃喝拉撒的生物吧,目前处于【失业中】的我,稍微兼职一下,赚点生活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果然是人渣。”
这完全是没听解释吧。
“所以呐?你所谓的生活就是那些?”
将目光转移到镜提进屋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镜作为晚饭的拉面杯和零食。
“咳咳,正因为,这个月的消费额度已经达成,我才可以心安理得做我的本行了。”
不动声色的举起茶几上折叠好的赛马报放在面前,偶尔也会越过报纸的上方,谨慎的观察女人的表情。
“本行?——然后就在本行把副业赚的钱输光。”
“喂,这位女士,请你给我听清楚。这才不是输光,我是花钱买充实的时间和梦想。”
没错,才不是逞强!
确实就是,又苦涩又悲伤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