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至日,太阳直射北回归线。
北回归线的绿色,这是我一直为自己的家乡而自豪的名字。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回过清明了?中间稀里糊涂地回过几次,但只有鞭炮声、人声,也像走马灯一样,灯火通明啊,庆祝节日啊,然后拍拍屁股就绝尘而去。没有了童年的味道。
每到夏至,南岭特有的荔枝就会挂满枝头,在山野中,抬头就是一串串滑溜溜的荔枝,记忆中的块头也比现在大得多,鲜红得多。如果仔细品尝,每棵树上的荔枝也是不同的,有的甜,有的汁,所以,窜山时,只要到村外的荔枝村去品尝一下,都是小时候和伙伴们经常做的事,但每年都不能实现这个梦想。走累了,吃饱了,便三三两两地躺在草地上、荔枝树下。
这种感觉很奇妙,抬头一看,满树的荔枝叶子穿插在阳光下,那图案就像村东头李大妈的手织毛衣一样温暖舒适。不知名的夏花就在耳边开放,美得像优雅纯洁的姑娘,却在窃窃私语。谁是轻盈的蜜蜂,斑斓的蝴蝶又是谁的使者?只是忙于荔枝花粉的远去,而在接连不断的芭蕉梦中?总是捉摸不透,却追不上他们忙碌而匆忙的身影,只好放弃了。
稻田边的小溪蜿蜒而下,灌溉着山下的稻田,夏至时节,稻子已经直立起来了。
于是,一边玩着高高的(至少在当时)水稻,一边把脚浸泡在清凉澄澈的水中,成了夏至时节最令人愉快的事情。一只脚在溪水中搅动着,浑浊清澈,再浑浊,不时有泥鳅受不了顽童的恶作剧,惊慌失措地溜走,从脚间穿过,逗得乡下的孩子们笑声不断。
望着早已远离北回归线的太阳,想着远方的夏至,我不无感叹地收拾着那些日子的记忆,点点滴滴被拼接起来,留待多年后的夏至,才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