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熙实在是好奇,便像路人路过一样随意问身旁的大哥:“这位大哥,这是怎么了?”
大哥道:“躺着那个是张家出的书生,平时待人也都挺好的,今儿个怎么就让人给杀了哪?不幸哪!”
叶熙当然看得出来这是谋杀,但这起案件正常来看就是溺水而亡啊,一个普通的老大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叶熙问:“谋杀?”
大哥:“是啊,刚才来了个仵作,说是让人给杀了,可惜刚才这里人多,张家书生掉到水里的时候旁边只有那位公子。”
叶熙:“这位大哥,您都看见了?”
大哥:“是啊,当时我就在不远处,到没看见那位小哥推人。”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刚才,明明只有你一个人在旁边!”捕头指着他怒气冲冲的吼叫。
贵公子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也是要生气了的样子。
“聒噪。”
叶熙忽然有一种危机感,总觉得这样下去衙门就要“家门不幸”了。
“捕头大人!在下认为这位公子是不会推张家书生下水的!”
叶熙连忙大喊,小跑到贵公子身前。
“你是谁?信不信我把你一起抓走!”捕头真是气急了。
叶熙依旧平静,反问道:“大人,我姑且问你,这位公子有何理由杀了张书生?”
捕头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思量许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叶熙扣住贵公子右手的手腕接着说:
“大人你看,此人手上的薄茧子是怎么来的?这只有常年用剑的人手上才会有,就像常年握笔的书生右手中指会有茧子一样。
况且,大人,这位公子的衣服布料是上好云锦,制造工艺是京城绣春楼的手艺,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所以这位公子从京城来,常年用剑,武艺高超。
而最近南洋人入侵,没有什么京城贵公子愿意来---即使江南无比繁华。所以这位公子是随军出征的将军,副将,或者是主帅账下的人。”
捕头也是个机灵人,一听分析连忙行礼,生怕被砍了头一样。
“小人见过公子!小人没见识,请大人恕罪。”
贵公子微微点头示意无妨,话又说回来,他现在注意力根本不在尸体或者捕快身上。
“可以放开了么。”
贵公子开口道。
叶熙一看,心中大骇:妈呀妈呀妈呀!她怎么还拽着人家手不放啊!
暗处,一个灰褐色身影心中也是大骇:这小子,拽了主子手那么半天怎么还没死?按理说主子不是早就一掌弄死了吗?
(作者:“风烈染,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我劝你善良。”
风烈染:“就是,我怎么可能这样对我媳妇呢?”
叶熙:“咳咳。”)
“不好意思。”叶熙连忙放开。
“无妨。”
“在下…江悠,不知公子名讳?”叶熙真可谓是说谎都不带眨眼的,这也是本事啊……
“付离然。”付离然,风烈染。唉,摄政王偏偏也是个扯谎不脸红的人啊。
两人相视无言,场面极度尴尬。
“散了散了都散了!”
捕快似乎有一种“预知未来”的能力,连忙把人群轰散,生怕这两位大爷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今日之事,多谢江公子。”
风烈染身后不只是什么时候出现了个灰褐色侍卫,此时忽然开口感谢,硬是把叶熙给下了一大跳。
“没事没事,倒是付公子,这样一闹腾难免会被卷入命案,在下只能告诉您此人并非死于溺水,希望能帮到公子。”
叶熙回礼,随即一甩长发,转身,揪了一片槐树叶叼在嘴里,悠哉悠哉的就要走。
“留步。”
“公子请留步。”
风烈染几乎是和捕头同时脱口而出。
叶熙转身,把叶子一吐,活像个街头的地痞流氓。
“还有啥事?”
侍卫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家主子什么意思,于是代替风烈染回答:“这人我家公子确实认识,而且相当重要,公子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
“打住!说重点。”叶熙连忙止住那位侍卫兄弟如长江一般滔滔不绝的嘴。
“想请公子帮忙找出凶手……”
侍卫立刻委屈巴巴。
“对公子,小人也是这样想的。”
捕头生怕叶熙不肯答应,于是连忙补道。
叶熙是真不想答应这烂摊子,毕竟她是大理寺少卿,她的验尸手法多少影响了大理寺乃至整个国家,若是有心人一眼就看出她出身大理寺了,这多尴尬啊。
“别介啊,我就是一普通小老百姓,虽说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了那么一点,可没那个本事查案。”
得了,叶熙这每日份额的人话算是说得差不多了。
风烈染:“……”
捕头:“……”
侍卫:“……”
众捕快:“……”
小公子啊,您的脸呢?
如果这问题可以回答,叶熙一定会这样说:“不要了,按斤卖。”
“你说,你是普通老百姓?”
风烈染盯着她,这看透“真相”的眼神让叶熙心里有些发毛。
“是……是啊……”
“一个寻常百姓,有这么机灵的?”
风烈染真是头一回一句话说这么多字,把侍卫下了一跳。
“如果你是在夸我机灵那我倒是能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
叶熙猥琐笑。
她又不是人了,刚说完的话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