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鲁姗姗,钟旭点燃一支烟,站在阳台边上,看着海都公安局一楼大厅门外,陷入了沉思。
三天!仅仅三天时间,这孙虎火速破案,洋国第一神探,果然名不虚传。
即便算上南云和暴战的命案,也不过区区十天。海都公安局大楼外,暴峥家的婆姨也不再过来吵闹。钟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在海都市委会上,钟旭也明显感觉挺直了腰杆。此次虽然过程艰辛,但好在火速破案。海都公安局不仅仅侦破了暴战、暴峥命案,而且顺带着侦破了“虎哥贩毒案”,还有白河飙车党命案,现场击毙骨干份子五名,抓获韩勇父子。
海都市委直接替钟旭、鲁姗姗两人报请了洋国公安部的一等功并迅速获批。而鲁姗姗海都神探的名号再次打响。
鲁姗姗禁不住给孙虎打了个电话,详细汇报了案件的情况。
“虎哥,你知道吗?一切都和你推测的一模一样,一切都在你的算计当中。旭叔说,这事得给你请功才行。”
“不啦,我上次不是说过了么?海都的事得在海都消化。”孙虎笑道。
“虎哥,反正这事我得谢你。呃,我到北都来找你吧。”
“别,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跑到北都来干啥?对了,你刚才说这暴战被人捆成个粽子似的丢在苇荡?”
“是啊?”
“你又说,那人事先给了他一千万?又把人打断腿丢在苇荡里?”
“是啊。”
“这就奇了?暴战手上有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据说是南家的线索。”
“是啊,姗姗。这案子,我提醒你几点。首先,凌凯的事,绝不至于让他自投罗网,后面肯定有东山农商行之外的事。他这么做,一定是为了保其他人。其次,白河案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了,伤暴战的人还没有抓到,从你的分析来看,这人八成是南家人。而且已经到了海都,你们后面要小心些。海都的地界不太平。”
“是,虎哥,大不了,我再请虎哥帮忙。”
“傻丫头,你也是咱们洋国警界有名的神探,咋能这么没出息?”
“不嘛,我就要虎哥来帮我。哼。”鲁姗姗娇嗔一声,笑道。
孙虎一听,这要坏,连忙收线。说道。
“姗姗,你还真得打起精神来,我们这边案子不少,我也忙得转不开身,呃,后面靠你们自己了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切!”鲁姗姗一听那边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怅然若失。
离春节只有一天的时间,海都公安局却是一派紧张的气氛,钟旭召集大伙开会,笑道。
“兄弟们,杨书记说了,咱们辛苦点,守好这个春节,大伙值好班,千万别出事。等初八一过,咱们局里面给大伙放假。大家可以去南国、去东方旅游。”
一个小胖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头,你和姗姗立了一等功,啥时请客啊?”
“切,那今天中午,每个人加个鸡腿!”钟旭笑道。
“就一个鸡腿,头,您可有点抠门啊。”
“那就每人加两个!哈哈,开工,干活。”钟旭笑道。
众人应诺散去。
瑞雪兆丰年,海都的天空飘起了大雪,纷飞的雪花飘飘洒洒,海都的大地披上了一片银装。付隼猛抽一口烟,冲着窗口的寒风吐了出去。
这钟旭的位置是越来越稳,付隼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一般这副局到正局的提拔得在五十周岁以前完成,两届任期平安着陆,才有可能以副部的身份退休。
可这钟旭,似乎并没有干够,五十多岁的年纪,在其他省市一般都是退居二线的安排了,可他却是连任了两届,看起来还会任第三届。
这让四十九岁的付隼极度焦虑,过完春节,他就五十岁了。现在的钟旭,有鲁姗姗相助,接连破下惊天大案,局长之位,更是稳如泰山!
对,鲁姗姗,这事就得从鲁姗姗下手。失去了鲁姗姗,这钟旭就是瞎了眼的鹰。
可鲁姗姗有什么问题呢?
论能力,她是名符其实的洋国神探!
论人品,她清清白白,一向奉公守法。
论声望,她可是局里面小一发的楷模。
论私德,她单身一人至今,一般的男人也不敢近身。
如果说有什么毛病的话,就是作为一个女孩子,身上杀气太重。对,杀气太重!这次白河案,鲁姗姗一人独毙五人。那叫一个大杀四方!
付隼掐掉一只烟,开始认真地看白河水库监控的回放。
锃亮的杜卡迪机车从远处急驰而至,“呯呯”两枪,两人应声倒地,车轮撞倒一人,然后,机车一个蝎子摆尾,扫倒一人。
镜头下,鲁姗姗倒提军刺,朝胁下回身一刺,然后抽出军刺,再当胸一刺,干掉第三人,然后冲上前去,把第四个吓傻了的小弟从脖颈直刺而下,顺手扔进了水库。
这个婆娘!手真狠!
付隼一见,也是一股寒意直涌上脑际,听说这娘们在马路上还击毙两人,这里又是四人,总共是六条人命。
这个干净利落,杀伐果断,现场处理能力连大部分男警员都做不到。
看完监控的这一刻,付隼开始懊悔自己的愚蠢,这么厉害的鲁姗姗,应该想办法争取到自己阵营里面来才对。
于是学着年轻人的样,点了两杯卡布其诺,自己喝上一杯,端着另一杯来到了技侦中心。
门开着,鲁姗姗正带着一堆年轻人在研究卷宗,并没有一个人回头看。
付隼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咳嗽一声。
鲁姗姗站起身,抬头一看。笑道。
“哟,付局,是哪阵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啊?”
“切,前几天天天听你叫虎哥虎哥的,我这一来,就成付老了?”
“哈,哪能呐,您老大驾光临,是看得起兄弟们。”
“嗯,我也是沾了你们的光,我也得来看看咱们洋国的海都神探。呃,这卡布是买给你的。”
“付局,我们这有十个人,您这只买了一杯,哪成啊。”鲁姗姗笑道。
“哪有,我订了十一杯,这快递小哥吧,拿错了,刚才正回去补货呢。”
“哦,兄弟们,谢谢付局,不对,谢谢隼哥。”鲁姗姗笑道。
“哟,隼哥,我有这么损吗?”付隼笑道。
“哈哈哈,等您的卡布到了,我们不叫隼哥,叫付哥。付哥吉祥。”鲁姗姗笑道。
“嘿,你们先忙,那送咖啡的一会到了,我让小刘给你们弄过来哈。你们忙,我先走了哈。”付隼说完,转身离开。
过了半个小时,这剩下的九杯咖啡才姗姗来迟。
鲁姗姗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卡布直接倒进下水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一个年轻警员更是直接将倒空的咖啡杯放在了楼道的垃圾桶上面。
“小李,不喝他的咖啡,也别弄得这么明显。”鲁姗姗道。
“切,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们是旭叔,是姗姗姐的兵。就是得让他知道深浅!”
“也行。大伙高兴就好。他娘的!”鲁姗姗笑道,也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楼道。
十个空咖啡杯,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楼道中间的垃圾桶边上。像一道“旭”字旗飘扬在海都公安局,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啪啪地打付隼的脸。
付隼脸都气绿了,猛地一击桌面,骂道。
“好你个鲁姗姗,一个臭不要脸的,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一个S货!都让人骂到大门口来了,还在这穷得瑟!”
且说这付隼正在生闷气,情指处副处长却跑了进来。
“头,出事了!”
“出事了?这大过年的,能有啥事?”
“头,在咱们分管的片区,白河水库,出现了一具冻尸。”
付隼一听,一个激灵站起了身,连忙拿过警帽戴上,急道。
“你马上去要辆车,我去看下现场,呃,我一会儿钟头说下,咱俩去现场看看。”
“是。”
付隼一出门,正看到钟旭抬腿走了过来。
“头,我听说白河水库又出命案了,我带人过去看看现场。”
“哎呀,这大冷天,那辛苦你啦,我本来想自己去看看的。”
“没事,大哥,你歇会。我去,再说了。这白河也是我分管的片区,我应该去。”
“好。有事你说话。对了,要不要姗姗跟着一起去?”
“不用,让她安心过个年吧,我们先去打个头阵,如果需要帮忙,我们再寻求支援。”
等情指处的人开上车,付隼从后门上车,一屁股斜躺着,拨通了白河派出所所长韩平的电话。
“妈的,你个韩平,怎么管的?一年出了好几起命案了,你到底行不行?”
“头!付爷,这事啊,原来是个乌龙!是个乌龙啊,我看您都不用来了。”那韩平在电话那头恭维道。
“什么?乌龙?什么乌龙?”付隼听得一头雾水。
“付爷,我们刚才接到报案,一对机车男女在白河水库边扎营后,在水库边放烟花,结果看到水库边有个人,双手紧紧抓住岸边伸向水库的一截树枝。走近一看,才发现人早已冻僵硬化。刚开始,我也紧张,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新的命案,后来我们所里面的户籍警和我们走近去认,才发现这年轻人就是飙车党之一,原先跟着韩潮一起混的,上周市局来白河水库办案时,我们都以为他早死了,他就是咱们案情通报里面的六个死人之一。谁承想,他当时居然没死,人是掉进了水库,不过却也没有爬上来,是活生生地冻死在水库了。
头,你看吧,这恶人有恶报。”
“韩平,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付隼不动声色,轻声问道。
“付爷,这事吧,从性质上讲,是因涉黑涉恶案件引致的溺水命案,原来算不得什么事,就怕有媒体过来炒作这事,把节奏带偏了。关系到咱们局里头的名誉。从影响来讲,现在这事就那报案人和我们所里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我想啊,就直接给这人转移一个地点,然后把人捞出来,交地方火化结案得了。简单处理。”
“那对男女不会乱说么?”付隼道。
“不会!绝对不会!”韩平笑道。“咱们大盖帽一来,这对男女就直哆嗦,我们一看不对劲啊,仔细一盘问,原来这男的人家室,女的也有家室,两人大除夕的从隔壁省跑到这里来,在水库边扎个帐篷,想玩点刺激的事,结果遇到鬼了,嘿嘿!他们都招了,而且都让我们审出来了,写在了书面材料上,谅他们也不敢乱说。嘿嘿,您还别说,他们的自供词写得还挺好,说什么在水库边扎营寻找写作灵感,去他的鬼!一对奸夫淫妇,偏还狡辩,呃,这女的是个自媒体网红,男的好像是当地的一个公职人员。”
“韩平啊,咱们做公安的,最重要的是什么?可不就是大公无私么?虽然这事对咱们局里面,有点负面影响,但这事实摆在眼前,咱也不能指鹿为马不是?这女的既然这么会写,而且也喜欢写小作文,就让她写好了。你也别拦着。让人家写完小作文就回家。你看呐,我这从海都市区赶过来,又下着雪,可不得两三个小时才能到,等我到现场时,我不想再看到这对男女,但要看到现场的情况,人证不许动,现场不许破坏。”付隼道。
“付爷,那这样一来,咱们局里面的名声,可就不太妙,您可以想清楚呐。”
“韩平,你他妈是脑袋被门夹了么?上次白河湾出命案,是谁他妈的要免了你?又是谁在力保你?后来人家立功受奖。你带着人忙活了好几天?人家提你一个字了么?你个傻缺!局里面的名声和你有鸡毛关系?”
“是!付爷,按爷指示办!”
“屁!不是我指示!咱俩没有商量这些事,你只是通报了现场的案情,现场的处理是你自作主张,那两个无关的人,也是你录完笔录放走了。小作文是人家现场目击者自作主张写的。”
“是!”
挂断电话,付隼看了眼开车的情指处副处长卫獾,笑道。
“小卫?小卫?”
那卫獾也是个人精,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大声说道。
“头!您和我说话呐?我听不见,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耳背,听不见声音。”
“现在呢?”
“现在刚刚缓过劲来。前面半个小时一直听不见,您等等。我停车掏掏耳朵。”
这卫獾还真是停下车,拿出棉签装模作样地掏了好一阵子,重新上车,笑道。
“呃,中耳炎,老毛病了。现在好多了。”
付隼则从后排座下车,坐到了前排座位上来。
“小卫,你瞧这雪景,像什么?”
卫獾一看,这车窗外,雪越下越大,像棉絮在纷飞,车窗上白茫茫的一片。
“哎呀,这雪下这么大,咱们赶到,不知道是几点了。您还能看出雪景来?”
“这大雪一紧,就让我想起水浒传里面的,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陆虞候,拿命来!”
“头,您看这山路湿滑,搞不好会撞车,那我得开慢些。”
付隼转头看了一眼卫獾,笑道。
“小卫啊,你是不知道,人生在世,这么多烦心事,有时候,我倒觉得,要是真出点车祸,能休息下未尝不是件好事。”
卫獾一听,浑身一颤,说道。
“哦,是啊,有时候,还真是,还真是。”一边说话,牙关却是咯咯作响。
说完,卫獾看着前方驶来的大货车,在错车的一瞬间,向右猛打方向盘,汽车一头扎向右侧山体。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汽车的前部凹陷了进去,两个安全汽囊全部弹了出来。一个安全汽囊击打在付隼的下颌,嘴角鲜血直流,右颊也擦破了好大一块皮。
卫獾更惨,安全汽囊直击在面部,鼻子、脸上、前额全是血。
付隼掏出对讲机,说道。
“钟头,钟头!我是付隼,对不起,我们在路上出车祸了,需要120支援,需要120支援,车上有我们的定位,卫獾需要急救,我的腿卡在车里面,现在也出不来。水库那边你再派个人过去看看。”
钟旭一听,连忙说道。
“老付,老付,你要坚强,你要挺住,你让路人先帮帮你,从车里出来,避免二次伤害。我另外派人去水库,呃,小刘,你马上联系120急救,一定要确保付局和卫处的安全。呃,姗姗,你去水库那边。”
“是!”
付隼关掉对讲,看着旁边的卫獾,邪魅一笑,拿出手机又打给了韩平,说道。
“老韩,现在鲁姗姗正在往水库赶,我听说海都和白河当地有些媒体也对这事感兴趣,你们注意下鲁姗姗的表现。”
“头,明白!”韩平笑道。
待两人说完,卫獾看了看付隼,终于忍不住,沉吟道。
“头,咱们这么弄,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付隼转过头,看着车窗外,骂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卫獾,这事要成了,吃肉时少不了你!”
“是,头。我就说说。就说说。那咱们出去?”
“不,咱们别动,让救援队的人把我们弄出去。记住了。”
不一会儿,货车司机带着交警和道路救援人员赶到,七手八脚地把人从车内弄了出来。
那大货司机跳着脚,大哭道。
“我的车真的没有碰到他们哇,他们怎么就撞上去了呢?这个事,这个事。”
“呃,咱们先保留好事故现场,这边先救人,你把车停好,一会儿和我们回局里说。”一名交警道。
等鲁姗姗带着小刘赶到白河水库,已是下午时分。鲁姗姗顺着警戒线拉起来黄色布带,走下水库边,这白河水库很大,流水的一侧是活水,静水的一侧是厚厚的冰。水库的堤岸很陡,那人沉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双手紧拽住岸边伸住水库的一个枝丫。也不知道他保持这个姿势坚持了多久。现在的这个水中人,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冰人,犹如僵尸一般。
鲁姗姗一看,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打开手电往这人脸上一照。哎呀!
鲁姗姗大叫一声,差点没立住。一旁的警员小刘问道。
“姗姐,怎么啦?”
“哦,没事,我有点头晕。”
鲁姗姗说完,一屁股坐在水库边的冰面上,大口喘气。
许是那日的情况危急,许是好只顾着孙虎的安危,全然忘了这水库中还有这一号人物。
不错,这个冻成冰的人,就是韩潮的小弟,飙车党中的一员,也是年龄最小的。那天在现场,这人像个鹌鹑似的,而鲁姗姗也只是从他背部直刺了下来,并没有直接要他的命,至于顺手扔下水库,只是希望少一个人对她和孙虎形成威胁,可没成想,这人当天并没有死。居然会冻死在水中。还成了一个冰人。
怎么办?该怎么办?鲁姗姗回头水库边上,闪烁不停的镁光灯,分明是各路媒体都到了,这在以前,都是她荣耀的记录者,而现在,这些镁光灯却分明成了她的追命索。
鲁姗姗坐在冰面上,痛苦万分。
随行人员拍完照,取完证,走上前去问道。
“姗姐,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鲁姗姗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虎哥要是在就好了。”年轻警员一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鲁姗姗刹那间灵台净明。是啊,这事如果是孙虎,他会如何处理呢?
很显然,警察的荣耀高于一切!
鲁姗姗沉吟片刻,做了一个决定。
海都机场医院,付隼和卫獾装模作样地做完各种检查,刚刚挂上吊瓶,钟旭就到了。
“老付,小卫,你们没事吧?”钟旭坐在床边,问道。
“没事,钟头,是我们没注意,路上翻了车,给头添麻烦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哇,你俩安心休养几天。就当放个假哈。”
钟旭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电话那头,传来鲁姗姗沉静的声音。
“旭叔,我是鲁姗姗,白河水库溺水那人是前几天韩潮案的当事人之一,当时是我扔他下的水库,请组织另外委派专人处理这事,我现在上交佩枪,请求组织处分。”
钟旭一听,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
“姗姗,你能有这个态度,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很好,这事情总有一个是非曲直,咱们先调查清楚,处分不处分的先别提。你先做一些文职工作,等查清楚了再作定论。现场让小刘先盯着,我马上过来。”
鲁姗姗挂断电话,把手中的佩枪交给小刘,双手并举,说道。
“小刘,你安排兄弟们做好现场证据收集,死者要做法医鉴定。这个现场由你负责。我得接受组织审查。呃,上手铐。”
“姗姐!我不。”小刘道。
“小刘,听说,你姗姐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们的职责是保卫国家和人民,对外人如此,对自己人也应该一样。警察荣誉高于一切!听话,上手铐!”鲁姗姗喝道。
“是!”小刘立马敬了个礼。铐上鲁姗姗,安排人送回海都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