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晚了呀。”
“是的。”
将钱包翻了好几遍,总算凑齐了饭钱的镜,等候老板娘结算少许的零钱尴尬之余,则是不免望向店外深邃的黑暗。
“那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客人呀。”
“毕竟已经很晚了,我今天也差不多要关门了。”
店里现在很安静,就连某些比自己来得晚的【客人】都早就几十分钟前离开了,因此镜不需要骄傲的说,自己应该是这天晚上最后的客人了。
在镜思索的期间,老板娘身体微微向前,将零星几个硬币放在木质的小盘子里递还给他。
“对了,我突然想问一下,那个毛利先生是不是经常来。”
“是的,毛利先生有经常过来照顾我的生意,或许是有事耽误吧,基本上都是在客人很少的时间。”
客人很少欸,如果只有两个,不,抱歉,是一个客人,一个老板娘才对。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难免会浮想联翩吧,更别说,龟田小姐,记忆里有听到是这样称呼她的,比镜稍大的年龄却掩饰不住眉宇之间的美艳。
基于任何不想对人明说的理由,并不打算即刻离开的镜,似乎以打听毛利小五郎为由打开了话题。
“才不是有事!”
“嗯?”
镜果断至极的说辞,一脸严肃的像是看破一切。
“我很明白的,你别看那个家伙装作一脸正经的样子,喝醉了酒之后肯定一副色眯眯的模样吧。”
“倒也不能说色眯眯。”
“总之,就是不正经对吧?”
“······”
没有说话!老板娘虽然没有说话,虽然只是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但是,这不就已经足够表明态度了吗?
“我百分之一百的可以确定,那个人肯定是窥觑老板娘的美色,所以才特地选择能够尽量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的。”
“欸~应该不可能吧,像我······”
“像你这样美丽的女性!”
一段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话,直接截断了她或许想要【谦逊】的说法。
店里现在只有除开自己的她,镜的目光没有其他的聚焦点的紧紧注视着对方,内心或许暗自期待着什么?
深夜,美丽的女性,单身的男性,在某个小小的契机邂逅,或许会让无数的爱情小说家迸发出泉涌的灵感的场面。
“可是,难以理解呀,竟然会选择离开你这样的女性,宇佐美先生还真是有够愚蠢。”
“······那个人,会恨我也是应该的吧。”
“恨?呵呵。”
面对女人好似歉疚的晦暗神情,镜浅笑的面孔下,发出轻蔑的笑声。
“明明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难道他还要继续介意下去吗?而且,三年来他竟然就只在准备杀害平泽先生的那一天来找过你一次,那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呀?!”
“不,不是!”
“不是?”
“······应该不是这样的,毕竟就算再见面也只会尴尬不是吗?”
意味不明的笑容越发灿烂,镜没有停止自己【高评】的想法。
“尴尬?我想他是打算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吧!隔了三年再次遇见你,结果你像是将一切都轻易的忘掉了,他肯定很生气吧。”
“我也没有,从来没有······”
“不用解释哦,我能理解的,就算拘泥于过去,沉浸在痛苦中也无济于事,正因为清楚这种事情,所以必须将悲痛都抛弃掉,用积极乐观的态度,最终尝试一个人经营着一家居酒屋,龟田小姐,你无疑是一名独立坚强的女性。”
镜口述着不吝称赞的话语,只是认真的听完一切的女人,却并没有对此表示任何的赞同,比任何时刻都要低垂的视线,像是要将面前的柜台都要盯穿,靠着柜台交叉的双手像是彼此使劲的微颤起来。
“反观宇佐美先生就不是这样了,今天不久前我有看见过他一面,所以我还记得,他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他很痛苦吧,大概在三年前的那一天,他所处的时间就无限的停止了。”
时间停止?就像是超能力,不,连超能力都不能完全叙述的,太过匪夷所思的一种现象了,可是,偏生为一名【凡人】,宇佐美做到了吗?
无上的赞扬?真的是这样。
但喋喋不休的话语还在继续。
“就像是不会跳动指针的钟表,只有他还被困在了三年前,可-悲-的-家-伙!”
时间像是在拉长,以至于正常语速的说话声,在某个女性听来似乎放慢了一倍,或者更甚。
“够了!”
“······”
喝止声来的太过突然。
“那个人没有任何能够被你批判的地方。”
“是这样吗?”
“是的!没有!”
突然的境况,男人却似乎饶有兴致,毕竟,他挂在脸上的令人讨厌的笑容,从未消失!
“那么,告诉我,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是的,错了,全部。”
“······”
“好了,我不想再聊关于那个人任何的事情,而且,我马上要关门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赶快离开吧。”
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反倒让人兴奋不已。
“不聊宇佐美先生的事情?可以哦!”
就这样撤退也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不过,继续和美女谈话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那就继续谈一会儿毛利先生的事情吧。”
假装听不懂龟田昌子请自己离开的说辞,充分发挥厚颜无耻精神的镜,挑动着对方话语中的语病。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
“这是真的吗?”
“······”
“连同那个看上去不靠谱的大叔,竟然是有名的侦探毛利小五郎,这种事——”
带着些不爽的鼓吹某个大叔的名气,镜单方面透露的情报,却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应。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毛利先生是名侦探这种事情,他早就告诉过我了。”
一定是那家伙喝醉酒就开始吹牛的时候吧!内心了然的镜只能生硬的继续推动话题。
“那你还记得,之前的那个时候,有个高中生女孩子喊他【爸爸】吗?”
“我想你是说,那个发型有些奇特的女孩子吧。”
发型奇特?作为第一印象,倒也不是不对,不过,相比于其他人,她这样的认知究竟是太过正常,还是太过反常了?
“没错,那个女孩子叫小兰,是那个家伙的女儿,怎么样,这你总不知道吧。”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这种事和我根本没有关系吧。”
“别着急嘛?我想说的很简单,当时在场的人里面,正好有毛利小五郎的一家人。”
一家人凑在一起,打个成语——其乐融融?
才怪!
“······那个女孩子的母亲?”
“没错。”
“难道说?”
“就是那个难道。”
“怎么会?”
“怎么?想象不出像毛利先生那种邋遢的大叔,竟然会有一个当律师的美丽妻子吗?”
一句【接】一句,镜像是补充说明了女人话中的隐含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