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下)
顾诚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睁眼一看,顾诚正坐在一辆飞驰的跑车上,看了一眼开车的人,居然是林梦雨,顾诚想问林梦雨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开那么快,可是不知为何始终发不出声音。公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往后倒去,眼看就要开到一个大弯了,但是车速丝毫不减,顾诚都急到嗓子眼了,殊不知一个漂移车就过去了,顾诚兴奋地想夸林梦雨技术真不错,扭头看向驾驶位,林梦雨不见了。
呼呼呼,顾诚大口喘着气,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顾诚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的,晚上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说来奇怪,林梦雨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两人都没时间见面,打电话的机会也没有了,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顾诚想去看看她,去超市买了点零食就往她的住所走去。快到她楼下时,远处手牵手走来一对男女,顾诚匆匆一瞥,感觉很眼熟。定睛一看,顾诚瞳孔突然变大,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女生是林梦雨。怎么回事?顾诚脑子一片空白:她跟我是情侣,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跟别的男人手牵手?不可能,看错了吧,再仔细看看,看清楚一点,顾诚又看了几秒,错不了,正是跟他朝夕相处的那个人。顾诚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回走,顾诚不愿意相信那个人是林梦雨,顾诚不愿意相信林梦雨是那样的人,顾诚不敢面对现实,难道这就是林梦雨最近一直很忙的原因,呵,原来是忙着跟其他的男生幽会,而自己却蒙在鼓里,真是可笑啊。
过了几天林梦雨来找顾诚了,林梦雨像个没事人似的跟顾诚说着自己的日常,而顾诚面无表情,不是很想理她。
“那个人是谁?”顾诚忍不住问。
“哪个谁?”林梦雨一脸疑惑。
顾诚心里在冷笑,装得还挺像的,要不是被我看见了还真被你骗了。
“跟你手牵手的男生。”顾诚满脸冷漠。
林梦雨大惊失色,慌张地看着顾诚:“顾诚,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
“还能是怎样,有新欢了呗。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我们,我们分手就是了。”虽然心里很难过,但是顾诚还是说出来了,总是要说的。
一听到这句话,林梦雨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也许是哭的太厉害了,哽咽着说了几句话,顾诚都没听清。
顾诚强憋出来一个笑脸:“林梦雨,你喜欢过我吗?”
林梦雨拉住顾诚的手,还是止不住地哭。
“喜欢的,一直都喜欢的,我……”
“我倒是希望你说从来没喜欢过呢,这样我也许会好受一点。”顾诚打断林梦雨的话。
“我们到此为止吧,林梦雨。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很开心,答应过你的事我恐怕做不到了,很遗憾不是陪你到最后的那个人,是啊,你找到更好的人了。感谢陪伴,林梦雨,我们分手吧。”
说完顾诚甩开林梦雨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顾诚晚上喝了很多酒,还尝试了抽烟,很快顾诚就喝得酩酊大醉,期间好像电话响了好几次,顾诚都没有接,管她是谁呢,现在喝醉了,什么事都跟顾诚无关了。
第二天顾诚请了假躺在床上,头疼得厉害,打开手机一看,全是林梦雨的电话。叮铃铃,电话铃声又从耳边传来,是林梦雨。
“昨晚打那么多次电话,为什么不接?你干嘛去了?”
“我为什么要接。你不是有新欢了吗,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隐约听到了林梦雨在哭。
“我们不是约好了去XZ吗,我们不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吗?”林梦雨哭着问道。
顾诚也流下了眼泪,眼睛通红的,显然是昨晚也哭过了。顾诚上一次哭还是在奶奶去世的时候,奶奶一直对顾诚很好,记得小时候顾诚被爸爸揍的时候都是奶奶护着顾诚的,但是顾诚却连奶奶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哭得撕心裂肺了,感觉胃疼,这是顾诚现在的感受。
顾诚强忍住哭声:“XZ就不陪你去了,我不配。”
“那天你见到的人是我前男友。”
“是他一直纠缠我,我们早就断了,那天他来找我,我就跟他说清楚了,叫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顾诚你相信我!”
“那你们为什么手拉着手?”
“他强拉着我的手,我没办法挣脱……”
“行了,我不想听了,林梦雨我们分手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打扰到我了。”顾诚直接把电话挂了。
说完顾诚就后悔了,是不是说得太绝了,林梦雨说的万一是真的呢,顿时顾诚就感觉错的是自己,但是一想到林梦雨跟别人手牵手的画面,顾诚就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之后的几天里,顾诚整天烟酒度日,晚上还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林梦雨的样子。顾诚妈妈给他去算过命,仙婆说顾诚在今年会找到对象,顾诚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林梦雨,现在看来什么狗屁仙婆,半吊子,算得一点都不准。说是让林梦雨不要来烦自己了,但是顾诚还是会偷偷地看林梦雨的朋友圈,只见林梦雨的微信签名写着:聚散终有时,今日是你我。这是顾诚最后一次看林梦雨的动态,之后顾诚就把林梦雨删掉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诚浑浑噩噩地上下班,有时候顾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一向严谨沉稳的顾诚最近老是犯错,为此领导还专门找了顾诚谈话。
这一天还是一如既往地下班后,顾诚对着电脑发呆。一个熟悉的号码打电话过来,虽然很想忘记,但顾诚知道那是林梦雨的号码。
“最近过得还好吗?”林梦雨好像很平静。
“还好吧,每天都很忙。”
说着嘀嗒一声,顾诚点了一根烟,显然电话那头林梦雨听到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少抽一点。酒也不要喝。”
“关你什么事?”顾诚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难受极了。
顾诚很快抽完一根黄鹤楼,顾诚叹了一口气对林梦雨说道:“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联系了吧,大家都挺忙的。”
“喂,顾诚,15楼的月色真美。”林梦雨像是在等顾诚的回应。
“还有什么事吗?”顾诚问道。
“没有,你忙吧,再见。”
是啊,林梦雨住15楼,但是风已经不温柔了,顾诚心想,夏目漱石的书看多了吧,以为日本人都很温柔,现实里还不是照样喊爹骂娘。以前挂电话都是说拜拜的,现在说再见了。是啊,分手了,应该是这样的。顾诚早早洗了个澡便睡下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失眠似乎不治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