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臻,是个大学生,本科刚毕业,并于原校读了个硕士,这会要上研一。
回望过去的本科四年,或许是选错了专业,也或许是我本来就没什么主见,在家人的意见下,我学了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石油专业,并一个人拖着个行李箱来到了京城。
刚来的时候,作为个新人啥也不懂,听学长说,石油是个苦差事,虽然搞学术的不脏不累的,但是你只要去现场工作或者实习,不仅会让你倍感孤独,而且累的你死去活来的。
但是!我这个人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可以说同龄人中还没有人比我更加老成的,换句话说就是心态躺平,只是为了混个文凭。
虽说本科混了四年,没挂过科,成绩和能力也好不到国企公司能要我的程度,但我却收获了很好的本科室友情。
毕业前四个人聚餐,把酒言欢,高谈阔论中有几个室友兄弟悄悄红了眼框,大家都知道毕了业相见就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为了缓解自身就业压力,我也就报了个本校的研究生,也还是学石油,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件让我永远无法忘怀的事,或许研究生也会是个。
我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几乎在本科毕业之前没有失眠过,而且也不做梦,每次都是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在那些睡眠不好的室友面前有时还小得意,室友都说我没啥心事,属于乐观开心派,其实就是屁事不管派,仿佛就是世界毁了也和我没关系。
或许吧,只是我从来没向别人表露过自己的内心,因为我体验过很多别人想不到的孤独。
童年的孤独感让我成长的心如磐石一般坚硬,渐渐的我学会了漠视,一种外表乐观,而内心冷漠的人。
可今天,作为研究生第一天报道,晚上躺在床上的我失眠了,我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我总觉得是要思考一下,未来究竟该怎么走。
我的家庭不算富裕,童年却充斥着父母吵架摔碗的声音,我渴望一个和睦的家庭,而不是一个整天吵吵闹闹的日子。
除夕对于别人家或许是团圆和喜庆,对于我家,就是算账和吵架,父母相互推诿,认为对方没对家庭负责。
有时我烦透了这种生活,却因为年纪小无可奈何,随着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他们吵架的次数少了,也知道没有意义。我也无所谓了,反正过去的都过去了。
“以后一定要去现场,学一些现场操作的知识,去公司一定要努力工作赚钱。”我自己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家庭富裕起来,不再因为开销而争吵。”
我正在想着未来规划的事,对面下铺的室友赵阳翻了个身说了句梦话,让我从思考中醒了过来,我笑了笑,这哥们居然还有这习惯,我寻思以前本科的时候他也没说过梦话啊。
赵阳是我本科的室友之一,也是我的铁杆哥们,几乎结伴干过一切有意思的事,他也和我一样,选择暂不加入本科毕业生内卷洪流之中,是个性格和为人都很豪爽的人,和我很合得来。研究生一间四人寝,他睡在我对面床的下铺。
似乎是也听到了赵阳的梦话,我下铺玩手机的张晨也被逗乐了,他知道我没睡,就小声的说了一句:“赵阳还说梦话呢,真有意思,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听人说梦话,简直有趣,就是可惜没拿手机录下来,明天放给他听。”
张晨是新入校的,他本科是别的学校的,因为学的石油专业,想着考到京都石油大学来,研究生毕业了好找工作,进国企容易点。他一来寝室就和我们熟了,可能这就是自来熟吧,总的来说,性格不错。
我也觉得听室友说梦话挺搞笑的,可能这就是男人最简单的快乐吧。我刚准备回他一句的,突然听到赵阳说了一句,“你们活不长了。”
我当时就一激灵,吓得我赶紧问了下铺的张晨,“你刚才听他说了啥?”
张晨莫名其妙的说:“他说的梦话都是口齿不清的,我哪知道他说了啥。”
“他不是说了两次吗?我说的是后一次,就特别清晰的那一次?”我有些着急,想弄清楚他听到没,毕竟大晚上的听到这话有些渗人。
“不是只说了一次吗?哪有两次,你不是魔怔了吧?”张晨有些奇妙。
我也觉得怪得很,不会是我想多了吧?再看一眼赵阳,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我就又躺倒在床上。
我对赵阳比较了解,他和我本科一个寝室的,每次睡觉都比我早,我记的他是没有说梦话的习惯的,为什么来到研究生宿舍就开始说梦话,还这么怪异,不会是这小子在故意整我吧?
但是为啥张晨听不到,这小子是个不会整人的主,不应该和赵阳一起联合好了来整我。明天我得问个清楚,虽然我知道这事其实没啥问的,但我还是被那股阴森的语气弄得头皮发麻。
可还是出人意料,本来失眠的我,居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都晒屁股了我才起来,准确的说是赵阳打我屁股我才起来的。
“还睡个屁呢,起来嗨!”赵阳大大咧咧的叫道。
因为才开学,大家都没啥事,导师也没有找我们谈话,所以本科懒劲也还没甩掉。
我翻了个身,没有搭理他,想继续睡会,哪知道这哥们居然还缠上我了。
“阿臻,你个捞货快起来,去试试食堂的早点,研究生校区是个新食堂,才竣工不久,听说口味不错的哦。”边说边把我床脚电风扇插头拔了。
九月的京城可热的很,一感觉的脚底没风了,我就睡不着了,我只好爬起来,其实这已经不是赵阳第一次这样了,本科喊的我都习惯了。
洗漱完,我们两就和新室友张晨一起下了楼,寝室可以住四个人,只是第四个人还没来,但是他床铺上的标牌使我们知道了他叫上官乾。
楼下人不少,今天来报道的人也很多,我们点了餐后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看着碗里的豆浆,我想到了昨晚赵阳所说的话,便开口问了他一句:“阳哥,你昨晚说梦话了,还咒了我一句呢。”
“啥?我说了啥?”阳哥也笑了,感觉他好像认为说梦话挺逗的。
但一听我说咒了他一句,好像有点不对,转而换了一句:“我咒你啥了?可不就是和你感情好吗,都说梦和现实是反的,这不说明咱两兄弟情深嘛。”
“你咒我们死。”我话音刚落,赵阳有些尴尬了,张晨似乎想缓解一下尴尬,便说道:“我怎么没听到,梦而已,不要多想了。”
我喝了一口豆浆,赵阳便凑过来说了一句“阿臻,这种小事你就当我和你开了一个玩笑,梦都是假的。”
我也笑了一下,“嗨,我怎么可能把梦当回事,只是觉得怪异,你做啥梦这么想让梦中的人死?说话的语气居然跟发生了真事儿似的。”
“我都不记得做啥梦了,不好意思啊,睡得太死了。”赵阳回想了一下,发现真不知道做了啥梦。
张晨也接了一句“肯定是你昨晚英雄联盟玩多了,是想下路双杀吧?哈哈。”
“我佛了真的,真可以笑死。”赵阳也调侃了下自己。
不知不觉,早餐都吃完了,虽说我不怎么在意这个小事,但我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昨晚赵阳说那句话时气氛的诡异,以及他的语气,都不像是做梦说出来的。
我甩了甩头,想啥呢何臻,恐怖小说看多了吧!都是偶然,信这些还看啥恐怖小说。
回到了寝室,第四个室友依然没来报道,我和赵阳以及张晨也就开始玩游戏,因为昨天的事,游戏发挥也不怎么好,再加上对面有个永恒梦魇,我玩的心态更炸了,梦魇开大时的昏暗感更加让我有些不舒服了。
看了看手机,居然玩了这么久,都快中午了,索性不玩了,去吃了个饭,一整个下午我都在电脑上查询周公解梦,直到天都黑了,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解梦的结果我自己都不信。
突然想问自己啥时候这么偏执了,感觉自己真的好神经质啊,我没想到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最后啥也不管了,就当没发生这事儿,我干脆就躺床上玩手机去了,想用刷视频的方法转移一下注意力。
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我发现我好像做了个梦,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做梦,却也明白了,原来梦可以这么真实,也可以这么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