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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小楼焚香梦别离 一曲离歌慰佳人

骤雨倾城 虹弈 5029 2024-11-12 23:25

  从家门出来,成佳忆拖着拉杆箱,背着背包,却并没有打车。刚刚见面的两女,虽是一团和气,但突如其来芳菲怀孕的消息,却将所有美好化为乌有。成佳忆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坐享齐人之福。那该怎么办呢?

  成佳忆想起了春节期间回故乡的场景,那新鲜的充满生命气息的泥土,日渐老去的父母。

  想起了江城大学的梅兰竹菊,那如梦如幻、如诗可画的校园,可曾能够容忍这不伦之恋?

  想起了刚刚离开的家门,年迈的岳母正远离港县,替他照顾妻儿。

  想起了滞留机场的凌菲,想起了她和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个年近三十的女孩,像风信子一样,燃烧着自己所有的荣誉与骄傲,蛰伏在自己的身边,她不顾众人的眼光,公然住进贵宾楼来,放下自尊来给自己洗衣做饭,风尘仆仆地跑到海都来,小心翼翼地哄着林芳菲,也只是为了从林芳菲嘴角吃到一口爱的残羹剩饭,甘之若饴。

  想到这些,成佳忆是一阵阵的心疼。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凌凯,成佳忆突然想到了凌凯,这个如师长,如父亲,如朋友的人,正是凌菲的父亲,无论如何,得见凌凯一面。

  成佳忆打定主意,打车直往凌凯家里走。

  午后的元宵节,海都街道上处处挂着大红灯笼,一派祥和的气氛。

  到了凌家小院,那凌凯正在小院喝茶。

  “咦,佳忆,你怎么来啦?也没开车?”

  “叔叔,我是今天早上刚从东山回来,回家打个转就得回去。”成佳忆道。

  “哦,你坐,来喝茶。”凌凯摆弄着茶台,还是黑茶,香气馥郁。

  “叔叔,我来是想请教几个问题,一个是关于财富管理的,一个是关于股票的,一个是关于家庭的。”成佳忆从包里拿出一盒竹叶青,放在茶台上。

  “哦,正好我下午有空,咱们坐下来,慢慢来,一件件说。”凌凯道。

  “叔叔,我还是先说第三件吧,说完第三件,您再看还愿不愿聊前面两件事。”成佳忆据实以告。

  “这么严重?没事,你说吧,叔叔心脏不错。哈哈。”凌凯道。

  “我现在和菲菲这个样子,我感觉很对不起您,也对不起她。”成佳忆终是开了个头。

  “作为一名父亲,我不能原谅你,作为一名男人,我能理解你。更何况,实事求是地讲,这事还是菲菲自己飞蛾扑火的成份要大一些。”凌凯也没有护短。

  “我,我也没能把持住,对不起,凯叔。”成佳忆道。

  “要说你把她这个假小子给掰直了,也算是大功一件,但让她沉溺其中,也是烦人得很。”凌凯喝了一口茶,并不激动。

  “我后面没有办法安放她。”成佳忆道。

  “林芳菲不愿意离婚?”凌凯道。

  “凯叔,芳菲没有任何错,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伤害她。再说,离婚这种事,我开不了口。”成佳忆道。

  “那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菲菲?”凌凯道,目光逐渐凌厉。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成佳忆道。

  “那你们之间是发生什么事么?你和菲菲是准备永不见面了?”凌凯道。

  “没有,凯叔,我是愿意和她见面的,也愿意照顾她,关心她,但芳菲怀孕了,我得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不能再过界。”成佳忆道。

  “好,那你要答应我几件事。第一,你要一辈子都愿意关心她,照顾她。第二,如果你们非得往后退一步,那你就把她当妹妹处吧。第三,以后不管你工作去哪,你都要带着她。我是指你的主观意愿。第四,如果你必须因为这件事拒绝她,那要拒绝得轻柔一些,耐心一些。第五,任何时候都不要骂她,更不能打她。听见没?”凌凯沉吟许久,说道。“从金融角度讲,当风险不可避免的发生,那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止损。”

  “我愿意,我会的。凯叔。”成佳忆道。

  “好。但凡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有了超乎婚姻的爱情,无乎是因为三点,要么是钱,要么是情,要么是性。我们家菲菲不缺钱,当然,你也给了她不少赚钱的机会。这一点不用讨论。既然你不能给她性,那给她一些情总是可以的吧?”凌凯看得很通透,也讲得很明白。

  “好的,凯叔。”成佳忆道。

  “那现在就简单了,找机会问菲菲,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愿不愿意跟着你工作,还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关心和照顾,还愿不愿意当你的妹妹。咦,她在哪呢?”凌凯道。

  “她中午和我一起去见的芳菲,然后她去机场了。”成佳忆道。

  “你们一起去见林芳菲?这种馊主意,也亏你想得出来。”凌凯道,“你们这种感情,埋在地底下也就算来,还敢端到台面上来,有哪一个端到台面上来的,最后能够善终的?糊涂!”

  “对不起,凯叔。”成佳忆没有辩解。

  “呃,这事先不说了,我们来讲讲财富管理。

  从产品形态上讲,财富管理对象如果单纯以钱来计的话,它所投向的产品,无非是两类,一类叫确定性收益,也称为固收,比如银行存款,债券。一类是不确定性收益。比如股票、期货以及大部分的基金。

  当然,还有一种确定与不确定相结合的产品。比如保险公司的万能险,出险或者不出险的理赔保障,这个是不确定的,但是每年百分之几的回报。又是个确定性收益。

  当然喽,这种产品有点畸形,保不齐会被取缔掉。”凌凯不愿意再说儿女情长的事,换了个话题。

  “哦,这么一讲,我清楚多了。”成佳忆道。

  “你执掌过东山农商行,那银行的业务除了传统的存贷款业务,就是金融市场业务了。等你以后学习股票,那证券和基金都能懂得个七七八八。最好啊,你以后有机会去保险公司任职,把这个行当好好学一学。至于期货嘛。就看机缘了,它的原理和股票类似。只不过产品形态更复杂一些。”凌凯道。

  “凯叔,您这么一解构,我清晰多了。”成佳忆道。

  “股票这块呢。我听菲菲说了,你们开了两个户。各五十万。我建议你先拿其中的十万出来,在二级市场重点研究五只标的。一个是超级大盘的股票,市值2000亿左右的,一个是中型盘。1000亿左右的,一个是300亿左右的,一个是100亿左右的,一个是20亿左右的。你通过五只风格迥异的票来练手,从中研究它变化的规律。每只股投入两万元左右,不要多了,也不要少了。”凌凯道。

  “那我练多长时间呢?”

  “先练上一年时间,等你有心得了,咱们再来交流。”

  “好嘞,凯叔,我想问再您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菲菲闹掰了,我还能和您一起喝茶吗?”

  “应该可以吧,你当不成我儿子,当我小老弟还是可以的。再说了,以菲菲的性子,和你再掰还能掰到哪里去?”凌凯道。

  “谢谢凯叔,您待我真好。”成佳忆道。

  “真好?我不待你好点,不让你搞懂这些,将来你拿什么来保护我们家囡囡?”凌凯道。

  “对不起,凯叔,是我不好。呃,我喝完这杯茶,就得往机场赶了。”成佳忆说完,端起杯中茶,猛喝了一大口,转身欲走。

  “你不用赶了,我在这。”

  不知何时,凌菲已走到小院,站在成佳忆后方三米处。

  “菲菲。你怎么在这?”成佳忆大吃一惊。

  “和你们吃完饭,我又在附近呆了会,看见你陪林芳菲说话,我在附近跟着。后来你打上车,居然来了我家。”凌菲道。

  “菲菲,你张叔刚才打电话叫我去钓鱼,我去他们北郊的渔场去,晚上不回来了,你俩慢慢聊吧。”凌凯站起身,从屋内拿起一个渔具包,往车后备箱一放,开车走了。

  “菲菲,我们说的事,你都听见了?”成佳忆道。

  “没听全,断断续续。”凌菲说道。

  “那好,我认认真真地和你说。芳菲怀孕了,我想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成佳忆道。

  “好,其他的都不用说了,我懂。”凌菲怔在原地,泪水扑簌而下。

  “菲菲,对不起。”成佳忆走上前去,抱住了她。

  “不能改变了吗?”

  “不能,我可以把你当妹妹,一辈子关心你,照顾你,只要你愿意。工作上也会一直带着你。”

  “那咱们从明天开始,行吗?你也是刚知道的,对吧。”凌菲很冷静,也很沉着。

  “我。”

  “昨天已是历史,明天还是谜团,今天就是天赐的礼物。那就把今天当成我们的告别礼吧。从明天开始,我就叫你哥。”

  “那,航班怎么办?”

  “航班?人都没有了,还要航班干什么?改明天中午航班吧。反正明天也是周日。”

  “嗯。”成佳忆思虑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呃,我带你完完整整地参观下这个小院,一会儿你就在茶台上喝茶,我来给你做顿饭。”

  这个三层小楼,以前成佳忆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参观过,与成佳忆在东山的小楼相似,每层都有不同的功能和布局。唯一不同的是,它的厨房在一楼,另外,这小楼的三层以前成佳忆从未上去过。

  “三楼是爸爸妈妈为我准备的婚房,以前一直空着,我也从来没有在三楼过夜。还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用?”凌菲说道。

  “菲菲,对不起。”成佳忆道。

  推开房门,锦绣红帐,鸳鸯被,大红喜字,铜心锁,一应俱全。

  “佳忆,你知道吗,上次你来过我们家后,我就偷偷地把这些都铺好了,虽然我知道,在海都你不可能在我家过夜,但我也想着,也许你会勇敢那么一回两回呢?”

  成佳忆没有说话,只是和凌菲一起打开了窗户,又开了新风系统。

  “佳忆,我去给你做饭吧?”凌菲道。

  “别做了,我们吃点泡面吧,我想在三楼陪你多呆会。”

  “嗯。”

  两人匆匆吃过泡面,直奔三楼。那凌菲换上了一身大红旗袍,从锡匣盒中取出沉香点燃,袅袅升起、四处飘散的香气萦绕在整个卧室,有一种格外的沉寂和芬芳。凌菲用铜盆给成佳忆打来一盆水,蹲下身来,仰头望着成佳忆。

  “佳忆,你把脚放上来。”

  “这。”

  “我听说新媳妇得给她们家男人洗个脚,这男人才会脚踏四方,一生顺遂。”凌菲道。

  “嗯。”成佳忆把脚放进铜盆,冰凉的铜盆、温度正好的热水,佳人用心的伺候,给予成佳忆特别的感觉,一种舒适感从脚底直达心田。

  过了一会儿,梳洗完毕的凌菲也上了床,却是站在身边,穿着旗袍,挽着发髻,玉簪斜插。

  “佳忆,你帮我。”

  成佳忆看着眼前的佳人,亲手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看着莹白光洁的凌菲钻进被子里来,两人共赴巫山。许久,凌菲侧过身,把一头秀发搁在成佳忆胸前。斜躺在床上。

  “喂,佳忆。你好好看看这一头秀发。”

  “嗯,知道吗,我以前是个假小子,经常理着和男孩子一样的头发。”

  “知道。不过那个时候,你也挺美,又独立又自信。”

  “可是我现在不想独立,不想自信,只想有个人疼我爱我。”

  “嗯。”

  “我突然想到了听过的一首诗,我念给你听。水上鸳鸯,云中翡翠,忧佳相随,风雨无悔,引喻山河,指呈日月,生则同襟,死则同穴。”

  “菲菲,咱们都好好的。”

  “嗯。佳忆,我好好的,我就在这里。菲凌是公司的,凌菲是你的。我就在你怀里,你想爱便爱,舍得伤就伤,我都随你。”

  是夜,室内沉香弥漫,床上几度风雨。

  次日凌晨,醒转过来的成佳忆,抱起娇媚可人的凌菲,又是一番温存。倦极了的两人沉沉睡去,直到九点,成佳忆才醒来,再一看身边的凌菲,却已没了踪影。

  直到快十点钟,凌菲才回来,端着个盘子。

  “哥,快起床了,吃早餐。”

  成佳忆抬头一看,那头美丽的秀发早已剪去,凌菲又成了当年那个假小子的模样!胸口仿佛被人用大锤猛地捶打了一下。哪里还吃得下半点?

  于是抓起衣服下床,往身上一套,下楼拖起拉杆箱便走。

  “我不饿,走,咱们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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