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早早醒来的安尼塞尔正在努力地和自己的卷毛作战。
为什么安平的头发不会像我一样打结?安尼塞尔有些憋屈地把梳子从头上拔下来,顶着梳之前还算整齐,梳之后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瘫在沙发上,罢了,等安平醒了再说吧。
五个小时后,松田安平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安尼塞尔那凌乱的头发就忍不住调侃道:“你这是刚打完架回来吗?”
“是的,刚和头发打完架。”安尼塞尔特别老实地回道。
“害,卷毛就是这样的了,怎么梳都梳不整齐的。”松田安平拿起桌上的梳子,慢悠悠地帮安尼塞尔把打结的头发梳顺。
“嗯。”安尼塞尔应了一声,眯起眼睛打盹。
松田安平梳完,看见他在打盹,就戳了戳他的脸,略有不解地问道:“你起来这么早,到底是图什么?”
“习惯了罢。”安尼塞尔睁开眼,淡定地回道。
“???”早起这玩意还能习惯?晚睡晚起的松田安平并无法理解早睡早起的安尼塞尔。
“安平,”安尼塞尔突然抬起头,满脸认真地说道:“我饿了。”
“好,我去做饭,对了,你为什么不试着自己做饭呢?”松田安平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不会。”安尼塞尔很诚实地回道。
好真实,松田安平汗了一下,转身走进厨房。
“今天吃什么?”安尼塞尔也跟着他走进厨房,抱着手站在角落里。
“吃粥可以吗?”松田安平熟练地洗着米。
“我不喜欢吃粥。”安尼塞尔听见“粥”这个字,立刻皱起眉。
“诶?”松田安平疑惑地扭过头。
“我觉得它很难吃。”安尼塞尔盯着窗外在树下跳来跳去的小麻雀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挑食。”松田安平随手放了一把米在窗边,那麻雀便“呼”的一下飞过来,欢快地啄食着。
“不是挑食,是真的难吃,我不喜欢吃。”安尼塞尔特别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做的肯定不难吃。”松田安平也特别坚决地说道。
“……行吧……”安尼塞尔抿着嘴沉默了一会,才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相信我,我煮的一定不难吃。”最终得胜的松田安平得意洋洋地煮起粥。
“但我想吃肉。”安尼塞尔盯着还没走的麻雀。
麻雀仿佛听懂了般,受惊地飞走了。
“麻雀那么丁点大你也想吃……”松田安平有些无语地吐槽道。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点大的肉也好吃。”安尼塞尔仍然盯着麻雀。
“……你别说,麻雀确实好吃。”松田安平沉默了一会,才点头表示赞同,随便他吧,反正他要吃的不是我。
“安平,我们去吃烤乳鸽吧,不要吃粥了。”安尼塞尔面无表情地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提议道。
“不行,不可以浪费食物。”松田安平果断地拒绝了。
“哦。”安尼塞尔有些失望地看着在锅里翻滚的米。
“害,嫌它清淡,我就给你加几条小鱼进去嘛~咱不念叨吃乳鸽了行不?”松田安平用商量的语气哄道。
安尼塞尔不吭声,静悄悄地看着松田安平,那幽幽的眼神,仿佛是在谴责松田安平的敷衍。
难怪系统会这么怂安尼塞尔,要我我也怂啊,“咳,你回去沙发上坐着好不好?”松田安平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把安尼塞尔推出厨房。
我果然是被嫌弃了……安尼塞尔有些忧伤地走到沙发上,我果然是个废物,不会梳头不会做饭,帮不了安平,什么也做不了。
这家伙又自闭了?松田安平切好鱼,把鱼丢到锅里,然后就探头看了一眼在沙发缩成一团的安尼塞尔。
这问题青年好难搞,松田安平叹了口气,洗干净手,走过去摸了摸安尼塞尔的头。
“安平,我好没用。”安尼塞尔低着头,听不出情绪地说道。
“额……怎么就没用了?说起没用,我才是那个没用的好吧?你这武打架厉害,文还会捣鼓研究的人,怎么就没用了?”松田安平无语了一会,自嘲般吐槽道。
“可是我不会梳头发也不会做饭。”安尼塞尔有些沮丧地在桌面上画圈圈。
“害,琴酒也不会。”松田安平安慰道。
“琴酒……不会梳头发?”安尼塞尔想起琴酒那一头柔顺的长发,不禁有些困惑。
“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松田安平点头表示肯定。
“我不会的东西更多。”安尼塞尔有些忧郁地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前天才被烫伤的手指。
“额……”怎么说呢?安尼这连泡面都不会泡确实有点不寻常,松田安平有些尴尬地笑着,泡个面跟打架一样,把手都烫伤了,最终还得他来泡才泡成泡面,就此事而言,确实是人间极品。
“安平,你回去做饭吧,等会焦了就不好了。”安尼塞尔抬起头,嗅了嗅已经在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香味,满脸平静地提醒道。
“哦!差点忘了。”松田安平急忙跑回去扒拉沉在锅底的鱼肉。
安尼塞尔提醒完就又低下头,双眼无神地盯着空荡荡的桌面。
“好啦,人无完人,不会做饭也是正常的,像大哥也不会啊,他也是连泡面都能泡出黑暗料理的人啊。”松田安平把火力调小,靠着厨房门继续开导安尼塞尔。
“可我除了会打架之外一无是处,大哥至少还可以照顾师傅。”安尼塞尔立刻反驳道。
“你还会改装枪啊!”松田安平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那,不是很简单的事么……”安尼塞尔同样不解地看着松田安平。
“……”松田安平无语扶额,你那可是把狙击枪改装成狙击炮了诶?!很简单!?那我怎么不会……
“除了那个,我也没有什么会的了。”看见他这副表情,安尼塞尔就有些勉强地承认了。
“不,你还会开发药品。”松田安平想起在安尼塞尔的记忆里出现最多的癌症研究室,就忍不住补充道。
“可是,我最后也没能救下师傅。”安尼塞尔满脸沮丧地抱着膝盖。
“师傅死了,你的药还可以救其他人啊!”松田安平有些激动地摇了摇他。
“啊?”安尼塞尔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花了五年研究出来的药是什么?”松田安平满脸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安尼塞尔茫然地摇了摇头。
“是能治好癌症的药!癌症可是让全世界都束手无策的病诶!”松田安平瞪大眼,“可是你一个人就把它研究出来了!”
“不是我研究出来的,资料是我从米国的实验室里偷出来的,我只是,稍稍地改动了一些罢了。”安尼塞尔摇头否认道。
“是一点点,还是“一”点点?什么实验室?”松田安平吐槽了一句,又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我用两年多的时间才把资料偷出来。”安尼塞尔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又淡定地说道。
“两年?”松田安平再次瞪大眼,“你怎么混进米国的实验室的?”
“考了个试,过了就进去了啊,那帮人还对我很和善呢。”安尼塞尔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这就是学霸吗?羡慕了,松田安平像吃了柠檬一样酸着。
“安平,这会是真要焦了……”安尼塞尔闻见空气中的焦味,就弱弱地提醒道。
“!!!”我的粥!松田安平立刻跑过去关火,把还没有焦的粥倒出来,分成两碟,端出来放在桌上。
安尼塞尔稍稍扒拉了一下粥里的鱼肉,就老老实实地吃起粥。
松田安平则是皱着眉嘟囔了好一会才吃。
十五分钟后,“安尼,我带你开些药吧,你老这样……也不好。”松田安平收拾好碗筷,便如此提议道。
“我不想出门。”安尼塞尔有些抗拒地说道。
“好,我不带你去医院,就去外面逛逛行不?”松田安平有些无奈地问道,安尼塞尔不愿意去,他总不能把他绑去吧?这也太不道德了,咳,其实重点是他打不过。
安尼塞尔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出个门都难,松田安平叹了口气,拉着安尼塞尔那只没受伤的手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