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叔叔,叔叔!”
是谁在叫我?天衣麻香?我不是把她丢出楼了吗?松田安平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又看了看周围的废墟,试图挣扎着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根本动不了。
我该不会要要截肢了吧,松田安平无奈地笑了一下,又咬着牙撑起压着自己的石板,才终于能活动一下他的腿。
早知道有人阴我,我就不这么作死了,松田安平刚松了一口气,就又被沉重的石板压倒在地,好沉,好痛,也不知道这个情况用不用的了“消失”。
“现在不行。”诸伏景光默默地现道。
“那我是要在这里等死?”松田安平忍痛扒来几块碎石抵住身后的石板,好让自己不被压得喘不过气。
“不能用“消失”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你的腿被压住了,只要想办法让你的腿不被压住就好了。”诸伏景光提议道。
“不被压住……”松田安平把目光投向已经满了的能量槽,变小的话,腿就不会被压住了吧?
“虽然能量足以让你变小,却不足以让你在变小后再使用“消失”。”诸伏景光默默地提醒道。
“为什么?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呀。”松田安平不禁有些疑惑。
“无论是你现在,还是变小后,都不能使用“一键变装”。”诸伏景光很耐心地解释道。
“好吧,人不顺真的喝凉水都塞牙。”松田安平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不,现在还有两个方法,一是等,看今天的案件会不会被你改变,这样你就可以获得能量,二的话,改变“消失”的精神力和能量的使用比例,用更多的精神力来填补缺少的能量。”诸伏景光一边打字,一边调出一张图给松田安平看。
“等的话,等到我死了也不一定等得到吧?”松田安平没有很明白说出他的选择,只是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
“如果你要选择二的话,也有一个问题,”诸伏景光顿了顿,“你的精神力可能不够。”
“透支会怎样?”松田安平了然地点了点头,毫不在乎地问道。
“一般人会死,但因为你不是一般人而是多重人格患者,所以你可能会陷入昏迷,至于会昏迷多少天,我也不清楚。”松田安平昏迷的话,就得让这家伙出来了,可放这家伙出来真的好吗?诸伏景光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安尼塞尔。
“不会死那就不怕啊。”说干就干的松田安平立刻兑换了一瓶变小药剂灌了下去,只觉得有些恍惚,身上的石板没那么重了,手脚也解放了。
居然把我的伤口也治愈了?松田安平惊奇地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又脱下自己身上过大的衣服,换上一套早就准备好的儿童衣服,坐在地上沉思,但是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松田阵平还活着,要怎么办呢?
对了,松田安平突然一拍手掌,把人皮面具和假发套到一具体型相似的尸体上,在尸体火化前再把假发和人皮面具拿回来。
想到这个方法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和安尼塞尔说了。
“好,如果那时候你真的昏迷了,我就去帮你拿回来。”安尼塞尔满脸认真地答应了。
几天后,“他怎么还没醒?”一只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长裤的黑色短发萌娃冷着脸坐在一家便利店门前,有些敷衍地应付着那些不要脸地企图撸他的大人们。
“不知道。”诸伏景光耸了耸肩,憋着笑看着被迫营业的安尼塞尔。
“烦死了。”安尼塞尔面无表情地拍开一只刚吃完东西洗都不洗就企图摸他的手。
虽然很高冷,但依旧很萌啊,受人委托而来的安室透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店门口做迎宾的安尼塞尔。
“安室先生,这个小孩就是那个好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的小孩。”一个服务员小姐姐见到他,就加快动作做完手上的活,跑过来找他。
“确实很可爱,只是,精神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安室透点了点头,又皱着眉说道。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多天了,一直没怎么吃过东西,别人给的他不吃,让他赚钱自己买吃的他也不要,唉,还好他看起来并没什么大碍。”服务员小姐姐说到后面不禁叹了口气。
“所以你才委托我去打探他的父母是谁?不过我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他的父母,连他叫什么都没有查到,应该是个没有在公安那里登记的孤儿。”安室透了然地点了点头,便凝视着安尼塞尔。
谁在盯着我,安尼塞尔眯起眼,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几个人,径直走到安室透面前,“你找我有事吗?”
好可怕的直觉,居然这么精准地知道是我在看他?安室透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习惯性地伸出手摸头。
“安室先生,他不喜欢别人摸他……”服务员小姐姐说到一半,便一脸惊奇地看着任由安室透摸头的安尼塞尔。
“不喜欢别人摸他?”安室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
“看来他是只愿意被帅哥美女摸,像我这样平平无奇的女生摸他就他不愿意。”葵野真铃一脸哀怨地看着安尼塞尔。
“怎么说?”安室透帮安尼塞尔整理好他那黑色的头发,就收起手。
“前两天也有个美女过来摸他了,他也是乖乖地给那个美女摸。”葵野真铃努力地回忆着。
“她长什么样?”安室透感兴趣地问道。
“怎么?安室先生想找女朋友了?”葵野真铃不禁调侃道。
“这倒不是,只是好奇她是谁。”安室透哑然失笑,果断地摇了摇头。
“她叫毛利兰。”安尼塞尔突然说道。
“啊?毛利兰?毛利小五郎?”安室透挑了挑眉,立刻想到最近在侦探界混得风生水起的毛利小五郎。
“他的女儿。”安尼塞尔简短地补充了一句便缄口不言。
“你认识她?”安室透蹲下来,语气和善地问道。
安尼塞尔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便又低眉眯眼。
好高冷……安室透不禁有些汗颜,理人的时候还好,不理人的时候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聊。
不过,安室透摸着下巴沉思,他的思想还是比较成熟的,很镇定,而且依葵野真铃说的话,他面对人贩子的时候,即便人都被抱走了,还是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说不定,是某个家族的少爷?看似只有一个人,实际上有很多人在保护他?
“安室先生是侦探还是警察?”安尼塞尔毫不掩饰地把目光投向安室透的上衣口袋里的东西。
“侦探,怎么了?”安室透笑着回了一句,从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安尼塞尔。
安尼塞尔看着棒棒糖沉默了一会,才伸手接过,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
“诶?!”葵野真铃惊喜地喊了一声,激动地摇晃着安室透的肩膀,“安室先生!他吃东西了!”
这人什么问题?安尼塞尔瞥了她一眼,又自顾自地吃糖。
“我觉得,他应该只是没有在大家面前吃东西而已,他不在你们面前时,应该还是有吃东西的。”安室透汗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这么揣摩我的心思的话,可猜不到我在想什么,安尼塞尔默默地离开,回到店门口继续当吉祥物。
“小朋友,棒棒糖好吃吗?”一个前几天就来看过安尼塞尔的恶霸突然笑眯眯地出现。
然而安尼塞尔并不想理他。
“叔叔也尝一下你吃的棒棒糖,可以吗?”真山明大狞笑着企图抢棒棒糖,却被安尼塞尔一个闪身躲过,脸上还挨了安尼塞尔并没有怎么用力的一脚。
“跑得还挺快的嘛,兄弟们,堵住他。”真山明大不在乎地擦了擦脸上的脚印,用充满**的眼睛看着安尼塞尔。
果然是恋童癖,不过,这么光明正大地抓小孩……真的当警察是吃素的?安尼塞尔看了看四周,默默地抱起手,歪着头看着真山明大。
“好可爱……好想……”真山明大瞬间有些兴奋起来,他的眼白里有许多血丝,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是吃了毒品不错了,安尼塞尔面无表情地踩着真山明大那企图抓住他的手臂跳上半空,又踩着他的头跳到地上,还顺脚踢了他的腿后弯一下,把他踢得跪倒在地。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并不敢动手抓安尼塞尔,只是围着他的小弟们对视一眼,很机智地丢下他们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的老大跑路了。
“安室先生,交给你了。”安尼塞尔眯着眼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真山明大。
“你的身手不错嘛,哪里学的?”早就叫葵野真铃报警了的安室透意味深长地问道。
“自学。”安尼塞尔随口回了一句,有些不爽地躲开失了智的真山明大的攻击。
“呼,呼,怎么,这个小孩这么难抓,在梦里,不应该会很好抓吗?”终于被几个人按倒在地的真山明大晕乎乎地嘀咕道。
“你抓了几个小孩?”安尼塞尔丝毫不畏惧地走到他面前。
“嘿嘿,我不记得了,只是记得有几个都被我……”真山明大说到一半就被安尼塞尔一脚踢到脸上。
“渣屑,你怎么还能活着?”安尼塞尔咕哝了一句,趁人们不注意,从真山明大的口袋里摸出一支装满毒品的小注射器,把注射器插到真山明大的大动脉上,并把毒品都推了进去。
真山明大抽搐几下,便口吐白沫,一倒不起,吓得周围的人赶紧松开手,以为是自己弄的。
“你这样下来这人就得死了呀……”诸伏景光弱弱地强调道。
“他不是人。”安尼塞尔藏起已经空了的注射器,默默地退出人群。
这家伙对那些坏人什么的还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可你说他正义感过强吧,他又可以冷眼看着别人行凶,这么奇怪的性格,到底怎么培养出来的?
“你刚才做了什么?”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安室透悄悄地绕过来问安尼塞尔。
安尼塞尔瞥了他一眼,便把注射器塞到他手里。
安室透看了一眼注射器里残余的东西,便恍然大悟,一脸严肃地看着安尼塞尔说道:“下次不可以这样。”
“怎样?”安尼塞尔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偷东西。”安室透再次摸了摸他的头。
“……”我还以为他说的是杀人,安尼塞尔沉默不语。
“谁会以为一个小孩会故意杀人?”诸伏景光不禁一脸问号。
“我会。”安尼塞尔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挣脱安室透的手,坐到店门口的小板凳上。
不要以己度人好不好!?诸伏景光的嘴角抽了抽,不禁捂额叹息。
安室透不在乎地收回手,笑得像个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一样,“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姓安。”安尼塞尔看了一眼安室透。
“安?”安室透眨了眨眼,“你是华国人?”
安尼塞尔并不理他。
“又不吭声……这样吧,我跟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接你到我的侦探所,让你在那里呆着,我不会管你每天出去做什么,但你一定要乖乖吃饭,好好睡觉,其他的,我不管。”安室透再次蹲下来,一脸认真地说道。
“……被绑架须知?”安尼塞尔沉默了一会,又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噗,算是吧。”安室透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
“我无所谓去哪里,只是需要个地方等人。”安尼塞尔咬碎嘴里的糖,把糖棍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等人?”安室透心中暗自疑惑,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你也认识。”安尼塞尔戴上兜帽,极有目的性地走到安室透的白车旁。
“你认识我的车?”安室透吃惊地跟上他。
“看着你从车上下来,怎么不认识?”安尼塞尔不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原,原来如此吗……”安室透装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眯着眼看着安尼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