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过后,许多得知黎王妃的消息的人纷纷开始上门道喜,再加上黎王妃的身份一直有人在查探。司阑便很少前往平和堂,基本都在王府接待着各位各怀心思的道喜之人。
司阑第一次应对这种大型的虚假赔笑场合,虽然最开始的几天和那些个清正廉洁的大臣打过交道。但毕竟人不一样,手段便是不一样。
司阑被连续几天接待的事情累得快无力。看着夜蒂正在说着还有这个大臣那个大臣要上门道喜,司阑便是一阵头疼。北佳在一旁看着司阑有心但余力不足的模样,听着夜蒂念的那些名字,不知想到什么,便上前对司阑说:“王妃,您实在是处理不过来的话,就不要接见了。让夜蒂先生做吧。”
夜蒂在一旁听见,在想想这几日确实让王妃处理了许多这些她从来没有处理过的事,心中不免也会觉得有所愧疚。本该就是自己的事情,却让王妃亲力亲为,便接着北佳的话说到:“王妃,之后的事情我自己来吧。以前王爷在的时候,也就是挑着些重要的人亲自见面。”
司阑看着两个为她着想的人,摇了摇头,说:“那是你们王爷在京城的时候,他在朝中没有几个人敢得罪他。现在,他离京北上督战,小王爷也还没有回来,没有人照看着黎王府。这时候,我们定是要安分守己,不给远在北边的王爷添事。”
夜蒂看着眼前年纪不足20的女子,点了点头,说道:“王爷的名声在京城还是管用的,不会因为王妃您不接见某些人而对黎王府有影响。”
司阑从刚到赫连国的时候就知道,夜绾在赫连国的地位确实不低,但现今,自己一个人在这,身份还有点特殊,便不想因一些芝麻蒜皮的事影响到自己和黎王府,便对夜蒂说:“王爷的地位确实不低,一旦我们没有接见后面的大臣,便会让后面的有心人给我和黎王府扣上不尊不敬或者其他的罪名。本来王爷就是直接请旨离开,皇上对我也并不是十分了解,所以我还是亲自接见吧。”
夜蒂在一旁听着,赞成的点了点头,建议道:“那我一会去收集所有还未但需要登门道喜的大臣送来拜访的庚帖。将阵营相同的人聚在一起来拜访。这样,王妃你也可以根据他们的态度而陪笑脸。”
司阑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反驳他道:“不用担心我。将大臣们分成不同阵营的方法不妥。这样做的话,地位不想当的大臣定会觉得是我们黎王府轻看了他。所以还是将所有地位相当的安排在一起吧。”
夜蒂听罢便转身离开甘璃苑去处理这件事。
接下来的三天,司阑便接连接待了几批按身份地位从高到低的人。这样一来,黎王府在处理招待的吃食和礼仪方面也能拿捏得轻,再加上还有夜蒂在一旁协助,司阑也算是顺利的应对了这些事。
这些事之后,司阑让自己放松了下,在王府休息了一天后,为了犒劳自己,便领着北佳上街游玩。原本夜蒂想跟着司阑她们一同前往,但司阑看他最近需要处理的事物较多,再加上自己的出行都会有暗卫跟着,便不让他浪费时间。
司阑带着北佳往平和堂的方向走去。北佳以为司阑带着她出门顺便去平和堂看看,却没想到,即将到达临**和堂那条街的路口时转向与平和堂相反的方向。北佳看着这个方向,再看看巷子里穿着不太干净服饰蹲在地上的人们,抓住司阑的手,制止她往里走去,说:“王...司小姐,我们不是去平和堂吗?”
司阑看着北佳对另一个巷子的眼神,笑着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们去平和堂?”说着拍了拍她的肩,指着这个巷子,继续说道:“这边都是交易一些罕见的药毒的地方。这里是懂行的人才知道一个月才会有一次的大型交易每个月的交易时间是不定的,但是有规律的。这些消息都是夜莳大夫告诉我的。趁着今天得空,又碰上正好是交易的时间,所以来看看。”
北佳见她对里面的情况较为熟悉,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警惕的问道:“这里面真的安全吗?看着买卖的人,好像不太好惹的样子。”
司阑望向里面的人,告诉北佳:“这没什么,连夜莳大夫那样的人出门采药都能被伤到,这些人是这个样子也很正常。”
北佳点了点头,跟着司阑走进去。走进去后,司阑在慢慢的在街上的一个个摊前看看停停走走。到了某些人跟前蹲下来看了看,摇了摇头,说了几句,又走掉。司阑在前面走着,只有北佳看到身后刚刚过去的交易人看着司阑的举动,不屑的嘁了声,对其“不识货”的行为充满着轻视。
北佳走上前去,将此事告诉了司阑,司阑微微一笑,向北佳说别在意。
又连续走到好几个交易人的摊子前,司阑也是看看就走了。这样的行为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终于走到最后一个交易人摊子前,终于看到了自己认为还不错的东西——幻溟花,司阑看了看坐在摊子后面的摊主。少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虽然一身常服,但身上的官家气息不少。司阑这时想向少年询问这株幻溟花,然而从身旁莽莽撞撞的出来一个人抢先拿起司阑看中的那株幻溟花。大声地对少年说:“少年,这株花,我给你一百钱,卖吗?”
只见少年头也没抬,摇了摇头坚决的说了句不卖。这句话一下子呛到了这男子,但男子看样子确实喜欢这株花,便没有直接生气的砸摊子,而是,摊子后的少年讨价道:“那两百钱,总卖了吧?”少年还是头也没抬,还是说了句不卖。
这下,彻底激怒了这男子,男子抬手一掌便将少年的摊子劈断,摊子上的其他药草或毒草散在一地,破口而出:“就一个破花,仗着看见老子喜欢便肆无忌惮的抬价是吧。这下我看你还卖什么?”
少年在摊后面,听着这附近的动静还是没有一丝想辩解的欲望。
司阑站在一旁,本来对着大声嚷嚷的男子本就不爽,但家教使然,不让自己做出有辱家门的事,于是上前和男子说话。
“大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这位少年并没有肆意抬价,只是你出的价确实不值得卖出这株花。”
男子正在气头上,听见身边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还是来与自己理论的,脾气收了些,转过头来,问道:“你说这株花不值两百钱,你觉得值多少?”
司阑从他手上拿过幻溟花,看了看,回道:“至少值两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