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虽处深山老林,也有人管,这个人就是当地的一个土司,他把竹林租给徐长子,每年收取一定的租金。只要按时交租,他一般不会光顾这个荒山野岭。一次,他带着十几个随从,背着枪,驱着狗上山打猎,碰到暴雨天气,才想起这个避雨的地方。
他们一行十五人前呼后拥进入纸厂,徐长子要翠莲宰两只鸡,拿出所有的腊肉炖了,尽纸厂所有的存货办了一顿丰富的晚餐给土司一行。
傍晚时分,土司吃着肥壮的鸡腿,喝着呛人的包谷烧大呼过瘾。这时他看见端菜进来的翠莲,眼珠立时直了,口水不断的流下来,鼻子不争气的流下两行热血。做梦都想不到这个荒山野岭,竟然有个绝色天资。
他叫来徐长子:“徐长子,刚才进来的美女是谁?嫁人了吗?”
徐长子心想不好,真不该让翠莲出来露脸,被这个老色鬼看到了,当即正色道:“那女的是铁牛的老婆,刚生完孩子。”
土司好不懊丧,问道:“嗯,你们什么时候回家?”
徐长子说:“大概还要一个多月,到时我会把租金交到府上。”
第二天,雨住了,土司一行下山而去。一个半月后,纸厂的工作完了,徐长子他们下山回家,整个纸厂冷冷清清。幸亏腊梅可以跟在小鸡后面爬行了,给这个空旷的纸厂带来一线生机。
一天晚上,纸厂传来阵阵狗叫,紧接着人声鼎沸。铁牛从门缝里往外看,只见一支队伍拿着长枪短枪,举着火把向这边走来,吓得他大气不敢出,难道是土匪来了?他带着翠莲和腊梅躲在地窖里。
那伙人一脚踹开纸厂的破门板,开始翻东倒西。接着传来一阵淫荡的声音:“小的们,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娘们找出来,大爷憋了一个多月,火气冲顶啦!”
原来是那个土司,自从见了翠莲,十魂丢了九魂,对翠莲恋恋不忘。趁纸厂没人就来强抢。铁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对方那么多枪,那么多人,还有哪些猎狗闻来闻去。他低声对翠莲说:“我出去引开敌人,你躲着不要动。”
这时怀里的小孩哭起来,让两人手足无措,狗腿子立即发现地窖,揭开盖子,三人暴露在众人面前。
土司说:“穷小子,大爷看上这美女,已经茶饭不思几个月。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你未经我允许,在上面盖屋开荒,该当何罪?如今赶快把这女人呈上来,免你死罪。”
铁牛说:“我们都在纸厂范围内,都交了租金的。我就是死也不让你带走她。”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在野山我就是皇帝,谁生谁死我说了算,你不想活命啦!小的们,干掉他,抢走女人。”
哗啦啦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几杆钢枪瞄准了铁牛的身子。翠莲挺身而出,挡在铁牛的前面,拿出一把剪刀说:“土司,如果你再逼近一步,我就用剪刀划脸毁容,你什么也得不到。”
土司赶紧叫住手下,鼓掌道:“贞妇烈女,我喜欢,我们就这样慢慢耗着,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时小孩又大哭起来,吵闹的真不是时候。
铁牛看到可怜的老婆和女儿,想爬出去跟他们拼了,翠莲暗地里按住他的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一个高亢的女声传来:“你们这群畜生神通广大,跑到杳无人烟的野山抢女人。”
又听见土司拼命嚎叫:“老婆大人,请放松点,我的耳朵都被你揪掉了。”
来人狠狠地骂道:“我哪敢放松,我松一尺,你逃一丈,我这块田,你不好好种,还有力气种别家的田,以后只能把你栓在裤腰上。”
又说:“你们这些废物,吓唬老百姓,还不赶紧让人家出来,向人家赔礼道歉。”
铁牛不知哪个葫芦冒烟,小心翼翼地带着妻儿从地窖里出来,只见厅里来了一位穿着貂皮大衣,腰身有水桶粗的女子,揪住土司的耳朵在训话。
原来她是大土司的女儿,小土司的妻子,下面的人低着头像罪犯似的站着挨骂。她看见翠莲出来了,松开土司的耳朵,朝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还不滚回去,以后再赶踏进这里一步,就打断你的狗腿。”土司带着手下狼狈地逃走了。
翠莲向胖女人道了个万福:“土司夫人,谢谢你帮忙解危。”
土司夫人说:“你长得太美了,比画上的仙女还漂亮,我若是个男子,也会为你着迷。你的那只布谷鸟很可爱,落在我肩上不肯走,等我发现纸条后,它就布谷布谷的叫起来,现在还鸟归赵。”说着从衣袖里放出一只布谷鸟来,慢慢地飞到翠莲手上。
翠莲说:“土司夫人,这次实在太感谢你了,我无以为报,这只布谷鸟,你那么喜欢,就送给你好了。”说着,对布谷鸟说了几句话,布谷鸟飞到土司夫人肩上,土司夫人乐呵呵地坐着轿子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