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神兵再现
众人静悄悄地看着郝叔,手中宝剑已收敛血色霞光,重又寒光闪闪。只见他忽然右臂一扬,宝剑离手,飞向单行几人。眼见宝剑径直飞到单行几人头顶,已经很高了,却忽然霞光一闪,剑尖抬起,转而飞了回来,落尽郝叔背着的剑鞘,而郝叔一动未动。众人不禁失声惊呼,感叹于这世间奇事。
郝叔也是惊讶,取剑在手,好奇地反复观看,剑柄护手两面的红色宝石闪闪亮亮,与剑鞘两面的一排绿色豆大宝石相互辉映,尽显华美之姿。忽然,郝叔再次将宝剑抛向单行几人。
奇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只见宝剑到单行几人头顶时,剑柄宝石红光一闪,重新飞回,剑柄落在郝叔举起的右手。
郝叔又在众人惊呼声中好奇地把玩,忽然玩性大发,将宝剑高高抛向空中,也不抬头观看,心想再次玩耍一番,左手平伸,右手斜举,看看宝剑是否真的具有神识。
只见宝剑在空中自己出鞘,霞光闪闪,剑柄落在郝叔右手,剑鞘落在郝叔左手。而郝叔右手的宝剑瞬间通体血红,霞光万道,又引起众人更大的惊呼。
郝叔又耍了几剑,剑气更加如风雷动,继而收敛剑光,归剑入鞘,并未如张驰所说,嗜血难归。郝叔于是笑道:
“诸位,看来宝剑认主并非虚言。哪位好奇,与在下共同再次验证,互动一下可好?”
武林之中,武者对于宝剑至尊向往已久,历代不衰,尤其是剑客,各宗各派如出一辙,最有觊觎之心的便是华山剑宗。于是,当下便有自称华山掌门师弟的人来到场内,问郝叔如何验证。郝叔说道:
“宝剑若是认主,必有神识,也必有异象。所以,阁下若然愿意,以此宝剑演示华山绝学,我等静观其变如何?”
郝叔的办法,对于来人简直是正中下怀,也有很多人跃跃欲试。于是,来人如获至宝般先是欣赏一番,然后欲拔剑展示。然而,万万没想到,他没能将剑拔出。而剑鞘的设计,基本都有锁定的绷簧,按下出剑按扣,绷簧会将剑弹出一点,但是,来人按着按扣,剑却没有弹出,运气加力也拔不出来,最后,竟然恬不知耻地要求郝叔隔空取剑,他便承认宝剑认郝叔为主。
郝叔觉得也有道理,便隔空伸手,说声“剑来”。宝剑红光一闪,瞬间出鞘,剑柄落在郝叔手里。郝叔执剑,左手抚摸剑体,喃喃自语:“你还真的有神识啊!我们今生有缘,却不知缘分几何。愿你陪我斩尽邪魅,做个公道至尊。”
话音未落,宝剑忽然通体血红,光芒大作,飞出郝叔右手,归入剑鞘。那人吓得在宝剑飞来时便已坐在地上,剑鞘脱手。而宝剑入鞘后又整个飞回郝叔手中。
这一神奇现象,又震惊了所有人,不得不承认,宝剑认主是真,而郝叔正是真正的主人,原本跃跃欲试的人也都偃旗息鼓,不再做无谓的幻想了。而众人自郝叔展露身手之后,就被一个接一个的震惊震撼着,郝叔的形象也跟着一节节高大起来,以至于有的掌门人自觉不是对手,已经打起退堂鼓,不想与郝叔较量了。
场上的一切同样震撼着休息室内的大小人等,尤其是八个小孩,高兴得蹦蹦跳跳。饶是厉飞雁见多识广,也不禁感慨:
“原来传说都是真的,天山神兵,竟然可以自选主人。夫君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无欲无求,却得神兵赏识,相伴左右。看来不去问鼎武林,至尊之位也无人可以撼动了。这神兵虽然厚重华丽,在夫君手里却没有违和感,比君子剑更多了几分王者霸气。姐姐,现在能充分理解我们这些痴女子了吧?”
夏宛莲也感慨道:“是啊!弟弟剑指苍天之时,王者之像跃然而出。可能痴迷的也不仅仅是你们几位了,可能,你们还要增加妹妹的数量。哈哈哈。”
厉飞雁笑着叹气道:“唉,自古美人爱英雄,我也很无奈,权力在伊卿妹妹手里。我们这些姐姐都是要感激她的。”
夏宛莲深深点头,而伊卿则笑道:
“雁姐姐说笑了,你们为国为民,负重前行,伊卿没有本事,只是知道公私之间,孰轻孰重而已。咱们再关注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江湖痴情女,把把关,不美的不行。哈哈哈哈。”
大家不禁失笑,便看所有各个机位的屏幕。也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场上坐席中,忽然飘飘若仙飞一样来到场中一女子,长长的黑发,白色汉服长裙,白纱手套,白鞋,白色大斗笠,垂下白纱蒙面,左手拿着一把长剑,腰间还挂着一把同款长剑。而剑柄和剑鞘不知是什么材质,黝黑而不光滑,又坑坑洼洼的,感觉像是烧了外皮的两根木棍,对比白色服装,更显黑的厚重。
只见女子飘飘款款,来到郝叔面前,轻轻施礼,声若游莺,似远似近:“大官人在上,小女子峨眉剑宗掌门——殷颜有礼。”
郝叔只觉一股恬淡幽幽的香气袭来,感觉甚是舒服,不禁想起了伊卿和厉飞雁的体香,继而又自觉尴尬,马上脸红了。于是赶紧回礼说道:“殷掌门客气了,有话尽管直说。”
殷颜说道:“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说着,右手摘下腰间长剑,递给郝叔,继续说道,“小女子因机缘巧合,得这雌雄宝剑,并宝剑剑谱。因宝剑乃是神兵,小女子依照剑谱所说,立誓发愿,才拔出雌剑,依谱习练,确有大成。而雄剑至今无人能够拔出,小女子也曾广招有意之士,均告失败。今见大官人功力深厚,故而厚颜相求,劳烦一试。”
郝叔背好莫邪宝剑,接过黝黑宝剑,听完殷颜叙述,便点头答应了。但见剑柄凹凸并非没有规律,而是非常适合握在手里,单手双手都很合适,显然铸剑师也是个用剑高手。但剑柄前没有护手,剑鞘与剑柄之间粗细也很一致,没有分界线,更没有缝隙,也就是不知道剑柄是多长,什么地方开始是剑体,从厚重感和外观来看,更像是鞭或锏。于是悠悠然说道:“宝剑啊宝剑,你若有神识,我可以拔剑出鞘,请指示一二。”
由于之前的神奇现象,众人没有笑话郝叔的神神叨叨,也马上又见证了神奇。只见郝叔手中宝剑忽然飞起,旋转几下又落回郝叔手中。郝叔惊讶又兴奋,说道:
“你是让我演示一番?”
这次没有反应。于是,郝叔便请殷颜后撤,以“棍”为剑,挽出周身“棍”花,继而跃起,双手持剑,猛劈地下。众人只见黑色短棍扎在地上,而郝叔手中持着兰幽幽的一把宝剑,剑柄剑体各占一半,剑体修长,剑柄黝黑。
郝叔也是好奇,细细观赏。室内的厉飞雁叹气道:
“唉,又是一个孽缘……”
夏宛莲微笑不语,伊卿好奇地依旧看着屏幕问道:
“雁姐姐,有什么江湖规矩吗?”
厉飞雁答道:“夫君不关注武林之事,因此知之甚少,也怪不得他。传说峨眉剑宗创始人原本是夫妻二人,琴瑟情深,都深谙剑道,从而创出双修之法,得以大成,并打造出一刚一柔的夫妻剑。但因追逐虚名,便游历天下,挑战各大剑宗武者,一时间风头无两。后挑战少林,为年轻时的张真人所败。而其时张真人仅仅是个寄宿的俗家弟子,身份卑微。丈夫因此认为是天赋异禀的原因,也无颜面对剑宗武者,乃立誓重铸夫妻剑,并以雄剑自杀而亡,遗嘱妻子以自己血肉之躯再次炼剑,希望铸成神兵,助有缘人以双修剑谱称霸武林。妻子依着遗嘱,重铸雄剑,但万念俱灰,便携剑入山,创立了峨眉剑宗,是美人孤单,傲视群雄之意。由于爱恋颇深,晚年遗嘱门人,以其肉身,再炼雌剑,以期生生世世陪伴夫君。门人依嘱完成之后,将雌雄双剑并剑谱供奉于峨眉之巅,奉为镇山之宝。由于宝剑锻造方法奇特,神兵鞘剑一体,浑然天成,出剑前如鞭如锏,可单可双,因此双修剑谱还有一套完整的单双鞭法,揉和在剑法中,大成者运用自如,可刚可柔,神出鬼没。但峨眉剑宗只收女弟子,一来二去,尽是失意之人,变得如带发修行一般,而镇山之宝又不传世,双修剑谱便仅仅修习雌剑一支,难以大成,又无神兵加持,峨眉剑宗很快便没落下去,继而常遭欺凌,数百年间再无建树。而双修剑谱与夫妻剑供奉之峨眉之巅,作为历代禁地,年久变化,后人已找寻不到供奉之处。前几年,忽然传出峨眉新掌门以剑征婚,能拔出雄剑者,可见掌门真容,并以剑相赠,许伊终身,否则终生不以面示人,以示忠贞。传言新掌门花容月貌,自带体香,号称香香仙子,但络绎不绝应征而往的人没有成功拔剑者,此事便无疾而终,成为新的传说。看,那殷颜手拿剑鞘,摘斗笠了,应该是要表白了。”
伊卿笑呵呵接着说道:“嗯嗯!原来如此啊。摘面纱了……呀,还真是花容月貌,仙子一般。可以可以……”
众女子不禁苦笑,什么呀,就可以了。只听场上众人嘈杂议论,殷颜说道:
“感激官人拔剑,殷颜定当信守承诺。”
郝叔疑惑道:“什么承诺?在下举手之劳,无需回报。宝剑这就归还,在下只是好奇,欣赏一下,绝无占有之心。”
殷颜俏脸微红,说道:“官人不知无妨,此剑确乃神兵,有如莫邪,自带神识,自择其主。小颜初遇宝物,便已立誓,方得雌剑赏识,认我为主。而剑名夫妻,小颜誓言:许身雄剑之主,与之双修剑谱,光大峨眉剑宗。此事武林皆知,官人为何闻所未闻?”
郝叔惊到了,赶忙红着脸说道:“在下对武林之事孤陋寡闻,确实不知,实在唐突。只是在下已有妻室,既然宝剑业已出鞘,殷掌门可另寻佳偶,双修剑谱。”
殷颜莞尔一笑,确也倾国倾城,说道:“此事容后定夺。剑主之事,恐难人为。适才莫邪神兵所现,官人何不复之?一来以证小颜所言不虚,二来以证缘分天定,难以人为。如何?”
郝叔也是别无他法,便归剑入鞘,又往复出鞘,并无不妥,于是说道:“诸位英雄豪杰,神兵已现真身,而在下无缘拥有,有意之士,可再度拔剑,以遂殷掌门美意。”
当下便有起身而立者,但并未入场,或许对刚刚莫邪宝剑的神奇所迫,心有余悸,为免过于尴尬,便等在那里。郝叔哑然,见那人也是衣炔飘飘,干净倜傥,便说一声“接剑!”将雄剑直直抛向那人。
眼见黝黑如鞭的雄剑飞到那人上方,那人纵身一跃,伸手接剑,不曾想,雄剑却忽然旋转着又飞了回去,落在郝叔手里。那人大惊失色,险些落地不稳而跌倒。众人也是哄然惊叹议论,神兵再现,不得不承认,神兵就是神兵,是具有神识的兵器的意思,而不是因为材质太好的夸张说法。
郝叔有些尴尬,一时无计可施,自前妻离他而去之后,他便存有心结,不敢再追求女子,一直很被动。此时,又有伊卿等一众姐妹深情以待,他更无心寻花问柳。但偏偏他又温润如玉,从无恶语相加,使得痴情女子心痒难耐,舍不下他谦谦君子模样。但事已至此,也只好表态,于是对微笑不语的殷颜说道:
“殷掌门,神兵择主,在下实在尴尬。可否让神兵再选一次?”
殷颜笑道:“但凭官人定夺。”
郝叔无奈地看着宝剑说道:“神兵啊神兵,你与我缘分乖张,今日豪杰满场,望你再选良人,也不枉殷掌门倾心以对。如何?”
郝叔见毫无反应,便将宝剑再次抛向看台。只见宝剑在看台上方旋转飞行,绕场一周,最后又飞回郝叔头顶,悬停不动。所有人又一次惊呆了,除了笑靥如花的殷颜。
殷颜笑道:“官人,良禽择木,神兵择主,此言不虚。神兵尚有神奇之盛,官人可随意神兵,自然知晓,然后便知天意难违。室内大姐,还望为小颜做主,亦望官人助我光大峨眉。”
一番话说得郝叔无言以对,他是极其敬重厉飞雁众姐妹的。正踟躇间,殷颜高举手中雌剑,空中雄剑倏而落进郝叔手中。郝叔此时脑中空空,不知如何应对,而殷颜则作势如若比武,郝叔忽觉有一式恰好配合殷颜,无懈可击,便鬼使神差地做出来。殷颜开心含笑,又做一式,而郝叔则配合着也做出一式,天衣无缝。接着,殷颜越做越快,郝叔仍然配合无间,继而宝剑出鞘,剑光裹住二人,剑光外又有无数剑尖。
众人观赏惊叹中,剑光暴起,倏而消失,只见郝叔右手剑高高斜举,左手剑鞘背在身后,看向左方,而殷颜左手剑鞘右手剑,右脚站在郝叔右肩,左脚向后伸出,俯身看向前方,左右双臂平伸,与身体和左腿都在一个平面,右手剑与郝叔的剑交叉搭在一起,似停似飞,唯美无限。夫妻剑长度比正常长剑要长一掌,体现的是一寸长一寸强,雌剑本是软剑,剑柄正常,剑体窄而薄,此时双剑合璧,蓝幽幽寒光更盛,既美轮美奂,又摄人心魄。
众人一时看得呆了,忘了鼓掌喝彩。只见殷颜忽然旋转收剑入鞘,落在地上,郝叔也收剑而立,两人各自抱剑,背靠背看向左方,又是一幅唯美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