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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此情可待

拾光里相逢 微光微亮 4337 2024-11-12 23:15

  五个月后。

  告别了寒冬的冷冽,别墅后山的海棠花花开正茂。

  别墅前院,糯米团子在草地上玩皮球,一群大人聚在一起喝下午茶。

  朱烨举着手机从别墅里跑出来,傅常川急得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紧追其后。

  朱烨跑到我面前,甩着手机说:“琪琪,你老公真是太腹黑了,这么火辣的视频竟敢藏起来自己欣赏。”

  我还没从“火辣”两个字中反应过来,朱烨手上的手机已被苏菲夺了过去。

  傅常川上前去抢,苏菲往怀里一藏,他便束手无策了。

  傅常川越是在乎,我们越是好奇。

  李茉莉、李璐璐、孙昊、依芙、马子、Marx纷纷站起来朝苏菲围了过去。

  我才跨出一步,被傅常川拉了回来,极其肯定地对我说:“你不会想看的。”

  我瞅着他故作淡定的脸在阳光下忽明忽暗,揶揄:“傅公子,你是不是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彻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故作生气说:“傅常川,瞧你一脸心虚的样子。”

  见我这么说,他松开了钳制我的双臂:“琪琪,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保证。”

  我小脸一甩,抬杠:“哼,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这时,手机里传出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真的太耳熟了,有个女声歇斯底里指控:你个胆小鬼,再不开门我自己进去,再放一把火,把你家烧了,我要把你熏出来。傅常川,你真的不在这里吗?你回来吧,回来之后,我再也不去伤害你了,你回来了,不想见我,我就躲起来,这样,见不到我就不用讨厌了,真的,我保证,我不再出现了,我可以彻底消失的,然后躲起来,不让我的二氧化碳污染了你头顶的空气,我保证……

  我头皮一麻,不敢置信望着他:“你,这,这怎么有声音的?不、不是无声的吗?”

  傅常川露出得意的笑:“噢,发给你的我处理了下,呵呵。”可他的眼神瞬间又直了:“你没删?”

  我心虚地眨巴下眼皮,转移话题:“你…还不快抢回来。”

  傅常川摊摊手,往椅子上一坐,顺便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喝了起来:“主要是不想被当事人看到,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抢什么。”

  那都是我的形象啊,我也不管不顾了,扑身去抢。

  视频时,他冲进浴室,把我从浴室抱回了房间,然后,视频就结束了。

  那一夜,他回来了?

  那一夜,他一直守在我身边。

  我胸口绵密浓稠,眼眶湿湿漉漉的。

  傅常川站起来,皱了皱眉:“笨蛋,怎么又哭了?”

  我吸吸鼻子:“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一直等着我。”

  傅常川宠溺地叹息:“笨蛋。”

  朱烨又起哄:“肉麻死了,傅公子这闷骚的劲真是高深莫测啊。”

  傅常川驳回:“我一向都明着来。”说完,一嘴朝我盖了上来。

  小糯米团子跑上来,呆萌地望着我们,忽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喊:“宝宝也要亲亲。”

  (⊙o⊙)…

  全场哄笑!

  公司安总给我来电,告诉我,梁子杰回来了。

  自从我苏醒后,谁也没有见过梁子杰,他像从这个世界蒸发似的,一开始,傅常川通过多方途径打探他的消息,渐渐地,我们打消了念头,他真要躲起来,又岂会让我们轻易找到。

  挂完电话,我激动地对傅常川说:“梁子杰……回来了。”

  他回来了,而我这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能够落了地。

  第二日。

  疗养院中,善雅对着天空傻呵呵地笑,她目光凝滞,思绪涣散。

  她的双手被手铐禁锢住,双腿绑在轮子踏板上。

  蔚蓝的天空下,梁子杰蹲在善雅身边,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长发。

  我和傅常川隔着一定距离远远注视他们。

  空气纯净清新,红花绿叶在暖阳的普照下朝气蓬勃。

  善雅脸上的笑如同春日的花束,恬静优雅。

  此情此景,让我潸然泪落。

  护士来到善雅身边,对梁子杰说:“患者该回去吃药了。”

  起身时,梁子杰的余光恰好瞥到我们,我们便朝他走去。

  善雅见到我们,露出惊恐之色。

  梁子杰急忙蹲下身宽慰:“别怕,他们没有恶意,都是我们的朋友。”

  善雅很听梁子杰的话,虽有排斥,但攥紧梁子杰衣角的双手放松了些。

  时隔数月,历经生死,再见梁子杰,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虽有万般歉意,也不必再多言,一句道歉弥补不了他的伤痛。

  倒是他先开了口:“琪琪,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和执拗吧,老天终归是公平的,这是对我的惩罚。”

  我摇头:“别再说抱歉了,我们的互歉太深,只有释怀。”

  梁子杰微笑,笑容清亮,对傅常川说:“谢谢你,守住了琪琪,也替我守住了善雅。”

  傅常川坦承地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梁子杰嘴角扬起笑弧:“傅常川,我输了,输在你的傻气和坚定。”

  傅常川皱眉:“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褒奖,心领了。”

  我问梁子杰:“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说:“我想留下来陪她。”

  善雅眼中蒙上薄薄的泪光,阳光下,楚楚夺目,待梁子杰望向她的时候,又呵呵傻笑不止。

  五个月前,善雅被警方带走时神智不清,痴癫不已。

  经过医生几番检查后确诊为重度精神病患者,无自主行为意识。

  田医生出面,证实善雅故意杀人为无意识行为,经过法院多方取证,最后监禁在疗养院。

  疗养院回来,傅常川牵着我的手在江边散步。

  我问:“善雅能清醒吗?”

  他酌定地告诉我:“会,若她想醒一定能醒。”

  我上前抱住他,靠在他的肩头,手抚摸在他心脏的位置,倾听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由衷地说:“傅常川,谢谢你,所有。”

  他故作不满:“没有诚意。”

  我忍笑问:“如何才算有诚意?”

  他思索后,指了指唇部,我心领神会,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下。

  他的笑如同江边柔软的风,捧起我的脸,突然认真起来:“琪琪,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帮我生个胖娃娃。”

  我愣住眼,无言以对,这话能说出命令的口吻也就只有他了。

  我一边摇头一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他故作生气:“我情绪不佳,这样对心脏不好。”

  我抬杠:“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就不会生气了。”

  见他气得可爱,我有几分小得意。

  傅常川摆出霸道总裁的面容:“琪琪,你越来越会抓我的软肋了,是我太过纵容了。”

  他才说完,已被他拦腰抱起往车里走去。

  我急急忙忙问:“你要干嘛?”

  他毫不吝啬的送来两个字:“回家。”

  车子驶进了老宅,田淑芬从屋里出来,朝我们走来。

  我的手不由自主往回缩了缩,急急忙忙唤了一声:“田总裁。”

  田淑芬停在我面前,慈目地笑:“琪琪,我很乐意你唤我一声阿姨。”

  听她这么说,我的眼中泛起泪光,忙唤了一声:“阿姨。”

  田淑芬带我们往里走。

  傅常川边走边说:“今天是奶奶的忌日,每年爷爷奶奶的忌日我们都会赶回老宅祭祀,然后吃一顿晚饭。”

  李嫂在厨房里烧菜,才踏进客厅,就能闻到糖醋排骨的飘香。

  一贯西装笔挺、气度不凡的傅林胜竟然在小板凳上择芹菜叶,倒让我另眼相看了。

  我上前说:“叔叔,让我来吧。”

  傅林胜的声音醇厚,笑道:“别,我难得可以过过家常,你们先去玩会,二十分钟后回来吃晚饭。”

  我从来只知道,傅家的人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却从未想过他们也有朴实的一面,卸去名利和身份,他们也可以过最平凡的生活,让我心里暖烘烘的,渐渐就不再拘谨。

  我记得田淑芬在医院对我说,她说,我虽对你不满,但我爱我的儿子,你们既然生死相随,我若再阻碍,便失了母亲的气度,常川从小独立,未曾让我和他爸爸担心分毫,我们相信他的眼光,相信你。

  自那以后,这是我第一次见田淑芬,此次的她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此次的她只是作为母亲的身份给予自己孩子单纯的爱和关怀。

  客厅中,田淑芬抱着一本相册坐在我身旁,她虽忙,但保存着傅常川从小到大的相片,而这些相片连傅常川都不曾见过,当他听着自己母亲一张张叙述相片的由来,眼眶就微微地红了,然后站起来,不屑地说:“你们女人真是煽情。”说完,往门外走去。

  我便笑:“他很感动。”

  田淑芬却说:“你们让我明白,爱可以创造奇迹。”

  她的话,让我的眼角也落下了晶莹的泪珠,望着她,微微笑着。

  明月清风,繁星闪烁,我们依偎在房间的窗户前。

  我仰望星空,忽而惆怅:“所有的幸福来得好突然,我好怕有一日醒来时,发现一切只是梦一场。”

  傅常川在我耳朵上轻轻咬一口:“疼吗?”

  我侧脸看他,点了点头,他深邃的眼清澈明亮:“疼就好,疼说明没有做梦,我们都没有做梦,若非得是梦,倒可以一起醉生梦死。”

  我被他逗笑:“话里有话。”

  他笑:“变机灵了。”

  “傅常川,你太腹黑。”

  “谁让你不与我同居。”

  “那是非法。”

  “那明日我们合法去。”

  “傅常川,你骗婚。”

  “你可愿意?”

  “你没有诚意。”

  他轻笑:“你要如何的诚意?”说完,把我反身一拥,欺压在床。

  “唔……”

  “或者,多造几个娃?”

  “……放开。”

  “不满我的诚意?”

  “我收回。”

  “来不及。”

  “你太坏了。”

  “只喜欢对你坏。”

  “傅常川⋯”

  “嗯!”

  “我爱你!”

  ……

  他停住调戏的动作,黑眸闪耀,低吟:“若不曾柔情,又怎知此情可待;若不曾别离,又怎知此情深重,琪琪,谢谢你,让我们的故事得以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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