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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调查”

  从小就习惯了独立的我,很快调整心态,摒弃了依赖她的思绪,思维敏捷的投入到了迎接竞争上岗考试考核中来。安排的很紧凑,笔试、面试、民主测评一气呵成,面试分数当场公布,我第一名,民主测评分为A、B、C三票,A票是党委政府领导测评,B票是我们竞争对手之间互评,C是村组干部、人大代表等等代表测评,我的A票得分第一名,B票倒是第一名,C票第三名,整个测评环节第二名,总分第一名。就等着笔试成绩出来了,我们忐忑的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笔试成绩公布了,另外一名女同事第一名,我的第二名。她有参加副科级选拔考试的经验,买过很多复习的资料,虽然不是本专业科班,可是考题中的专业知识比重很轻,内容很简单,这样就成了别人会的她会,别人不会的她也会,当之无愧的问鼎笔试全县第一名!总分公示了,我的总分第一名,女同事的民主测评倒数第二,总分是正数第二名!这样考评后岗位也最终定了下来。

  然而一切皆有可能,风险无处不在!

  开始适应新的岗位,开始规划新的未来,我重新回到了我的家庭生活,随着压力的减退,我也没有更多的责怪她的冷漠,不过心里的阴影一直存在!很多年前,智者提示我们一起“只可同享受,不可共患难”!我没有在意,也没有去深究,觉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双双飞”也无可厚非!几年走过来,一路还算是顺风顺水,也没有出现“大难”,我们坚守着清贫,相濡以沫。我们坚信可以走到夕阳红!

  命运似乎不是这样规划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生存力极强的我隐约感觉到了很多危机,蠢蠢欲动的势力在身边野狼一样的窥视……

  凌晨7点,我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见手机响起,我一看是乡里纪委的领导打来的,虽然平时我们很熟,但是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我接了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小姚啊,起床没有?没有起来的话快点起来了过福利酒楼来过早!”过早?吃早餐?今天怎么回事?喊我吃早餐?我很是莫名其妙的,不过很快起床,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赶往福利酒楼。

  他们已经安排给我把面条都下锅了,来的正是时候!纪委领导说:“是这样的,有点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吃了早餐后我们就下建始去!”我回应说是明白了!心里却是一点底细也没有,不知道找我了解什么,是不是哪个领导出了漏子?需要我们的证言?我对纪委的了解局限于我起草文件时的“严肃纪律,纪检、监察加大力度……”这个层面上,今天居然请我吃早餐了了解情况,我受宠若惊起来!

  红旗轿车平稳的载着我,赶往县城,同行的有乡纪委副书记、监察干事,还有两位后来才认识,说是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和什么室的主任,似乎职级不低。到了大翼宾馆,在一个包间里面,坐了下来,谈话开始了,他们亮明了身份,表明了来意,县纪委着手调查我主持生猪品种改良工作,玩忽职守、贪污受贿、克扣资金、以次充好、坑农害农……我听完了领导的表述最后两句就是:“请你如实回答,听明白没有?“我点头表示全部明白,这也是我多年行政执法时给别人说的两句话。不过我开始明白了,这原来就是所谓的“双规”!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代问题

  我清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用写《折翼的天使之我的前妻》的叙述风格,从头开始,细致的描述了我所知道、参与的各项工作情况,对于领导事先表明的各种定性我实在是找不到理由给予肯定。所以说,领导的话是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一个工作人员详细的记载着我所说的一切,随着材料纸不断的翻页,时间也开始隔午饭时间越来越近。终于画了句号,我、记录员、领导都长长地熟了一口气,去餐厅吃饭了。

  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她虽然做过炊事员,可是毕竟没有人家厨师水平高,做的饭菜还真的赶不上人家做的好吃,而且颜色艳丽,荤素搭配合理。再说我也还是真的饿了,说了那么多情况,心里空荡荡的,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红旗轿车返回乡里,不是因为我想看看她最后一眼,也不是带我回去取换洗的衣物,是他们完整的听了我的陈述之后,发现和举报信、多次上访反应的问题出入很大,甚至是涉及到的人员都没有搞清楚,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村书记没有到案,需要当天前去缉拿归案,防止外逃加拿大!

  原来组长在发现第一批猪的一系列问题后,改变了工作方式,不在亲自出马去引进母猪了,而是积极向县畜牧主管部门申请,由其派出具有品质鉴定资格的专业人员来把关。具体由县品改站负责,品改站高度重视,派出了资历很深、经验很丰富的副站长亲自出马,主持一系列的品种引进的鉴定把关工作。最大规模的一次由品改站副站长代表县级主管局、乡站站长代表乡主管部门带上我和村书记,由村书记出面协调价格,支付费用,品改站副站长负责鉴定把关,乡站站长负责组织,我就负责赶猪,其实有这样的大规模高规格队伍,我就只能是赶猪的了!

  这是一次利用国家扶贫贴息贷款购买母猪的大项目,理所当然应该高度重视,县乡两级下发文件,财政、畜牧、计委、信用联社、开发办全体总动员!具体落实这项工作的技术专班就是这次班子人员,村书记安排了2400元工作经费,他的想法是给予我们这次三个畜牧技术人员的鉴定费,每人一个吉利数字800元,然而我这个赶猪的,是不配拥有这个的,站长们在分配时,我就被列在了名单之外!我没有得这个800元的鉴定费!最后的鉴定书上也就没有我的签名。这件事最后被一部分人“以我为核心,坑农害农”进行专业的上访,告我的目标明确,组织得力,证据充分。经过了村书记到案后的系列陈述,领导们发现“事情原来是这样!”

  村里的几户“养猪大户”因为修了很多的“猪舍”,购买了很多经过鉴定的“劣质”母猪,损失巨大,多次上访,血泪控诉,在县局四楼爬窗,以死相挟,县局多次派出副局长带队的专家技术组进行鉴定,第一次因为结论“官官相卫”,连车带人被扣。第二次州局派出专家,再一次鉴定,结果是一部分合格,一部分有缺陷,建议予以补偿……

  事情越来越清晰!我在大翼宾馆安静的——一整天关掉手机睡了一夜,次日被“释放”回家,看着久违了一天的妻子,觉得生死就一念之间,重逢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经历了纪委的“双规”,不断地感叹人生如梦!

  因为竞争上岗考成了县局的“派驻人员”,从一个鸡窝你飞出了一对“金凤凰”,我们的一言一行受到密切的关注。纪委在调查,因为不断有人上访。坊间在议论,因为有人在宣传。所以我后来很是理解谢霆锋和张柏芝,还有陈冠希的难处,人怕出名猪怕壮!

  有人告诉我,说有人在下面“活动”,要把我搞垮,也有人告诉我,有人在上面“活动”,要把我搞垮!我很纠结,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他们的祖坟上撒了尿?至于这样赶尽杀绝?就那么想成为“派驻人员”?何谓“派驻人员”?就是一个到游击队锻炼的政委,打仗是军事问题,全是游击队长说了算,政委是做什么的?做思想工作的,没有钱,没有权的政委有人买账?更是夹于众多博弈势力之间的缓冲层,不是县级的嫡系,不是乡镇的骨干,不伦不类,不上不下,没有派驻机构的“派驻人员”充其量就是一个卖摆摆线的地下党,存在于夜壶和床铺之间,见不得阳光和世面!何必去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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