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肩膀上跳一根扁担,两手紧紧握住两颗才砍下来的木柴,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就在我家后面的山丘上。
他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一下,等待汗水自行滴落,他不能把树木放下,因为他知道放下的东西再拾起来就十分艰难了。
当他停下时,我百无赖聊地依靠在窗户旁,恰巧看见那位老人。
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薄薄的衬衫,看样子已经被老人流下的汗水打湿。阳光并不是特别灿烂,可他的身上遍布汗水的痕迹。
那位老人背后的是一座山岭,相比较其它并不够高大的小山,它庞大许多。
映衬之下,老人变得渺小而苍老,不会像那群山一样永远的翠绿,永远的年青。
他只在我的视野里停留了不久的时间,大约三十几秒,我极度遗憾,我没有目睹他前面的路程。
休息过后,他又再度启程,终究是环顾了一下我眼中美丽的风景——
晚冬时节,土坡上点缀一片淡绿,这得益于最近心情很好的太阳,那冷色调还是占据主要地位。
树林几乎清一色是墨绿,甚至有的接近褐色,这外衣也许就是它们在寒冬里仍然可以存活的方法吧。
他的眼睛我无法看清,但浓重的情感就在我和老人这不过百米的距离中传递,我们年龄的差距犹如鸿沟,我却实在地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某种眷恋。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眷恋的,脚下已经夷平一半的的山丘给予他的只有劳累与疲倦,而他所得到的报酬无非是几颗用来烧火的柴火。
这几座大山无法养育他,难道他眷恋的不是大山吗?那还能有什么?他的附近无人,鸟兽也不见踪影。或许那感情不是眷恋,是别的些什么,我无从猜测。
天知道,我的心灵受到怎样的震撼。那站在山丘上,背对高耸大山的老人,就像墨绿海洋里绽放的一朵浪花!
他慢慢走进了那片嫩绿,那是春天的住所。他走进了,我隐隐约约中看见了一条路,一条漫长而崎岖的小路。
它通往的地方一定很好吧!老人就这样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可是我总觉得他留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