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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多生孩子

牛背上的鸟 何星言 2971 2024-07-07 22:24

  歌美惶恐地抱着大肚子,双膝跪在地上,回答说:「禀告王后,这胎儿是王上的。」

  王后曲身向前,用右手搭在歌美的肩头,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肯定的吗?」

  歌美坚定地说:「王后,我是医官,我对自己的月事周期是掌握的。我计算过,这胎儿应该是在我们到达腊戍城的前或后的五天之内成孕的。」

  王后说:「我是后宫的女主,我有责任保护王上的家业,所以,我要问过明白。成孕前,你的月事情况如何。」

  歌美双目开始滴泪:「在西征出发前六七天左右,月事洁净了。」

  王后再问:「你肯定不是小蔡的吗?」

  歌美泪珠已经滚至下巴,回答说:「我跟了蔡将军之后,在第二天就来月事了。从那天起算直至到达腊戍城,约有半个月,是错不了的。王后,这确实是王上的。」

  王后叹口气,说:「或许这是天意,观音菩萨送来的孩儿。今天说清楚了,从此大家就安心。歌美,做女人难,做后宫的女人更难。你起来坐下吧。」王后扶起孕妇坐在椅上,拿来手帕为她抹泪。

  王后再问:「往事已矣,从今天起,你要终生侍奉一个丈夫。王上有查问吗?」

  歌美饮泣着说:「说也奇怪,王上一句也没有查问,难道他不懂得女人月事!」

  王后拉着歌美的双手:「傻妹子,王上心中清楚得很,只是不想你难堪,他真的是想着你十多年也放不下,一头好色的蛮牛。」

  歌美抱着王后,又哭又笑,说:「王后,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双胞,我怕胎儿小气。」王后瞪大眼,说:「真是双胞吗?哎哟,宫中的老嬷嬷说,那些守护双胞的胎神,祂们的杀气是特别的重。是呀,双胞胎是很小气的,千万不要说,不要说。大家去用饍吧。」

  在前殿里,王上被六位大小公主团团的围绕着,很忙碌地要抱抱亲亲,并要承诺买来很多她们指定的礼物来补贘半年来的伤痛;一双心肝宝贝的小孖女更是说过不停的讲述多月来的事情,还要王上答应去寻找娘亲。至于大公子彬德莱,他正在后园的草坭地上与几名近卫军叔叔老战友们打仗。

  在一家人吃饱了团叙晚餐之后,大公子带领着公主们,跑了去骑大象。

  几位女官长率领着各房各班,全体五十名宫女在后堂内列队,逐一向王后介绍,并叩头问安。王后吩咐施华妃,把那些从昆明府带来的绣花丝巾手帕和漆木胭脂小盒子,一一赏赐予各人。王后早前向陈旺和周平查问清楚腊戍王城内外的一切人和物,她吩咐随从准备了各色各样的珍品小礼物。

  掸缅的平民女子,她们一生人也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天朝之物,众人高兴万分,欢呼声此起彼落,她们都认定了要效忠的真正主人,不断叩头和抱拥王后的小腿,高呼王后万岁。

  慧聪,一位可以「挥笔划江山」的王后,她轻笔一挥,就接管了腊戍后宫的一切。

  穿上大明华服套装衣裙坐在一旁的卓玛,首次体会到王后的气派,她马上决志投降变节,成为王后帐下的先锋大将,主动上前协助施华分派丝巾手帕和胭脂盒子予女官和宫女。

  扰攘了半个时辰之后,女官带领宫女离开。王后对施华妃说:「是时候了,你快去侍奉王上吧,你等了快一年了。」施华急不及待,红着脸向王后行个礼,快步奔向前殿。

  歌美向王后行礼后,由侍女掺扶着去后室休息。卓玛请缨扶着王后,送她去打扫洁净了的寝室,卓玛轻声问:「王后姊姊,各人都有礼物,你送什么给王上呢?」

  王后反问:「你认为王上最渴望和最喜爱是什么?」

  卓玛想了一会,答:「嘻嘻,女人。还有的是,子女。」

  王后拍一拍卓玛的手,说:「真乖巧。」

  早上,王上带着后妃、大公子和公主们,去到保平定安寺的偏殿,向亡者的灵牌拜祭。众人再去到寺院的后园,王上在装有三位妃子骨灰的大明国官窑青花瓷坛子,各放入屬於她們的黄金宝石发钗,和一对新工的翡翠手镯,然后,把骨灰坛子安放进新建好的大宝塔里。四位高僧和寺院内的僧众,一同诵经七天。王上吩咐众人,他日自己和后妃们过世,经火化后的骨灰,全部都要安放在这一座大宝塔内,好让大家团聚一起。他即时晋封施华妃和已故陈妃的两位「仲公主」为正式的公主,四位失去娘亲的小孩归王后正宫抚养,由施华妃协助。

  在侧墙的功臣壁龛上,也供奉了石卡元宏一等公,蔡仁武忠勇大将军,石卡武护国大将军,和一众阵亡将军的灵牌位。跟着,承相带领着一众有品位的文武官员,集体上香敬拜。掸缅的官员纷纷互相耳语:「咱们这个王上真是大不同。死后有荣归,我等此生无憾。」

  掸北山区,东北西三面是高崇山脉,从南面吹来的孟加拉国海湾西南季候海风,被高山围困不能消散,令到缅甸天气极为闷热潮湿。春夏交接的山区,天天下雨。一个小王城,在一两个月内,增添多了二三百个初生婴儿。雷声、雨声、哭啼声,整天不停。

  从歌美的大冬瓜肚子里,竟然钻出小俊哥卑明公子和小美人惠美公主出来。黄色卷曲的小毛发、雪白细致的肌肤、挺挺的鼻子、鲜明的轮廓、曼德勒蓝宝石般的大眼睛。王上和后妃们万分高兴地迎接这一对,五年以来新得来的娃娃。

  王后和施华抱着小俊哥卑明,卓玛和尼娃也抢得小美人惠美。歌美的小羊羔,她自己也不得多看几眼的情况下,就是这样的被饥饿的女人们瓜分了。歌美躺在床上,王上吻一吻她的脸,说﹕「物以罕为贵,多生几个,山贼们就不会再来抢劫了。」歌美甜丝丝地笑着点头。

  尼娃大叫:「歌美,小美人的额头、耳朵和下巴一点也不像你的噢!尤其是下巴,跟王上的一个模样。」

  卓玛走过去查看王后抱着的小公子,大叫:「小帅哥也是跟王上一样的,下巴长了一个小饺子。」众人开心大笑。

  王上听到卓玛和尼娃的说话,自己去看过清楚,他终于缷下了一年来的疑虑。王后看看王上,也看看小公子,向歌美点头。歌美得到王后的认同,孩子的身份终于得到澄清,自己向王室家有个交待了。

  王上十二年来再得一子,万分欢喜,即时晋封歌美为「钦妙赛副王后」,缅文钦妙赛,即天赐配合的意思。他也一并晋封施华妃为王妃,条件是要施华签下十年内多生五名子女的欠单,施华不加思索马上画押。王上命人把该欠单装裱,挂在施华的房间墙壁上。

  王上也要卓玛签下十名子女欠单,卓玛却跑了去抱着王后哭诉,王后抚摸着卓玛的头发,说﹕「妹妹,不要跟王上胡闹。生孩子是天意,不能强求的。」

  斯金鲁开始对尼娃有微言,他经常自言自语﹕「周平有小牛公、陈旺有小羊母、扎西尔有对小猪公,就连差点儿被王上拉去阉割的张大力都快有了,哎呀!」

  歷史科普:

  **卑明﹕缅甸东吁王朝国王,1661年至1672年在位,生母是小王后钦妙赛。

  **1661年,由于缅甸彬德莱王收留南明的永历皇帝朱由榔和黔国公沐天波﹙民间称为沐王﹚,吴三桂领清兵入侵缅甸,大肆掠夺,向彬德莱王索取永历皇帝。卑明趁机发动政变,杀死彬德莱王一家,登上王位。随后卑明设下诡计,史称『咒水之难』,杀死末代黔国公,逮捕了永历皇帝并移交给清军吴三桂。

  **1662年永历皇帝于昆明被吴三桂缢死,南明正式亡国,明朝295年的歷史,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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