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入尾声,宾客都是大半醉,有人倒在地上,有人离席去呕吐或休息。
千杯不醉的斯哈王后,忽然大声说﹕「他隆王弟,你的大儿子也长大了,我把我的爱女怡敏公主交给他。彬德莱,怡敏以后就住在你的房间,天天教你写缅文,做你的小老师,好吗?」
彬德莱回答﹕「谢谢王后伯娘,但是我的房间,只有一张床。」
慧聪王后笑着说﹕「彬德莱只有十五岁,还未成年,什么都不懂。」
竟然未醉的毕隆王站起身来,大声说﹕「他隆王弟,大男人说话,一句到位。你先带怡敏公主回去腊戍王宫养着,明年你才去教晓彬德莱骑女人。彬德莱,你千万不要偷步『吃羊』。今晚,就当作是双喜临门。大家各位宾客一同见证,大家干三杯。」
毕隆王千杯未醉,因为斯哈王后只许他喝那些已经混了五倍清水的酒。众人向两个新亲家祝酒,大笑,称赞毕隆王处事爽快果段。
彬德莱觉得一头雾水,为何聘请一位新老师要大肆庆祝,互相敬酒。美丽和懂事的怡敏公主,走到彬德莱身边坐下,继续帮他温习缅文的三十三个字母。一个父亲不懂管教的大孩子,从此就来了一位真正的家长。
婚宴翌日。早上,荷兰总督带同传教士,来到专为国王宾客而新建的木楼宾馆,登门求见他隆王。王上与众人在大厅接见来宾,宫女奉上从掸北带来特香浓配制的黑红茶和绿茶。
荷兰总督非常喜欢这两款茶香特浓的茶。他开门见山,以不太流利的意大利语,要求加签契约,由每月一万斤增至二万斤。
王上点头,请王后翻译﹕「总督先生,可以的,不过,要收回厦门口岸价,即是七十文钱一斤,即七両白银一百斤。这个价,也省下你们十多天的船运成本。」
荷兰总督知道,不能骗得真正的行家,笑说﹕「好,成交。」
商部的文官,马上用汉文写好新契约,交各人传阅后,总督和斯金鲁盖印签署,互相握手礼。
王上从口装中,拿出那四颗指头般大,打磨好的红宝石和蓝宝石,给总督欣赏。总督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在十三年前,毕隆王就是用一袋一斤重,尚未切割打磨的彩宝石碎粒,再加二千両白银,与他交换了一百支火枪。
他把那一袋彩石,分十份每份二盎司,转卖给西班牙和法国的珠宝商,赚了一笔。但是,今次见的是,精工雕琢,有半透明和全透明,在弧形蛋面上,射出米字形的六道星光芒。他走遍半个地球,这四颗宝石远比印度和中南美洲等地出产的,无论品相和手工,高出很多。他知这是宝物,每一颗在欧洲皇室之间,可卖得每颗 500oz白银以上。传教士在他耳边说﹕「罗马教皇,冠上的也远不及是些。」
总督说﹕「还可以,比波斯和印度的略差少许。他隆王,我用十両白银一颗,向你全买下。」
王上笑说﹕「无论品相、大小、与手工,这些都是全东方最好的。这些的品质,每颗最少也值白银一百両。不过,我每一颗只要你两支最新式的火枪。我六个月后给你五十颗,你交我一百支火绳枪和弹药。」
总督心算,一支新式火绳枪在欧洲的厂价成本只须20oz白银,一百支才是2000oz白银,五十颗宝石运回欧洲可卖得25000oz白银,赚十倍利。总督伸出右手。
王上说﹕「此事不适宜签下白纸契约,大家不好宣扬,今天各人在场见证。」
王上也伸出右手,两人互相握手成交。荷兰总督,非常满意,他躬身一礼离开。
斯金鲁苦着脸说﹕「王上,你的话说大了,我上次从曼德勒只带回不足十颗彩石。」
王上说﹕「哎呀,忘记了,你快去想办法吧。」
娇妃和文官们为斯金鲁担心。王上的小孩子戏,怎样可以骗得王后的才智和卓玛的鬼灵精。卓玛向焦急的人打个眼色,叫他们放心。
王上见到卓玛的眼神,便抓着她的手要咬她。王后制止,说﹕「王上,大臣在议事。下午,你认为有谁人会来?」
王上停口咬卓玛,卓玛逃到王后背后抱着王后的腰。王上说﹕「不列颠的英吉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