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把,去找老虎。咋们把它办了!”勒归看着刘建吞下口中最后一团食物,对刘建说道。毕竟,救人这事宜早不宜迟。刘建他弟弟在面包车里闷了三天,三天来只喝了点水,再拖下去,恐怕再生出变故来。
由刘建在芦苇荡中先行开路,勒归腰间别上一直都没来得及打磨的菜刀紧随其后。陈珂则被勒归要求留在芦苇荡的中央,让她看管好他们的背包。
刘建用手不断轻轻拨开密密麻麻比他还要高的芦苇,和勒归一起趟着齐腰深的水,除了芦苇被轻轻拨动顶梢碰撞在一起所发出的轻微窸窣声外,尽量不让自身发出哪怕一丁点多余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过去,勒归紧跟在刘建的身后,看着刘建拨开最后的一丛芦苇,伸手一抹,就把别在腰间半浸在水中的菜刀抽了出来。因为刘建在勒归的身前挡着,勒归看不到岸上的情况。便轻拍在前开路的刘建,朝他比划着手势询问,老虎有没有在岸上。
刘建摇摇头,示意不在,又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个可以让勒归观察的到岸上的视角。勒归往岸上看去,空旷的马路上停着自己骑来的单车,侧翻的面包车白色的外壳在午后的阳光下照的发亮,哪里有老虎半点的影子!
勒归打着手势,示意刘建趁着现在老虎不在,先把困在面包车里他的兄弟和司机救出来拖回芦苇荡中再说。毕竟,老虎随时都可以打,要是刘建的兄弟没了就是真的没了。再说,救出了他们,等到要真的和老虎干起来,也就多了两个帮忙的不是。
刘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纵身一跃就跳上岸。
两人静悄悄的一点点向侧翻在田沟的面包车摸去,不一会儿,刘建和勒归两人就摸到了面包车旁。刘建轻叩车窗,里面的人立马隔着玻璃认出了刘建,打开了紧闭的车窗。
“哥!老虎走了吗?”一个和刘建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立马探出头。
“二憨快点!快点把手搭在哥的肩膀上,哥背你出去!”勒归也在同时注意透过车窗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大腿上缠有一道沾满了血迹的布条。也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大憨会在知道没有救援后,苦苦的哀求着自己和他一起救他的兄弟,甚至都不惜向自己下跪。
大憨刘建肩膀向面包车窗靠去,二憨举起双手就扒在他哥那也算不上厚实得肩上。车里另外的一个人托着二憨的屁股帮着忙奋力的将二憨推出车窗外。
大憨刘建在二憨出车窗的瞬间,背起二憨就往芦苇荡的方向跑,勒归眼尖,见到就离翻车二十来米远的荒草丛中窜出一条黄白的影子,不是今天追自己的老虎还能是谁?
“大憨,老虎过来了,快点跑!”说完就立马转头也朝着芦苇荡跑去。本想钻出车窗外的手机一听勒归在喊老虎过来了,立马缩回了已经钻出车窗外的半个身子,躲进了车内。
背着一个人的刘建又怎么可能会跑的快!不过一个瞬间,勒归就超过就刘建。忽忙间的一个回头,看到老虎就在刘建身后十来米远的地方。
勒归要说跑,有刘建兄弟二人在身后当挡箭牌,肯定是跑的进芦苇荡的,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刘建之前可以说是救过他的命,他不能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的事,勒归自认为做不出来。但现在如果换做是另一个没有救过勒归命的人,勒归很有可能会不理睬。拿自己的小命做赌注,就为了救一个陌生人,对不起,我还真不是圣人。也不是救世主,没有那个能力,爱莫能助!
刘建一转身,反身迎向扑来的猛虎。
“把我弟困车里三天多,我和你拼了!”刘建终于爆发出了这几天的怒火,三天夹,不断得为被困在车里的兄弟担惊受怕,每一天对于刘建来说都是折磨,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到现在还穷追不舍的它——那只该死的老虎。
刘建的突然转身,硬生生的逼停了老虎的冲势,被逼停的老虎也不甘示弱,一双前爪按在地上,前身微倾,一跃而起,张开嘴就向刘建的脖子咬去。
勒归在旁边看了个真切,他猜测,要是刘建被这一口给咬实了,估计也就没有活路了。拎着菜刀快冲几步就向半空中的老虎脑袋上劈去。
万万没有想到,这关键的一刀劈空了,劈在了空气上,刀柄经过刚刚水的浸润,光滑万分。勒归手心一滑“咣当”一声,手中的菜刀落了地。
没有了菜刀威胁的老虎来势不减,将二人扑倒在地。张着大嘴就要向它之前的目标——刘建的脖子咬去。
刘建的反应也是快,眼看老虎就要咬到自己的脖子,立马伸出双手,死死的抵住老虎的脖子,硬生生的挡住了咬向脖子的大嘴。
可惜,刘建只有一双手,挡的住要命的虎口,却怎么也挡不住老虎的四肢,粗壮的四支爪子齐动。对着被扑倒在怀的二人就是一通挠。剧烈的疼痛感迅速的传递进勒归的大脑。胸前立马染红了一片。
勒归也不甘示弱,立既加以报付,右手攥成拳,胡乱的向上昂起的虎头挥着一拳又砸拳。
感受到头上传来勒归的的打击,老虎喉咙里低沉的发出咆哮,同时,脖子上的毛全部炸开。四肢加上了不少得力道。咬向刘建脖子的嘴也突然换了个方向,向着勒归袭来。
地上的二人和老虎博成了一团,二憨想过去帮忙却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哥被老虎挠的皮开肉绽,浑身都是殷红的血迹,谁都没有注意到,从芦苇荡中悄然钻出了个十四岁小女孩。隔着一条公路的距离,看着这一切。
眼见虎口袭来,勒归一如之前的刘建一般,掐住它的喉咙,将它的血盆大口牢牢的抵挡住,说什么也不能让它那散发着浓烈口臭味的大嘴咬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