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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谢以莼的不甘

重生之废后逆袭 绿绮尘埃 2414 2024-11-12 20:37

  “鸿门宴?”

  裴舜钦脱口说道,随即抚掌而笑,“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洪灾当前,料他们也不敢抗命。陛下借此将他们困住此处,宁侯爷就星爷前往新乐调兵,这样一来,就算他们反应过来,时间差也已经拉开了。”

  “唯一的变数就是大军渡河……”苏辙面色苍白,峰眉紧皱,如有深忧。若是到时候天降大雨,黄河水位再次上涨,宁澈带来的人如何返回可就是个难事。但陈留到此地却是平坦的官道,同样的距离,他们其实不甚有优势。

  宁澈冰冷开口,“这一点不劳苏先生担心,本侯有信心平安返回。”又望向岚曜,拱手一礼,“此事不宜拖得太久,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他语中微有不敬之意,屋中不少人皆察觉到了,微微一怔。岚曜沉沉叹息一声,道:“阿澈说得有理,不能再拖了。”

  “趁着现下天气晴好,你速去新乐调兵吧。至于林堂的事……”他语底有幽然意,目光幽若暗火,“先放一放。我们先解决粮食和越来越多的流民这两个问题。”

  从他们到的那一日起府库中的粮食便只够吃三天,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府库中的粮食又有损耗,连两天都不一定撑得到。比起黄河大坝訇然坍塌的诡魅,粮草才是大问题。

  今晨他也去城外流民棚亲自看过了,聚集在荥阳城外的流民,登记在侧的约有数万之众,这还不包括这几日闻说圣驾到达料想有粮吃、从各县赶来的灾民。这群人的如何安置还是个大问题。由着他们堵在城门口,对于荥阳的治安,也是个大问题。何况灾后一般都伴有蝗灾和时疫,蝗灾现在暂且不用分心,但如何预防时疫和粮食缺乏的问题,却必须提上议程了。

  以棠出列禀道:“臣正要和陛下说这件事呢。臣此去郑府,有大收获。”

  说着,她便将在郑府里遇见郑禹偁、他请求相见的事禀报给了岚曜。崔玉衡表示反对,“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这小子对陛下心怀不轨,或是他父亲派来使反间计的可如何是好?”

  虽则圣人言,自古父为子纲,君为臣纲,但君臣与父子之间的亲疏差异却是显而易见的,崔玉衡不信他能因为良心不安就顶着灭族的压力向陛下告发自己的父亲。

  裴舜钦沉吟一晌,却道:“陛下,郑禹偁是臣在白鹿书院时的同窗,他的为人品格,臣信得过。”

  闻见这一句,岚曜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道:“既如此,那朕便见见他。”

  “郑平私吞赈灾粮已成定局,且看看他儿子,能不能帮我们从他口中抠出一点粮吧。”

  ……

  此时,谢以莼小住的寝宫内,冰弦正与她禀报着在议事厅中见到的一切。

  “……奴婢去得晚了,陛下并没有在厅中,倒是看见四小姐和宁侯爷两个……在,在亲热……”冰弦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俏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

  谢以莼冷淡神色缓和了不少,放下指间挼搓的一粒紫红葡萄,郁郁道:“冰弦,你说本宫这样监视自己的姐姐,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冰弦想了想,宽慰她道:“四小姐身份尴尬,娘娘既做了陛下的妃嫔,对此介意也是人之常情。”

  别说是娘娘了,就是寻常百姓之家,有谁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将念念不忘的前妻放置在自己身边。冰弦不免有些愤懑,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都是陛下一厢情愿,四小姐并没有错,但娘娘监视她又何错之有呢?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有没有顾念旧情?

  以莼没有说话,她凝眉看着案上一旁放置的针线篓,里面,静静地躺着岚曜的一件旧衣。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嫁了人便只知相夫教子,虽然不敢祈求陛下能是她的夫,二人之间也无多少深厚的感情,但谢以莼还是力求能做好自己的本分。

  她只是不甘心……

  昨夜她在窗前做着针线,替岚曜缝补着旧衣,补完衣物时一抬头便看见陛下静静地站在窗前,容色柔和地看着她,目中是从未有过的和风细雨,缱绻温柔。她唬了一跳,慌乱间便扎破了自己的手,留下了淡淡一条血印在龙袍上,忙跪下请罪。岚曜却没有发火,他很温柔地扶了她起来,并且,宿在了她这边。

  这一日,她终于将自己的处子身交了出去。云收雨住之后,岚曜沉沉睡去,以莼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他的臂弯里,心中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却有另外一股怅惘,袭上了心头。

  她翻过身,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了自己的夫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他生得很好看,俊朗清雅,龙章凤姿。以莼心里不自觉间溢满了甜蜜,为他忧伤,这样好看的人,却注定要早早地夭折,不能一展宏图。

  她感觉到很可惜。

  以莼怅惘地翻过身去,便觉被人轻轻拥住,有低低的声音欺在耳后,酥酥麻麻的痒,“别闹,让朕抱着你,再睡一会儿。”

  她控制不住地心生欢喜,一颗心绵软如绸,顺从地偎进了他的怀里,然而下一瞬,便听见梦中的他似是呓语一般轻轻念了一句,如何汉殿穿针夜,又向窗中觑阿环。

  那一瞬间,谢以莼只觉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她紧紧地咬住了唇,不让眼中粉泪倾眶而出。

  这是李商隐的一首悼亡诗,写妻子在窗前缝补旧衣。而此环也当然非彼环,而是嬛。如何汉殿穿针夜,又向窗中觑阿嬛!

  无怪乎那时候陛下看她的神色会那么温柔,她知道,他是想起了当日南宫里同她幽禁的日子,那时候,他的阿嬛,想必也常常在窗前替他缝补旧衣……她不过是个替代品。

  回想到这里,谢以莼感觉到很恶心。

  她全身冰冷,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自身心而向外的寒凉。她想她又有什么错呢……她真的,很不甘心。

  所以她今天上午故意露出那些痕迹叫以棠瞧见,为的就是试探她的反应,又派冰弦过去监视,得知以棠和宁澈犹腻歪着,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罢了,到底是姐妹,自己,还是找个机会好好和她说说吧。谢以莼垂下眼睛,黯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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