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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完(四)

朝晨杂录 楚铭枫 6766 2024-07-07 22:26

  ——

  每当在夜晚的时候打开qq空间,里面全是同学们的动态,学院生活,谁又谈恋爱了,谁去旅行了,怎么怎么,反正都过得有意义了许多。

  想起当年自己和他们一起上学时的趣事,我也很欣慰的笑了,真的很怀念,心想当初自己怎么没好好学习呢,考上高中,跟上大家的脚步,或许现在可以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也可以谈论学习上的问题,分享自己学校的事情。

  分开之后就和他们不再联系了,很有默契,他们也从没找过我,大家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也渐渐习惯了,自己生活里少了谁也并没有发现,在新的地点,又交了很多新的朋友,初中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就已经不记得了吧。

  还记得之前有次寒假,那是属于我的最后一个寒假。

  庆幸那次寒假我过得很充实,快乐,和睦,

  那次寒假我爸请来了几个木匠,为了给我爷爷打一副棺材,在院子里,整天都是锯子的声音,

  杂乱,很吵!!

  但是,人很多,也很热闹,那时候下学也是很期待的事情了,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般的漂亮,和我哥打雪仗,他竟然把我往雪地里按!!

  我的头!!

  玩的也是昏天暗地,现在想起来真的太珍贵了,好想再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

  木匠师傅在我家也是待了半个多月,可算把棺材打好了,他们一走,我们家便安静了下来,我的心里有点难受,

  他们走了,

  我的假期也就快要结束了,

  我整个初中的假期也就要结束了!

  那天,我跑出门去,我一直跑,不停歇,跑到了一处开阔的地带,哪里田间交错,炊烟袅袅,那里是我的过去。

  跑到最高处,俯瞰这从小到大的这一片土地,我是一个念旧的人,这片土地,着实让我即爱有恨。

  之前有一次,初中同学拉我进了一个qq群,现在看,他们都有着共同语言,讨论着自己的作业,分享着自己的盆友,有几个大家认识?

  有几个大家不认识?

  但是现在自己说什么呢?

  大家好?

  还是干嘛呢?

  或者拜个年??

  想到这里,我默默的退出了qq,知道他们和自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从中考之后。

  可是心有不甘,只能点开微信群,和在职校一宿舍的盆友打了招呼,聊的也就是各自的老家,我也是带着他们通过视频聊天介绍了我家,之后就玩起了游戏,时不时刷个视频,度过了一天。

  其实也罢,新同学也好,旧同学也罢,都是一个怀念罢了。

  我只是真的好怀念以前,现在出门在外工作,唯一想的就是老家,不管是上学,工作,还是安家,都离不了自己的根,与其说舍不得老同学们,可以直接说舍不得这个上你嫌弃的房子,嫌弃你走过上万遍的土路,在这一刻看来,这便是乡愁,听过余光中老先生的乡愁吗?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我绝对不是在凑字数,有感而发,有感而发,真的,说,你信我!!)

  曾经觉得与自己很远的东西,自己正在经历,也是有趣

  寒假假期也已过半,新的一年也即将来到,我们家里也是忙着杀猪,过冬。

  春节是我国古老的节日,也是全年最重要的一个节日。每到春节,家里上下都忙活起来。

  春节嘛,挂上红红的灯笼,但是我家没有,也就没有这个项目,我们家挂春联,屋檐下面,都得挂,狗窝也没落下,个个都满面春风的,到处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气氛!就先说除夕夜吧。一家人都团聚在一起,吃着菜,喝着酒,边看春节联欢会边聊天。我爸也会邀请你个老友过来喝酒,到时候也能要个红包啥的,吃完晚饭,我们便可以拿着烟花的外面耍,而大人也会聚在一起打打牌、看看电视、聊聊天的。

  到了晚上,最是精彩,天空中便会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烟花,真是五彩缤纷啊!一家一家争奇斗艳的,直到很晚,我们才上床睡觉。有时候我爸还守年岁的呢,去庙里烧香呢。

  还有,在我们这里除夕夜要放“关门炮”的。这鞭炮一放要放到年初一早上,持续不断地,这是“开门炮”。中国有“开门爆竹”一说,门一定要打开,就是让财神进来嘛,即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家家户户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放爆竹,一阵阵爆竹声接连不断,噼里啪啦的,热闹非凡。

  我最喜欢过春节了,不仅可以尽情吃,尽情玩,这种气氛,阖家团圆,对于一到外面就想家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时候,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的口袋便变得鼓鼓的,虽然那时候刚满18,但在父母,爷爷奶奶眼中,我永远都是小孩子吧,据说我们得到这压岁钱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岁

  想到那个时候,过春节,真的好久没有过过春节了,在外漂泊数年,从未归家,突然间热泪盈旷,因为想到了那个时候的邻居,想住就住在邻居家,想吃就吃在邻居家,邻居的叔叔、大爷、婶子、哥哥弟弟还一万分的宠着我,好的都一遭拿给我。

  而我还调皮地和邻居家的太姥姥耍闹,惹得太姥姥拄着拐杖和那双莲花小脚追赶我,我还边跑边等的嘲笑。如今,这样的幸福和欢乐都烟一般的消失。又好似在眼前,当你伸手去触摸,他们却风化成沙。

  初春嘛,老家这边已经开学了,有的地方雪还没有化开,泥泞的土路,走到学校,已然很是狼狈,我记得我小学第一次因为裤子被摔了一跤,直接破开了,真的尴尬,那天中午,雪没化开,走在路上,没站稳,

  “撕拉”一声,

  完蛋,

  但是当时也不知怎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地往下掉,我越哭越难过,可是眼泪就像雨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就很委屈似的。但是,有一个跟我一个村的,她看见我,走到我面前,不停地安慰我,最后,我也没管那么多,毕竟我只是觉得裤子坏了,一顿安慰,我渐渐喜欢上了她这位朋友,当时年纪太小,就喜欢跟她一块玩,到初中也是,她还拿这件事开过玩笑呢,现在,我们已然越走越远了,工作之后,跟之前的朋友就没有联系过,前不久,看见她发的qq动态,过得不错,也算安心了。

  其实我的小学学校很糟糕,我是到了四年级才搬到了那个一直读到初中毕业的学校的,那个时候,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里,村子里,环境很糟糕,有时候都吃不上东西了都,我对小学记忆很模糊,简单说说吧,

  先说说电吧,在我上刚上小学时,这个村子还没通电,也可能通电了,有些记不清,不过这和我要说的没啥关系,作为从没出过县的农村人(其实村子在两县分界线附近,我是头发短,见识更短,嘿嘿!),

  对于电还是非常陌生的,电力局安置电线的时候就和村里人讲,通上电的金属线不能碰,要死人的,农村人们整齐的“哦”了一声,意思就是,我们没见过的东西,你们说啥就是啥,我们不懂,就听你们的。

  村里第一次用上电,也就是用上了电灯,第一次不用心疼煤油和蜡烛,家家户户各坐各炕上拉家常,拉到十点多,该睡觉了,于是村里人就开始困惑了,这个电灯,怎么让他灭了呢?

  我爷爷对着白炽灯泡就是吹气,他觉得煤油灯是灯,蜡烛灯也是灯,都可以吹灭,那电灯也可以吹灭,吹了几口气,一脸困惑的看着电灯,怎么纹丝不动呢?最后还是我看不下去拉了一下开关,这事我奶奶笑了我爷爷好久,现在提起还是笑,但是真的觉得那是时候再苦,都觉得幸福。

  刚刚在前面说通电的时候人家和村里人讲不能碰电线,会死人的,这句话村里人是听进去了,但是一个个都在想,怎么就会死人呢?当然,听进去归听进去,放没放心上又是一回事。人多了,啥人都有,偏偏有些不信邪的,也有不注意的,周边村死了几个人,大家就把这事放心上了。

  电的事就到这,再说说吃穿住行,先说吃。

  说吃的同时也可以顺便说说穷困的农村人一年都在干啥,就从每年开始到末尾的顺序说吧。

  春天大家都要忙农活,吃的东西有冬天剩下的酸菜,发绿的土豆,一起炖,过一段时间苜蓿(muxu)出芽了,趁还嫩,割些苜蓿,土豆蒸熟,锅里倒点油,干辣椒炒熟,然后把熟土豆和苜蓿一起倒进去,拌个一大锅,做一顿够吃一天的,早上吃完就带着驴出门,种地,太阳快落山回来,吃完聊聊天,睡觉,这一天基本上就过去了。

  再过一段时间,之前种的豌豆可以吃了,一煮一大锅,但是这东西不顶饱,发芽的土豆还得吃。老家西北的春季特别短,不到半个月就热得要死,有时候忽冷忽热才难受。

  到了夏天就好说了,夏土豆,大白菜,豇豆,玉米都能吃了,只是吃水有些问题,这个水是从山沟里的一个人挖开的小水洼挑回来的,那里就是一个石头缝,往出流点水,挖开个水洼,攒下来的水,就吃这,或许有人第一反应是,哇,山泉啊,好东西啊!其实差远了。。。

  水洼被藻染成绿色,蚊子的幼虫孑孓在里面欢快的游泳,水蜘蛛,蛤蟆什么的应有尽有,挑来的水倒水缸里,做饭烧水可是连孑孓一起煮的,这至少还有水吃,遇到大旱水洼里都没水了,只能走几里路去隔壁村借水,洗头洗澡?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其实要说大旱,对我那里来说,没有大旱才奇怪,下一场大雨村里人嘴里都要说好几天的

  “这场雨好啊,好啊”,

  当然对于我们这些孩子来说,一场大雨还有别的好处,可以去捡地软,一种黑色的我至今不知道是啥玩意的可以吃的东西,漫山遍野的跑一天,拾一筐地软,给家里人晒干洗净,加上炒熟的韭菜鸡蛋,包成包子,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而秋天就要忙着收农作了,山坡上挖土豆,割了谷子放到晒谷场打谷子,搭个玉米架晒玉米,村外再来个收农作的拖拉机,卖个几百上千块钱,一年的收入就这样了,再腌几缸酸菜,就这样准备过冬了。

  冬天快过年,得购置年货,所以得去赶集,走个两三小时去十多里路以外,给孩子买件新衣服,炮仗也买上,再买几斤肉,准备过这个年。

  一年到头可算是吃到肉了,平时也就看看自家养的鸡下个蛋,鸡仔都是自家鸡孵出来的。

  再说说穿,穿和行其实要在一起说,毕竟衣服要买,买东西得赶集,要去赶集就得出行,最早的时候,集市是在二十里路以外,只能走着去,或者坐一个驴拉车,后来另外一个地方开集市了,十五里路,其实还是挺远的,人走可以翻山,驴拉车可就得绕路了。

  农事繁忙外加路途遥远,就等于一年赶不了几次集了,半个月一次集市,每次村里有人去之前,问问其他村里人,

  你们有啥要买的不?

  有的话我给你捎带上,到了集市,夏天买一件短袖,秋天太短不用管,冬天的衣服太贵,就靠自己缝了,自家的羊毛,买点布料,十多天缝一件。

  说了行还得说下路,村子附近只有土路,刚开始二十里路之外的集市那边都是土路,后来听说那边铺了柏油马路,去赶集的时候还专门去看了看那条路,太平了,又好走,哪像土路,天气干旱点路上尽是浮土,一步一个坑,前两年我回去的时候,村里还是土路,最近的水泥路也在三里路之外呢。

  至于住,广义点就是生活状态吧,春天就是种地累得半死,夏天天黑的晚,干完农活烧着艾草坐院子里聊天,秋天忙里忙活,还是冬天比较闲。

  接下来就应该说说上学了,最开始,周围几个村觉得自己孩子不上学不行,找些识字的农民当老师,这些村子的小孩都去那里上学,一个村说学校就放在他们村,他们垒几个砖窑做教室,这学校就这样定了下来。

  没错,我的小学一到三年级都是在砖窑里度过的,真的,地方漏风,哎!

  去这学校的路可不好走,翻三座山过一条沟走个三里路才能到,老师都是农民,那也就是要忙农活,所以上学就上的非常早春夏秋都是早上三节课中午两节课,五点多到校,跑步,朗读,上三节课,九点回家吃完饭,十一点来上两节课,放学。

  冬天就有些难受了,冬天上学得从前一天中午开始说起,中午上两节课,第一节课课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倒掉的碳渣找没烧透的碳,收集起来第二天用,放学以后就准备捣碳,当时烧的都是没脱硫的石炭,特别特别硬,捣成小块,准备好引火才会回家。

  第二天要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就出门,距离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得去生火,一个教室一个炉子,烧热了才能坐在教室里听课啊,起码得烧半个小时才行,就算旁边是个炉子,手还是被冻的发痒,太冷了。

  在上学路上最烦的是过山口,山口基本都是风口,零下二十多度的狂风简直和刀子一样,说点有趣的吧,在早上朗读课上完以后,我们有十五分钟的活动时间,这个时间我们基本上都会做一个游戏,名字叫挤暖暖,一群人往一个墙角挤,口里喊着“挤暖暖!挤暖暖!”太冷挤一起稍微暖和那么一丁点。

  再说点学校的事情吧,我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小学还是五年制的,后来改成的六年制,在这个学校里,铃是手摇铃,很大很沉,挂在一年级教室那边,负责打铃的是学校里最高年级的同学,在每年小学毕业的时候,校长自费买一件健力宝为他们送行,这瓶饮料喝完你们就不属于这了,各有各的生活,就这样离开,而这个上课铃,就交给下一级的同学了。

  我自己倒是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四年级时我便转学离开了,后来听说有个并校政策,所有小学校全并到镇里边,这个小学也就不办了,到现在,对他的记忆也就是这点了。

  我们深处闹市之中,便不知家乡绿几何?

  更不知细叶谁裁出,毫无柳絮芳菲尽,也无候鸟归来巢。

  生活在都市的边缘里,每个人挣扎着,摸爬滚打,目光所及之处,均是聒噪的人群与水泥堆砌的森林,可如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背井离乡,放弃故土的良莠沃土,踏足这污浊的空气里。

  人们都说,背上行囊,就是过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家乡。其实每个人都明白,人生没有绝对的安稳,既然我们都是过客,就该携一颗从容淡泊的心,走过山重水复的流年,笑看风尘起落的人间。

  好久没联系过爷爷奶奶了,我爷爷身体不好,走不了几步路,想起他们现在,只有我知道爷爷奶奶的孤独。因为我也有着这样孤独。我也怀念老家的土屋。

  说起校园,还记得每天早晨上学,婉转的莺啼,还有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叫个不停。

  透过繁茂的树叶洒落的细细碎碎的阳光,那让人无法忘怀的带着淡淡清香的泥土气息......靠近春天,已然是耕耘播种的,我们走在田埂上,迎面吹来阵阵春风,觉得舒服极了,老爸忙着播撒种子,我在前面拉着老家养的驴翻地,小时候特别怕这驴,生怕他跑了,把我弄出个好歹,

  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已有三年没能踏上那⽚⼟地,但我离家乡并不远,起码⽐起王荆公那钟⼭只隔数重⼭的境遇要好得多。

  但我想起家乡的春天却⼜不觉叹息了。

  犹记得家乡的早春,拥有温暖的春风,⼏处早花刚刚绽放,⽆故显得娇嫩,正像那老家的大姐,娇柔、美丽却不失优雅,⽽⼀丝快乐也随春风萦绕在每个⼈⾝边。在我⼼中家乡的早春是惬意的。

  只可惜转眼间,我已站在这城市喧闹的街头,没有家乡的花与风,闭上眼睛,能觉察到的只是那寂寞的早春所带来的阵阵清寒。

  这个城市的早春是寂寞的。

  ——

  (上篇完)

  中篇已更新!!!

  作者有话说:

  其实吧,我写的时候想写长一点的,写个上篇,中篇,下篇的,但是时间不多,我一直在上班,能写作的时间就很少,纯属爱好,写的不好,请多担待,

  一开始,就写的短篇散文类型的,计划我也就是个三万字左右,每篇都能达到一万字。

  这本短篇小说写的也就我初中前后的故事,初一到高(职校)一,其中还有好多事情想跟大家讲,当时也是考虑篇幅,所以有些事情就没写,有可能我会重新写这本小说,先定个目标吧,大概十万字左右,这个等我回老家的时候,就开始行动吧,加油,

  起点中文网,有我的另一本小说

  《神龙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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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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