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干嘛?揍你呀。”天昌说。“这还用问?”
“你是大铭帝国的二皇子,我是大铭帝国镇南王世子。”吴卫南指出,“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你难道还真要对我动手不成?”
“那你以为我是在说着玩?”天昌边走边朝吴卫南走去,随后一把抓住呆若木鸡的吴卫南,在他嘴巴上狠狠来了一拳。
“停!住手!”吴卫南惊慌地大叫,他满口是血,几颗门牙从嘴里和着血沫吐了出来。“姬天昌,你不过是个二皇子而已!以后顶多就是个没实权的亲王,你敢打我?太子都对我礼遇有加!”
“你是哪里有毛病?”天昌哭笑不得,“牙都被我揍没了还问我敢不敢打你?既然这样,那我可得加大力度,好叫你明白我敢还是不敢。”
吴卫南嘴上豪横,实际上,自从知道天昌的身份后便失去了章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被搞懵了。在他的认知中,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从一开始就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家传宝剑居然被那把黑不溜秋的玩意轻而易举地废掉了,对方居然是大铭帝国二皇子,而且在互相弄明白对方的身份后,还没说上几句后就又动上手了,吴卫南人都傻了。
正常打的话,他不至于落得个被天昌单方面殴打的下场,他武功不错,只是,天昌不按常理出牌让他完全乱了套。
知道他是镇南王世子后,天昌手上控制了力道,没往死里打,不过,却专挑吴卫南的痛处打,比如脸。打人不打脸对天昌来说就是句屁话,他就是要打这家伙的脸,让他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没脸出门,不能再去危害别人。他姬天昌也算是为洛京城人民做了件好事。
“别打了!”吴卫南突然大吼一声。
天昌停住,看他有什么话说。
“我道歉还不行吗?我道歉。”吴卫南肿胀的嘴巴颤抖着,他的眼睛黑紫一片,鼻子里鲜血直流,模样惨不忍睹。
“早这样不就免了这顿打?”天昌推了他一下,“动作麻利点,道歉完赶紧滚蛋,以后也别叫我见着你,不然还得打。”
吴卫南畏畏缩缩地朝前走,听到天昌说还得打,身体不禁一抖,一下子跪倒在琴音的绣榻前。
“怎么不说话?”天昌催促道。
“琴音小姐,是本公子……”
“本公子?”
“我那样对你,禽兽不如。”吴卫南说,“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就算是琴音这样见过不少世面的女子,此时也再难以保持平静,她没有看吴卫南,而是一脸震惊地盯着天昌,从吴卫南说出他是大铭帝国二皇子起,她的视线就再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嘴巴也没闭上过。
吴卫南回头看向天昌,他的滑稽样几乎让天昌忍俊不禁。“滚蛋吧。”天昌挥挥手,“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下次断的就不是剑了。”
吴卫南走到门口,朝天昌投来无比怨毒的一瞥后消失在门外。
房间内安静下来,他们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他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先解释。
地板上一片狼藉,吴卫南走的时候把那截断剑带走了,却把那几颗断牙留了下来,还有点点殷红的血迹。
窗边的梳妆台倒在地上,女人的化妆用品散落一地,破碎的玻璃镜片中倒映着天昌年轻而不羁的脸庞,无数的碎片,无数张脸,每一张都是那么英俊不凡。
“奴家给二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琴音不知何时摸下了床,给天昌行了个屈膝礼。“奴家有眼无珠,没认出殿下,还请殿下治罪。”
琴音身上衣衫不整,显然还没来得及整理,她神情冷漠,双眼注视着脚下。
她在生气,以至于连春光乍泄都顾不上了。天昌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以及是这样一种情形之下。
在皇宫之中,他努力和身边的人交朋友,但结果都是徒劳,大家虽然爱他,却是仆人对主子的敬爱,而不是朋友之间的友爱。当他明白无法在宫中获得友谊后,他便把目光投向了宫外。
他经常溜出宫来,混迹于市井之中,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和大户人家的家丁称兄道弟,和铁匠铺学徒一起吃饭喝酒,和小吏大兵们侃大山。
一开始,大家都真心的喜欢他,他也喜欢大家,他们是朋友。但是,很快他的身份就会被大家知道,毕竟纸包不住火,然后,友谊或者结束,或者变质。
他的朋友不再是单纯的朋友,他们或把他高高供起,或谄媚巴结,或觉得受到欺骗、玩弄而愤然断绝来往。
总是这样,这次似乎也不能避免。可他,总得说点什么。
“琴音,别这样。”天昌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将她裸露的肌肤挡住,“我不是有意瞒你,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身份,你还会把我当弟弟吗?”
“傻瓜,”琴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经意的温柔可没几个女孩子能抗拒得了。只要你说一声,姐姐就是你的了哦,怎么样?”
这回轮到天昌目瞪口呆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变起脸来可比变天快多了。琴音总是爱同他开一些暧昧的玩笑,但如果他真敢不规矩,她又会板起脸来将他臭骂一顿。她以此为乐。
“人家刚刚是有点生气,”琴音朝窗边的衣柜走去,“现在好了呀!瞧你那副样子,好像第一天知道女人的真面目似的。”
“女人都像你这样?”
“那可不一定,我这样的不好吗?”琴音的笑容中暗含着危险。
这类话中的陷阱,天昌早已明了,吃一堑长一智,最明智的做法是保持沉默。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天昌突然问道。
“还请殿下先避一避,让奴家先换身衣裳可好?”琴音看着天昌似笑非笑地说,犹挂着两道泪痕的俏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
天昌走出琴音的卧室,朝客厅走去,桌子上摆着些点心,经过刚才的一番激烈运动,他可是有些饿了。
“可不许偷看。”琴音从门帘中露出臻首说。
“放心吧!又没什么好看的,都快饿死了!”天昌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