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当初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
”对不起、宫璇除了这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唯一的女儿道歉,或许是因为第一场婚姻的失败,她……
于诵紧紧抱着宫璇,嚎啕大哭,好像想把当初的委屈和不甘给发泄出来。
自己努力争取的名额被他们给换掉了,那个女孩儿拼命的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优秀,也做好了未来的规划跟着曲壬去德国。
可是,谁也没想到,是自己的亲人毁了小姑娘的一切和信念。
就像于薇当初一边戳着她的肩一边说,你不过是连父母都不要的可怜虫。是啊,一个谁都不要的可怜虫。
于诵忽然抱住脑袋像个受伤的小兽,一个敏感而脆弱的心,当时支离破碎。
意外忽然发生,谁也不曾想到。
于薇栽下了楼梯,于诵也一起摔了下去,胳膊脱臼,肩膀拉伤,于薇脸部多处擦伤,身上也是。
曲壬干脆陪着于薇以及她父母去德国,于薇可以在那边养伤,也可以早点安排入学手续。
问到缘由,于薇只是哭,于诵不肯睁眼。
又或者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尤佳佳,她感受着前身留下的痛,那种身上也无法比拟的灵魂上的痛,那种没人在的时候恨不得揪着心口吐出来无处呐喊的痛苦。
最后因为家里的选择和态度,让于诵终于心如死灰,一日日的消散,也是那一天,尤佳佳感受到于诵彻底的离开了,她为那个女孩鸣不平,为她不甘,可是,尤佳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慢慢的养伤,消化所有的信息,在回家后与爷爷关上书房谈了半天,从此搬出家,备考,出行,就如同于诵的爷爷说的,“或许于家不够善待你,但是也没有亏待你,不求荣辱与共,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之后的日子再没人能够插手。”
曲壬,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如果想不开,就终将只能困在恐惧的壳子里。
于爷爷没有挫折的人生是最可怕的。
正文:
于诵看了看时间,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距离到站还有半小时,车内有些人还躺着或者玩着手机或是眯眼休息。坐在过道旁的椅子上,还可以看到窗外倒退的风景。从云城到印城,火车需要两夜一日,哦,飞机是几个小时。
正是夏日的清晨,不同于云城的大家此时还在好梦正酣,印城的此时已经进入了初忙阶段。
今天是工作日,最近也是印城各大学的报道日子,出了火车站就看到各大学设置的新生接待处。刚刚七点半,罗伊和苏弭搁着桌上打瞌睡。一个夏天的生物钟不是那么快就能改回来的。
于诵不知道该不该喊醒这两个学长学姐。
谁提的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本身能有时间参加迎新生的学生会成员就少,更何谈大夏天的女孩子不肯弄得热乎乎湿哒哒的,所以几乎没什么女生。也是,偶尔还要帮忙提箱子拎包。苏弭就是把罗伊给拉下水,很好,同城,还没有外出,罗同学,该你发扬光大的时刻来到了。
然后,苏弭被罗伊给拉着半夜看午夜场电影,吃宵夜,瞎闹腾,一直到凌晨才算爬回家,跟自己的被窝还没相亲相爱到老,就又被她夺命连环CALL给喊过来了。
然后两个人早上值班的就在比着打瞌睡。
J大比较出名的是医学院,法学院,传媒学以及设计系。于诵就读的就是服装设计。
陆易恺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你说自己又不是J大的,隔壁的干自己什么事儿。可是,看那个貌似新生报到的妹子干站着,也不吭声,也不走开,貌似已经走神了……
陆易恺轻轻拍了下苏弭,再拍了一下,顺便再推了一下。陆易恺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大早上还没吃早饭,血压有些低。
从陆易恺走过来之后,于诵把眼神转到了他身上,这应该是一个蛮规范的男生,不过,苏弭看了看他挂脖的工作证,再抬头看看这边拉的横幅,自己没错,嗯。
陆易恺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从桌上拿了新生报到表以及新生须知,让于诵先填表。
看到于诵的字,陆易恺忍不住不动声色的又看了一眼于诵。
“哟,M大的学妹吗?来来来,行李先放这边不用担心,”韦德上前拉过行李,友好的笑着。
“把她的行李放到J大聚集点,她是J大那边的。”陆易恺摇摇手,行李堆放处距离新生接待处还是有些距离的,毕竟不可能都集中在新生报到处的,所以在印城西南大学城那边的大学是组织了一个行李堆放点,坐车也是一起过去,除了刚开始登记是到各家。
韦德看了看于诵,又看了看陆易恺,忽然好想笑怎么破,这是M大的陆帅哥截胡了J大的小学妹么。YI
陆易恺想着于颂刚到,应该也没吃早饭。邀请了一块儿看看吃顿早饭。
这边还算蛮多的,于诵问了陆易恺之后,买了两份牛奶一杯咖啡,再带上三块面包。
这边和陆易恺告别之后往J大新生报到处走去,印城火车站有两个口,高铁站三个,其中两个跟火车站一致,飞机场也有两个。听刚才那个陆学长说的话,主要迎新生就是设点在三个高铁站,在机场那边的是大学城联合的一起接,那边接回去了在报道。火车南边过来的基本都是这个站点,北边过来的应该是T站点。而且西南大学城距离这站点更近一些,所以第三个高铁站那边迎新生人数也比较少。至于汽车站,基本也是在交通枢纽中心的火车站或者高铁站旁边。
罗伊和苏弭因为暂时没人打扰,仍然在睡梦中。于诵把两份早点放在两人旁边,自己在后面桌子上用着早点。
罗伊嗅嗅鼻子,迷蒙的睁开眼,摸到早点,悉悉索索的拆着包装,开吃。
有点饿得慌。喝一口牛奶,吃一口面包,唔,再看看旁边还在酣睡的苏弭,忽然想起来这早点哪里来的,看向隔壁的M大报到处,那边陆易恺也正望过来,摇摇头,指指她身后,罗伊侧过身,正看到一个女孩儿像只小仓鼠,心满意足的吃着早点,仿佛察觉到别人的注目,抬起头,冲这个学姐笑了笑。
罗伊拿起牛奶,起身坐到于诵身旁,“小学妹?”
罗伊是短发,染成橙棕色,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好像含笑一般,鹅黄色的短T,白色的七分裤,给人感觉清爽又舒适。并不是每个丹凤眼给人有侵略的感受。
“学姐早。”于诵是好看的,罗伊忍住没伸手去她脸上掐一把,看着特别乖,那双桃花眼也看着雾蒙蒙的。听于诵说是服装设计系,那边可是帅哥美女云集,可惜不是设计学院下面,不过罗伊也不是设计学院的,而是传媒学院的新闻采播与制作。在罗伊咋咋呼呼的声音里慢慢摸起来在旁边喝咖啡的苏弭是设计学院的工业设计。不过设计学院和纺织学院就门对门。
罗伊拍拍苏弭,“这可是设计院的学长哦,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他,就在你们对门。”虽然不太乐意,但是苏弭也没躲开罗伊的手。
真是令人羡慕的朋友呢。早餐吃完稍微转悠一会儿,罗伊问于诵,“防晒霜抹够了吗?”然后就把于诵给抓了壮丁。从桌底下盒子里摸出一个J大志愿者工作证就给戴上了,不用做别的,就是来了新生的时候帮忙递一下表格,等收回来的时候简单核对一下。
然后罗伊在苏弭耳边悄悄说了些,苏弭有些尴尬的拿着手机从侧面偷偷的拍了一张照,然后发到自己小群里面。
过了一会儿,一个接一个的卧草!我去!P的吧。
然而苏弭已经没看了。一个新生男生填完表格,然后问了一句,“学姐你是什么专业的呀。”苏弭直接接过表格,然后看了看,“姜晓,你表格没问题了,把行李先送到集合点,沿着这条路走到底右拐,那边会有同学负责。”
姜晓挑挑眉,“谢谢学长,”然后转过头,“学姐,你是什么专业的呀?”
罗伊扇着扇子,“学姐我新闻系,还有什么问题呢。”
姜晓摇摇头,笑着走开了。
苏弭不顾聊天记录前面的叽叽喳喳,“刚才有学弟来勾搭鱼妹子,虽然暂时走开了但是看似贼心不死,啧啧”
“小耳你不行呀!”
“小耳你可以go die了”
“既然给你机会你没珍惜,那么……”
苏弭懒得看,直接翻过手机盖在桌子上。
九点半,校车来接第一批新生,姜晓回头看了看坐在后排的女孩,此时正拿着一块医用胶布打算黏上上面的吹风口。
一双手替她接过了胶布,继续她的工作,于诵抿了抿嘴,“我右边肩吹风会疼。”姜晓的目光略过她的肩,对上她的目光,“嗯,我知道了。”
后排一个女生轻轻拍了下于诵的肩,“同学,能借你的胶布用一下吗?这空调吹着有点冷。”
还胶带的最后是旁边一个座位的妈妈,她问道,“小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呀?”
“服装呢。”于诵笑了笑,把胶带收好在背包侧袋。
“哦,我家的是K大对外经贸的。那不是一个学院咯,小同学蛮细心的呢。”这个妈妈的女儿于诵笑了笑,继续低头玩手机,同时听着她妈妈在耳边说话。
姜晓转过身,“校车空调坏了,只能这个温度,不过到学校就半个小时,如果不堵车的话”刚才姜晓去前面问了下司机,知道校车因为老了,上面出风口不好固定,而且温度要么不开,要么就是这么冷。
“没关系,”于诵看着这个毫不遮掩对自己有好感的男生,“谢谢。”
论接到录取通知书感到意外的,姜晓绝对是首当其中。当然,惊诧,愤怒,却又在情理之中。当初自己第一志愿明明写的是L科大的交通工程,但是接到的通知书却是J大的临床医学。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填错,自己的凑数填的第二志愿是L科大的动力工程,而自己分数完全没在线外,只有一个可能,他交给老师的志愿表被改过,老师没这个权利和闲心,只有他老爸。最后在大家的协调下,他跟老爸也算心平气和坐下来商量,J大的土木工程也是非常优秀的,倘若大一一年内,他都还是要去换专业的话,J大也是可以靠自己努力考试在大一结束的时候换一个专业,但是要求比较严苛,然后第二年还是读大一。
姜晓笑了笑,他和他老爸都知道他不会这么做的。所以,他输了。
于诵刚才询问了老师关于走读申请,因为印城的都市化以及J大的综合性,很多印城本地的学生交通也方便,直接申请走读,外籍学生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也喜欢在外住宿。不过需要家长签字这一点,于诵觉得有些棘手。
不过总有解决的办法。
当前问题是度过目前一个月左右的军训。
因为报道持续三天,于诵这边简单东西收拾好,拎着包出了校门。
“两个月的散心,小诵诵看起来好多了。”小叔看着面前的侄女,打趣道。
“多亏了小叔肯为我头疼我才能这么轻松呀。”于诵之前拜托小叔给在印城看房办了证,花英昌本来打算找一套自己手底下的房子送出,于诵没答应,一个是父母两个人这些年给她的生活费一直都不少,在宜都跟爷爷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并不需要,二来,于诵打算或许毕业后就留在印城了,宜都,除了探亲,她不是很想回去了,再说当前印城的房价正在上升阶段,不谈投资保值,为了自己以后的方便,当然是早入手较好。
虽然在云城,但是在小叔的助理Nina提供的帮助下,先定下了两套。一个就是J大附近划在学区房里面的,本来于诵打算选择一室一厅的,小叔看到后让她还是入两室一厅的格局,更适合居住和改造。这边的房子是几年前的了,所以找的是二手房,不过也只是别人买了还没租出去也没住的,因为本身是精装,Nina在征求于诵意见后,现在已经整修好了。
拿到了小叔的签名,于诵被送到了楼下,“我想我们家的小诵诵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以后再给你接风洗尘吧。”
开门看到浅灰色沙发旁的几个大包裹,有些是麻烦管叔帮忙从宜都寄过来的,有些是自己在云城寄回来的。Nina还在旁边的茶几上放了一把拆封刀和一个拆封剪刀,还用一朵纸玫瑰装饰着,不过于诵现在最想的还是先洗个澡,再说其他。
大夏天最舒适的莫过于吹着空调,喝着冰饮,然后,于诵坐在浅灰色的地摊上拆着包裹。
家里装修整体有些北欧的冷淡风,于诵就是打算接下来慢慢添置。
在云城淘了不少民族风的布艺,比对了一下沙发的色度,于诵抽出两条打算回头做几个抱枕和坐垫。
家里需要添置一台打印机,于诵打算过些时间洗一些照片出来,缝纫机之前是Nina先买了安排在书房,又或者是她的工作室?
这条手工扎染的桌布,这是蜡染的布画,于诵一一收在旁边。还有一些吃食,酸枣糕,鲜花饼,于诵放在一边打算回头带到宿舍。电脑也是先寄回来的。
让管叔帮忙寄过来的,是当初自己出行前整理好的衣物,书本,还有一张不知道是爷爷还是管叔塞进来的全家福,三岁的于诵和一家子。
于诵看了一眼,用怀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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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锦城热的突破天际,尽管如此,K大军训也没有被取消。据说这个关系到了很多很多问题,最终就是校方做出让步,军训地点改为两个小时路程的军区。
罗伊撑开遮阳伞,J大倒是取消了军训,比K大的报道时间晚了一个月。然而,刚才苏姣姣打电话说她们军训完了要来蹭饭。罗伊真想挂了电话当没听到。
然而现在只能大热天的出来买菜。她倒是昨晚买了菜,可是只够自己吃。
苏姣姣用手机叫了一辆的士,拽着姜晓上了路。
府天华苑跟K大大概半小时的路程。
然后罗伊就听到了连续不停的门铃声。关好火,洗了下手,就看见了黑了三个度还被剪了头发的苏姣姣,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嗷嗷嗷,我要掐死你!”姣姣简直气晕了,这么久不见不就久别重逢的拥抱吗!
罗伊赶紧闪开,不过姣姣也被后面的姜晓按住了肩。
姜晓看着很久不见的罗伊,她轻轻软软的笑着,眼睛里像藏着着星星,长发被编成了一根松散的麻花辫,浅绿的亚麻长裙,“好久不见”。
罗伊点点头,“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不见,两年半了。
苏姣姣气嘟嘟的在旁边戳姜晓,戳,戳。
就说他这次怎么这么乖的被拉出来,哼。
罗伊牵起苏姣姣,拉着她去主卧,指着给她备的衣服,姣姣拜了拜“哎呀,我知道了,伊娘娘,我肯定洗刷刷的干干净净再碰你的床,你的东西。”
姜晓洗完换上带的干净衣服,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我见到她了。”
等了等,没有回音。便放在桌上,出了房门。
苏姣姣吸着小排上面的酱汁,一边呜呜呜的哼着。
果然是有吃的都堵不住的嘴。
姜晓压住内心的惊讶,望向厨房间还在有条不紊忙碌的罗伊。
苏姣姣翻了个白眼,“是不是看我家伊娘娘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就心动啦。”
罗伊刚巧端着老鸭汤出来,放在隔热垫上,感叹道“我这小排大概醋放多了,酸酸的。”
拿着碗,先给姜晓和姣姣盛了两碗汤,炖了一碗的鸭汤里面还有胖胖的笋。果然美味诱人。
待到一个个吃饱饱了,姜晓起身揽下了洗碗筷的事儿,苏姣姣赶紧拿起抹布帮忙。
罗伊到房里简单擦洗一番,换了一身白底绿竹的居家服。
姜晓把洗衣机的衣服拿出来,晒到阳台上,回头的时候发现两个女生已经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了。
“伊娘娘你这个房子真大啊。求抱大腿。”姣姣扑上去挠着罗伊的痒痒肉,罗伊觉得这样抱大腿的她断然拒绝的。
军训的日子到底耗费了太多的体力,闹腾了没多久,苏姣姣就去找了周公聊天。
姜晓没睡太久,起身洗了把脸,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回头打量这间客房,深深浅浅的灰色,超大一面墙的落地窗,因为外面阳光太强,遮的严严实实。
姜晓到客厅前忽然止步,罗伊正在那边打电话。她似是知道他来了,侧过身,随着电话里的说话点着头,嗯了几下。似是有些为难,但是却仍然说着同意。
真的不一样了。
她变了。那个人也是。
他猜得到,当年的车祸背后应该还有发生了些什么事。可是当事人的两个都是避而不谈,甚至一个被送到国外,一个伤还没好,就淡出圈子。
罗伊挂了电话,回头看着姜晓,笑了笑,“借手机一下。”
罗伊当着姜晓的面,找到通讯录翻出阿宋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姜晓觉得自己之前吃的应该是断头饭,果然觉得罗伊变了的是错觉。
“嘟……嘟……”
宋弥接起电话,他不是没看到姜晓的信息,但是,他不敢问。
“阿晓,”宋弥望着窗外鸦黑的天色,只有室内一点星光。
罗伊想过很多次再见到宋弥会怎样,可是当听到宋弥的声音,那种委屈就怎么都止不住,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捂着嘴。
宋弥从摇椅上直起身,“伊伊”,是他的伊伊。可是她在哭。
宋弥忽然觉得手足无措,他觉得心好疼,他想立刻到她身边,然后告诉她不哭,他在。
而事实上他也打算这么做,他出了门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伊伊,乖,不哭,等我。”罗伊听到他低声哄着自己的声音,明明好欢喜,可是就是停不下来。
方默觉得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个表弟的,难道又是半夜要聊天的节奏?
开了房门,就看到那小子抱着电话像抱着宝贝,那傻样,呵,就算自己睡的迷糊了也知道对面是哪个。
先断了电话,脸色一变,“护照。”
方默往里走了走,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宋小二,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
宋弥懒得跟他多说,“当初答应的我已经做到了,护照该给我了。”
方默真不想理这个过河拆桥的混球,好像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一般。哦,不对,他是光明正大的做着,丝毫不在乎他们。“后来我终于知道,这是一场梦。”纤长的手指划过酒杯杯口,望着血色的酒。
何怡揉揉额头,有点上头,刚才或许应该先垫点肚子再过来。
苏溪斜着眼,慵懒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何怡,“怎么,难受了?”
何怡点点头,“有点,其实大梦初醒也挺好的。”
苏溪探起身,揉了揉苏溪柔软的头发,“是的,我知道。”
门铃乐骤起,持续不断。
苏溪撇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然过了十一点,这么晚会是谁?
姜朔细致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瘦了,惊讶却柔和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找来了?”
“拦不住,我就带过来了。”可心从姜朔身后探出身,一头橙色的头发披在黑色卫衣上,煞是好看。
苏溪想想也知道,来这里的估计也就这几个死党。
“说吧,你们喝什么。”
姜朔看着苏溪屋里的酒吧,她还是她,却不是最初他熟悉的那个她了。从苏榭那边知道哥哥和她的事情后,就去冲过去找了哥哥。
还是他的哥哥,那个宠着弟弟的哥哥。只是,他心中的全世界第一不见了。
姜朔很难过,难过的跑回国,可是他其实也怕再见到她。
可心自己倒着龙舌兰,望了一眼两腮红红眼睛水润的何怡,此时她乖乖的喝着苏溪刚调的山楂水,偶尔看几眼坐在对面,却不说话的苏溪和姜朔。
“姜逸的弟弟。”何怡的疑问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可心坐上吧台,轻轻抿上一口,解释道。
苏溪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管怎样,姜逸和自己的事情,跟姜朔不相干。
姜朔盯着桌角,好像还在昨天,他张扬的像一只八爪鱼走在哥哥和她面前,“溪小妹,别想我喊嫂子”
那时候哥哥虚着踢了他一脚,拉过苏溪给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是的,那时候的她有一头齐腰的长发,在日光下像缎子一样。
她那么喜欢哥哥,提到哥哥就好像眼睛里藏了星河。
“唉,”可心看不下去,给他调了一杯酒,塞到他手里。
低着头,什么东西掉进杯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其实苏溪也曾经以为,姜逸的眼里,自己能走完一生。可是,那都过去了。
她和姜逸的关系,已经回不去了。姜逸跟她从此两个世界。
姜朔捏着酒杯,他很想问,到底为什么,前后不过几个月,好像一下子山河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