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与植不知道为什么吵架了,仲宣来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这样坐在文昌殿的槐树下相互不说话,看起来有一种要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丕首先看到了仲宣,他向仲宣行过平辈礼,就叫人拿了座位,请仲宣坐下。
植亲自下来从婢女手上把座位劈手夺下,搬到槐树下,正好放在他和丕中间。这是怎么了?仲宣虽然不太明白,但看着丕点头默许了,就这样在丕植之间先入座了。
“仲宣,吃瓜吗?”
“仲宣,新酒喝不喝?”
“仲宣,你说当兄弟的是不是应该尊敬哥哥?”
“仲宣,我听说哥哥应该让着弟弟。”
“仲宣……”
仲宣扯了扯在丕植手里一人一边的衣袖,喝了植的酒,吃了丕的瓜,从兜儿里掏出一张废稿抹了抹嘴,就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
孔文举让梨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他说既要尊敬哥哥,也要让着弟弟。所以,最小的梨留给自己。
“个人有个人的立场。二位都是贵族公子,各退一步不好吗?”
“可是,我就想让哥哥多吃点肉嘛,一直吃甜的对身体不好……”
“子建你喝那么多酒要怎么养生,父亲会生气的。喝蜂蜜水戒酒吧。”
“酒是命!喝死我也认!除非哥哥先戒甜食!”
“没甜食干不了活儿,不行,我还要替父亲分忧呢!”
“那你也别管我,咱们都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酒伤身,对你不好。”
“甜食伤牙,你忘了你牙疼的时候了?”
“唔……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以后再喝酒叫上我,我得监督你别喝多了。”
“行啊,那你吃甜食的时候也得带上我。我替你多吃一点儿,省得你牙疼。”
丕植之间又突然和好了,仲宣欣慰地点了点头,满意地离开了。丕植倚靠在一起,在槐树下小憩了片刻,各自回府,重新投入日常忙碌中。
那年是建安二十三年,地点在登贤门外,曹贵人宪正在小阁上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