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幸晓云和吴志刚的故事

第23章 中篇 (六)

  关于一个癌症病人,怎么能在短期内挣几十万的问题,幸晓云觉得自己真是自找罪受,和生活中的问题比,奥数题可真是太简单了。不过她也确实明白了,以往遇到的说教,或者自己给别人的建议,或者别人给自己的建议,是多么的廉价,还有许许多多的成功学鸡汤,没有设身处地,没有因地制宜,都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就大言不惭地喷出来了。

  同时,她对于朱朱因为说在省城没有人脉的原因,着急要找个男朋友的事,也更理解了,这就是生活逼得呀。让挣钱的事也逼逼自己吧!她决定借助有限的人脉,让大家给自己出主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谁让自己阅历浅呢。想到这里她还有点怀念孤毒求肾这个家伙了,唉,虽然骗了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什么状况。

  她找了个笔记本,列出几个名单,她决定分别求助大家出主意:第一个,朱朱和王子乐;第二个,姐夫常百川;第三个,肾小宝;第四个,叶军峰叶老师;第五个,顾建华顾总。这些人各行各业各种身份地位,集思广益,总比自己一个人琢磨强。又不是借钱,就是借借人家的智慧和阅历。这里边,除了顾建华顾总需要专门找时间约人家,其他人都可以顺便问,所以不会影响自己的透析和上课的安排。

  当然,事已至此,吴志刚已经似乎成了她的患难之交了,她还是决定要发挥和强化上回找到那个软肋的作用,去见见吴志刚他爸爸,让他也劝劝儿子,这个估计比较管用。

  吴志刚住的小区跟朱朱和晓云租的地方是一个类型的,这让晓云多了些亲切感,他家收拾得还挺整端,虽然都是些旧家具旧电器。吴跃进老头很热情。本来吴志刚听说晓云要来是比较警惕的,可是他接到电话时,晓云已经到楼下了。心想,这女子做事还真是有股狠劲。

  “叔叔,我是他的病友,我有个治病的信息来给吴志刚。上海瑞金医院有个专家,是省院陈大夫的同学,陈大夫说他在骨髓瘤异体移植上有突破,就是移植别人的骨髓治肿瘤,这个治愈率现在提高了。”

  “是吗,太好了。姑娘你不知道啊,我那会也想捐骨髓给他,大夫说我年纪大,骨髓活性不高,怕对付不了癌细胞。”

  “叔叔啊,可是你家吴志刚不想治了,这你可得说说他!”幸晓云说完得意地用眼睛瞟了瞟吴志刚。

  “刚子啊,没机会咱就不说了,你要是有机会不治,我可就不答应了。别担心钱的事儿,我给老家亲戚都打招呼了,你爷爷奶奶留下的院子,按说咱也有一份,我不要了,以后就是遇着拆迁了分多分少,都跟咱没关系了,但是我儿子治病,或多或少都给借点。咱们再想想办法,有个亲戚还给推荐在网上募捐,具体怎么做我也不懂,你有空可以查查路数。”

  吴志刚无奈地看着幸晓云,故意瞪瞪眼,意思你这个坏人,还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爸,你别唠叨了,我没说不治,我就打算最近联系人家问问呢!”

  晓云对这次的趁热打铁很满意,鼓动工作可以告一段落,吴志刚也收了陈大夫同学的联系信息。

  吴志刚送晓云出来的路上,经过一段台阶,吴志刚对晓云说:“你以后上台阶的时候,试试我这个走法。”然后他有点奇怪地扭着腰提着胯上去了,又下来给幸晓云讲解。

  “你看我刚才的动作,像什么?是不是有点像腿有残疾的人的走法?对了,我没用大腿和膝盖的劲,我是先提半边的腰,提臀,再带着胯和大腿小腿,然后再换另一边。这样减少对膝盖的磨损,同时锻炼了腰背,人家说有固肾的作用。”

  “我不学,难看死了,丑样子,人家以为我腿有毛病。”幸晓云不理他。

  “你看你这个人,你走你的路,管别人怎么看。试试嘛,就当锻炼身体呢!”

  “你老鼓动我,又是吃野菜又是提腰提臀爬台阶,想让我听你的,为什么你不听我的?”幸晓云就是想跟他较较劲。

  “我不是答应了吗?你看我这些小动作,不是也是养生吗?”这次吴志刚放弃了争辩,他觉得这人熟了,尤其是女孩给他耍赖,他还真没办法。

  可是对于幸晓云来说,真正的挑战才开始。朱朱作为晓云的贴心小棉袄表现得最积极,她已经拉胖子乐坐在一起给吴志刚筹划起来。“胖子,现在是发挥你高智商能量的时候啦!”朱朱挺会抬举人的。

  她吃野菜糊糊那天晚上就给晓云出了个主意,说的时候自己都感动了。

  “姐,我先给你讲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二战期间,战火蔓延到欧洲南部的一个小城,一对情侣即将离别。男孩从花园里摘下盛开的玫瑰,送给女友,对她说:‘当玫瑰的最后一片花瓣腐烂时,你就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然而,他走后,女友把花瓣脱水、烘干、染色,这样制作的花永不枯萎。终于,男孩回来了,两人再也没有分开过。而这种永不枯萎的花,被人们称为永生花。”

  “咱们可以让吴志刚去学做永生花的技术,然后批发了鲜花来做,做好了去卖!我觉得吧,为了卖得顺利卖得火爆卖得价钱高,最好给你俩也编个故事,就说你俩两小无猜,情深深,雨朦朦,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个骨髓瘤,一个尿毒症,但是你俩并没有被击垮,爱得更加坚定,相互鼓励共同治疗。病还没治好,钱却花光了。这永生花,永不枯萎,象征着坚贞的爱情,O,MY GOD,买它!”朱朱说得兴奋,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

  “先不说编不编故事,多长时间能学会?鲜花做成永生花得多长时间?一天能做多少朵?一朵能卖多少钱?在哪里卖?都有哪些成本?这些账你算过没?”晓云直击要害。

  “我只是想了个不错的创意嘛,哪里顾上算账,你这么急的。”幸晓云的一串问题浇过来,朱朱从兴奋到蔫,像是鲜花瞬间枯萎。

  “那你给人方案得有可行性啊,你按你的思路做做调研,要不然把人家耽误了。”

  可是朱朱开始详细筹划的时候,就犯难了。网上礼盒的永生花,根据数量、配件、装饰的不同,卖价几十到三四百块都有。要是自己做的话,主要是干燥脱水,时间得等三天左右。盒子、罩子、鲜花、干燥剂,成本肯定也有,估计相当于售价的一半或三分之一吧,也就说大概按市场价卖,有个一半或百分之六七十的毛利,也就是手工费,这就是赚的。当然,在什么地方卖,是网店还是实体店,这个成本她还没算。另外,一天能平均卖多少,她更没有把握。首先是一天能做多少呢?如果自己试,估计半天能做两套吧。前三天先做,等干燥脱水的周期,后边半天做半天卖,大致就这样了。假如一切顺利,每天都卖出去,平均一天卖个五六百,赚两三百,一个月赚五千到一万,可这里没考虑在哪里卖,怎么卖的问题。人们是在逛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买呢,还是有买的想法专门去找着买呢?是老顾客翻来覆去买呢?还是图个新鲜买了一次就拉到了?

  她把这些问题呈现给晓云,让她拿主意。幸晓云没吭气,她觉得朱朱能想这么多,已经够难为她了。就当一个点子先放那里吧。吴志刚不是一般创业,最主要他折腾不起,要是正常人,试了不行换一个。他试了不行,死神不等他。

  所以还得想更多的招儿,然后比较比较,找一个特别有把握的干。

  “你说做永生花卖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做那个简单低级的技术活,随便个人都能学会,网上一大堆卖的,都在恶性竞争,维持个生活可以,你想赚大钱,我觉得别指望了。”胖子乐毫不客气地发表了对朱朱发财点子的抨击。

  “所以才找您啊,你这天才的大脑看有什么妙招没?”朱朱为了求人,腆着脸没训他。

  “你说晓云这朋友懂不懂电脑,会不会写代码什么的?我这儿有些办法,也是道听途说的一些,我自己没那技术,技术这个东西领域太多,每个都有门槛,但是要是晓云那朋友懂技术,他要有时间,也可以考虑考虑。”胖子乐边给嘴里塞烤串边说着,这下可以显摆了。

  “快说快说!”朱朱兴奋起来,没想到胖子乐的胖肚子是有些货的。

  “你知道游戏代练吗?你知道游戏装备可以卖钱吗?你知道最贵的游戏装备多钱吗?这是第一个可能,如果她的朋友愿意下场竞技的话。九阴真经里的屠龙刀,csgo里的淬火小蓝爪子刀,梦幻西游里的霜冷九州,喀罗普索星球的水晶宫空间站,绝地求生的王校长定制服,这些装备一个比一个贵。游戏角色的皮肤、武器、衣服、住所,级别高威力大的卖几万的很平常,换一套房子的都有,遇到土豪玩家,争强好胜,为了炫耀,他不想慢慢升级,就会买你的装备。不过很多游戏得氪金,就是先充值,然后花时间整天坐在那里打,对了,晓云那朋友颈椎怎么样?”

  “不行不行,他是病人你知道不?打起游戏来可不得连续熬夜什么的,长时间坐电脑跟前,谁都跟你似的,喜欢堆在椅子上。”朱朱直接否了这条。

  “这样啊。那你看这个怎么样?他要是会写代码做程序,试试做些算命的之类的小程序。你有时候见有人在朋友圈发,‘原来我的前世是这个,你也来看一看你的前世吧’,这种突然火几天大家疯传的东西,或者,‘测一测你的艳遇指数’,这种吸引无聊的人顺便参与的小测试,你应该玩过吧?还有那种,‘我叫朱佳一,是第多少多少个接力的人’,这些东西都是个套路,你得扫码,然后测完了还得公开发出去,对不对,其实那就是个病毒一样的东西,你用了它就采集了你的数据,然后把你一转手卖了。可不是卖你这个活人,是卖你的账号,一个不值钱,几十万几百万个账号就有价值了。顺着节日呀,重大新闻呀,这些时间窗口,收一茬一茬的。这个得靠头脑加技术,另外,是个灰色地带,没人找你的事还好说,找你的话也能论个几斤几两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下次我可不参与了!你能说点不灰色的行吗?让人有点安全感。”

  “那他要是真的能力强,可以挖矿。比特币听说过没?挖矿就相当于是生产比特币,现在有些国家都承认比特币可以和法定货币兑换了。而且这个行情是成千上万倍的涨啊,谁现在手里有几十个比特币,那就是大富翁了!没计算能力,有钱又有眼光的人,是投资和炒作比特币。没钱有计算能力的人,再投资点硬件,就是挖矿了。不过挖比特币现在比刚开始时难多了,而且对设备要求特别高了。可以去挖别的矿,就是生产其他的数字货币。网站都是开放的平台和软件,规则也很透明。这是科技民工们发财的途径之一。风险也不是没有,一是数字货币在中国没有正式交易的渠道,当然,你要真挖出来肯定能卖出去;再一个就是就是这个币圈崩盘了。”

  “哎呦,你知道的真多啊,那你怎么不弄个啥?咱们发个财?”朱朱眨巴着大眼睛,好像看到大把的金币等着自己去抓。

  “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我得辞职,我得彻底单身,我得顶着爸妈的压力,我得夜以继日,我得克服算不下去算不出来的困难,最主要的是判断准方向。你说从科技民工到科技矿工,我图啥呢?咱又没到绝境?你这朋友不是要绝地求生吗?”王子乐知道朱朱是个小财迷,早有一套说辞等着她呢!其实他心里知道,他说这些就是应付朱朱,挣钱不是那么容易,正常人都在挖空心思,你个没几年活头的病人?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太伤人了,人总是需要些希望,哪怕是渺茫的。

  “好啦,你回去跟晓云讲讲,我有什么新想法我再给你说。对了,我妈最近看我经常回来晚,神神叨叨地问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你说怎么办?我跟她说不说?”

  “你随便啦。我最希望我的好朋友病好起来,姐妹一场,我出双入对,她形单影只;我入洞房,她进病房,我这心里老不踏实。”

  “你俩不会是同性恋吧?”

  “你滚,你个猪头!”

  幸晓云眼里的Jie夫常百川是个聪明人,干力气活的事情找他没什么指望,出主意想办法找他的话,他会一马当先,办法靠谱不靠谱倒不一定,但总不会让你落空。所以单位里人都叫他常参谋。

  电话里常参谋语重心长地对晓云说:“晓云啊,你可真善良,要依我以前的看法,别人的事咱还是少管。但是你姐和咱妈,现在都热心参与各种慈善事业,放F生的放F生,去福利院的去福利院,我也支持。咱就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不过你说的这事,对我也是个挑战。我也没做过生意,一直在单位上班。昨晚上我跟几个哥们喝酒的时候,我问了问大家。大家说的五花八门,很多不适合你朋友这情况。咱这县上,一部分发财的人,是开饭店,这都得靠时间,搞好品质和服务。就说那老顾食府,那是从一个小摊摊,一碗一碗的,一天一天的做了十五年,才做到今天几个店的规模,老板是发财了,一般人短期可不行。另一部分人是靠关系,这些人经营关系也是要花时间花代价,就比如李黑牛,几个关键人物都被他搞定了,这也得靠本事。还有一部分人是靠政策,修路架桥小镇改造,刚好落他们头上了。再有就是搞经济养殖种植的,这些人也是相当辛苦,规模小的发不了大财,规模大投入就大,行情没踩上dian点就惨了,挣一年赔两年常有的事。为啥这几年出去打工的人多,还是外边挣钱的机会大些。就是卖个力气,或者搞个装修,当个厨师,收益也比在县城做小生意强。所以我想来想去,有两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可以不用采纳,就当听着玩。但是你可别嫌哥说的不好。”

  “哥,你说吧,你怎么都是好心嘛,我哪会怪你。”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你的朋友短时间挣个几十万,不捞L偏p门真不行。咱又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这个原则咱还是有的。但是也不能把脸面看得那么重,真正挣大钱的人,也是先挣钱再挣脸的。”

  幸晓云听着常参谋的话,味儿有点怪,可是她还没听到实质,也就没打断。

  “人常说,要想富,先修路。在咱这儿东关几个村里,流传的可是这么一句,叫做要想富,去挖Mu。原上有多少GuMu,有关部门也搞不清。有名有姓有来历的,他们该勘的勘,该发掘的发掘,没挖的也都圈起来了。可是村里有些能行的,还能探出些地方来,就他们私下知道。眼看入冬夜长了,正是挖的时机。一般人没点血缘关系根本参与不了,一是怕传出去,二是怕见了宝贝起贪心独吞。我为啥给你说这呢?我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同学就干这个,夏天已经踩了好几个点了,还算是拐弯亲戚,他外甥去南方了,缺人手,不用下墓,把风放哨的。他拉我呢,我这有单位有老婆孩子,我犯不着啊。所以我就说问问我妹夫,他等钱治病呢。你别见怪啊,我得给他安上亲戚关系。人家这么些年一直做这个,买家也有。现在就等出货呢,咱这原上,挖出的青铜器都是价值连城,到时候挣不了几百万,分个几十万我觉得有可能。咱把地底下的东西弄出来,也不伤害谁。万一出事了,他就说人家让我帮忙,我啥都不知道。当然,愿不愿意在他,不勉强,要不是你问起,这事我跟谁都不会提。要真想干了,我还得给他做保。”

  “你这办法,我朋友做梦都想不到。我现在不好说。还有别的路数吗?”其实幸晓云心里已经给他否了,但她不能拂姐夫的面子。

  “还有啊。这可是一场除暴安良的戏。我们ZhuRen熊万才,这个货在省城买了套房子,养了个小J,每到周末就开车去省城了,说是去看上大学的儿子,其实是跟小J鬼Hun去了。他以为捂得比较严实,其实早有风声透出来。他花天酒地的钱哪里来的?我们副ZhuRen一心想把他弄下去,可是他需要证据和帮手,尤其是能在省城长期活动的,并且万一惹上警察还找不到跟他关联的。他跟我关系也不错,可是自从你姐那啥后,我周末带孩子陪咱爸,也没时间。另外就是这俩主Zhu任谁斗得过谁,我也吃不准。所以,你这朋友,要是愿意配合,去搞我们ZR。这个钱,我觉得不挣白不挣。咱根据情况来,主任要想毁灭证据,他得出钱;副主任想要证据毁主任,他也得出钱。这叫Hei吃H。哥不是教你朋友学坏。你现在也不小了,慢慢也接触社会了,你看到的新闻只是冰山一角。反正大体是这思路,想干了咱再仔细从长计议。去年,副Xian长苟得胜家的祖坟让人给挖了,公安局一直没找到嫌疑人,大伙都猜是有人为坏他家的风水,估摸着八成是他的对头,Ⅹian办公室主任魏耀强干的,你像这种事,具体干的人,不多要点钱谁会去,担着风险还得保守秘密。话说回来,其实也安全,上边会让你抓不到,三拖两不拖事情就过去了。就是万一被抓了,你又不是主谋,钱你说花了,也就关几天的事。”

  幸晓云觉得自己以前可真没认全这个姐J夫,她不好说什么,总觉得这两个怪招和自己的期望差的比较远。所以只能道了谢,说先转告朋友。

  常百川已经猜到幸晓云和她朋友关系不寻常,他不想刨根问底。晓云不是个莽撞的孩子,她想帮人自有她的道理。同时,常百川觉得,这人应该也会帮晓云,既然这样,把自己的一些秘密也分享了吧!

  “对了,这两件事,你千万别跟你姐提,总之我不会参与。但是你万一说漏了,害他们担心我。”常参谋还是心细,不忘叮嘱妹妹嘴严点。

  吴志刚几天没收到幸晓云的信息,自认为什么都放下的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以为他死都不怕了,可为什么怕孤独呢?这天早上他下楼晒太阳,又溜达到公园。路上看的有趣的人、景、事,他在心里就忍不住想,下次见了跟她讲讲。可是人家也要治病,只不过是对有缘遇到一个垂死病友,发发爱心而已。自己现在这情况,她理你是人道,不理你是正道。

  公园里有个胖老头正气喘吁吁地追着一个小男孩,追上了抱起来坐在长椅上喝斥孩子。一个环卫工打趣:“你把孙子惹了,小心儿媳妇撵你!”老头说:“我巴不得呢,这他Ma是自己孙子,要是给别人看孩子,一个月一万我也不干。这娃太折腾了。”环卫工说:“我想看孙子人家儿媳妇还嫌我人土没文化呢。年轻人上班辛苦,你发挥一下余热又咋了么?”正说着步道上走来一个穿着花风衣的老太太,领着一对小女孩双胞胎,圆圆乎乎,敦敦实实,卷头发小眼睛单眼皮,一左一右呆萌萌地盯着靠在健身器材上的吴志刚。吴志刚也看着她们。老太太和老头聊了起来。

  “你孙子明年就该上幼儿园了吧?打算去哪儿上?”趁老太太说话,吴志刚突然给小孩做了个Gui脸,他尽可能地夸张狰狞,瞪大眼,呲着牙,咧开嘴。没成想老太太扭头看到了。

  “哎,哎,哎,你这小伙子神经病呀你,好好的你吓唬小孩干什么?”老太太嚷嚷起来,她的话引得环卫工、老头一齐看着吴志刚。本来两个小孩看到Gui脸并没反应,老太太一嚷嚷,一个先哭一个跟着也哭起来。吴志刚面无表情,也不解释。

  “神经病,臭臭,蛋蛋,走走走,咱们换个地方。”

  老老少少们都走了,吴志刚坐在长椅上,他给幸晓云发了个信息。

  “常青公园菊飘香,嫦C娥午后作何忙?秋色满园怜盼顾,吴刚迎候立门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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