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赶紧换衣服,你想穿着校服打球啊!”张晓梅催促道。
“孝服?”智行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行头,白褂白裤,确实是孝服。嗨,死了人才穿孝服,智行暗叫一声晦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穿着这种衣服。打眼一看,好像还有别的同学也穿着跟自己一样的孝服。
不管怎么样,不能穿孝服。智行掀开衣服裤子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孝服里边穿着和那些人一样的短袖短裤。智行心想短袖短裤虽然裸露着胳膊腿,但好歹比穿孝服要好一些。智行想要脱下校服,可手在拉链上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到一粒纽扣,索性把校服跟脱T恤一样,直接从脑袋上方拽了下来,然后又把校服裤子脱掉。脱下来之后,发现孝服上衣上印着“第三高中”的字样,智行心想第三高中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会替他穿孝服?
智行穿着短袖短裤,走到篮球场上。看到智行上场,周围的观众同学们却炸开了锅。
“嗨,一班的废物男生竟然上场了。”
“卧草,这废物上去干什么。”
“没办法,谁让六班再没有其他男生了呢。”
胖壮男走到智行身边,凶狠地看了智行一眼,然后“呸”地啐了一口,说了句:“垃圾!”
这厮太也无礼,智行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暂停马上结束,六班的同学都相互击掌鼓励,唯独不和智行击掌。裁判老师,看到智行上场,暗自摇摇头,颇为无奈地叹口气
一班的女生拉拉队,又喊起了话,这次不是加油,而是喷智行的垃圾话:“智行智行你不行,废物你数第一名!”
智行穿越前虽是个僧人,可好歹也是十八出头的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听了一班女生的垃圾话,智行心里还是很气的,暗暗下定决心要证明自己一番。
看着这些在篮球赛场中奔跑的年轻人,脚步虚浮,不像是有功夫在身的样子,对付他们应该不难。
胖壮男名叫刘壮实,他刚才进攻犯规,六班的球权。上半场还有三十秒钟,也就两到三个进攻回合。发球后,智行的同学孟峰带球过半场,其他同学迅速落位。智行看其他人都不动,自己也随便站着不动,正好站在篮下。胖壮男刘壮实,在篮下卡位,准备协防和抢板,正好站在智行前边。
刘壮实欺负智行瘦小,靠近智行,屁股贴紧了智行的腹部,主动找对抗。
智行心说这个家伙好生无礼,切磋交流功夫,应该先双方握手行礼,互报家门,然后才开始比试。这敦实的胖子,上来就用屁股对着自己。
智行想用一股柔和的暗劲把胖子给推开,可是一运气才发现,丹田几乎是空空如也,自己苦练了十几年的功夫竟然全都消失了。苍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道闪电,没把自己霹死,竟然把自己的武功给废掉了?
这时候刘壮实屁股一顶,想把智行顶开。刘壮实留了力,只用了五分的力气。这场比赛的裁判是六班的体育老师,刘壮实心里清楚,再顶废一个六班的男生,估计要吃到裁判恶意犯规的吹罚了。
智行武功大部分都凭空消失。可千斤坠是从小师傅惩罚他时让他练的功夫,根基还在,作为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也还在。刘壮实一用力,智行本能的双腿微微岔开,稍作弯曲,千斤坠的功夫就用了出来,不动如松,千斤之力。
刘壮实又顶了一下,智行纹丝不动。
刘壮实回头看了一眼,见智行一米七的身高,瘦不拉几,在高个如林的篮球场上显得十分瘦小,顶多也就是百十来斤。
刘壮实心下纳罕,没想到这个全校出名的废物小子,还是有点力气的。
智行见刘壮实回头看自己,微微一笑。这是师傅教的,就算是对手,也要待之以礼,这才符合东方武术精神。
智行一笑,自以为是友好的表达,可刘壮实就不这么认为了,他认为智行是在赤裸裸地挑衅他。
刘壮实心一狠,逐渐加大了力气,六成力道顶了智行第一下,八成力道顶了第二下,十成力道顶了第三下。直到用了全力,顶得自己屁股都疼了,智行仍然是纹丝不动。
刘壮实纵横球场这么些年,凭借着结实的腰腹力量,硕大的屁股,不知道顶翻过多少人。就算是一米九的大中锋,面对刘壮实大屁股的顶撞,虽然也能稳占上风,但却不似智行这般纹丝不动。
刘壮实大为恼火,智行是全校出了名的怂货孬种。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壮实连这么一个怂货都拿不下,非得让同学们笑话死不可。
刘壮实心一横,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想一下把智行撞翻在地。智行见他双腿暗暗蓄力,肩膀上提,知道这家伙是要用全力了。
刘壮实蓄力之后,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力朝着智行一撞,动作非常大,已经超出了合理对抗的范畴。智行早有准备,见势一侧身,向旁一闪。刘壮实撞了个空,收力不及,“砰”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篮球架上。然后在巨大力道的反弹之下,立足不稳,摔倒在地。撞击力道之大,把篮球架撞得都摇了三摇。裁判早就注意到了刘壮实的动作,本来舌头都已经抵在了哨上,准备吹刘壮实的恶意犯规。可智行没有摔倒,刘壮实却倒在了地上,裁判见状急忙收回还没吹出的哨声。刘壮实躺在地上只吸冷气,爬不起来,肩膀被篮球架撞得生疼。
哨声只要不响,比赛就继续。话述絮烦,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就发生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此时六班的孟峰正持球寻找机会,一看在对抗中,不知怎么刘壮实竟然跌出场外,内线空门大开,智行大空位的状态。
孟峰一个虚晃,把球传往内线,直奔智行而去。智行坑了刘壮实一下,正在自鸣得意,心中大乐。忽然脑门生风,余光瞥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破空直奔自己脑门而来。
“好大的暗器!”智行心里惊呼一声,忙不迭地往旁边一跳,避开篮球。篮球越过智行,直奔界外而去,砰一声撞在篮架上,又反弹回来,落在刘壮实身上,正好砸中刘壮实受伤的肩头,疼得刘壮实抽搐了一下。
这么好的机会,智行竟然不接球,任由篮球出界,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连裁判也没反应过来,迟了两秒才吹哨,出界球!
一班六班的所有同学老师都没想到,接连废掉六班两名球员的刘壮实,竟然在对抗中输给了六班一个全校闻名的孬种。
一班这边,班主任刘丰强趁界外球的机会叫了个暂停。暂停后,六班的同学,全围在一块。智行废掉刘壮实,为六班扳回一局,六班的同学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孟峰甚至责怪地质问智行:“你怎么不接球,这么好的机会!”
智行被问得一头雾水,他到现在还丝毫没有搞清楚面前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智行把目光望向刚才推他上场的女班长,是个求助的意思,女班长把脸转向一旁,不做回应。
智行心下感叹:怪不得师傅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一班这边,所有的同学都围上来查看刘壮实受伤的情况。刘壮实右肩肩头和篮筐来了个硬碰硬,伤得不轻,整个右肩疼痛难忍,一条胳膊已经完全抬不起来。
“没想到这个孬种下手这么黑,看下半场,我不弄死他!”一班的刘鹤,在查看了刘壮实的伤势后,恶狠狠地道。
刘鹤和刘壮实是一班最重要的主力球员,上半场一班所得30分之中,刘鹤和刘壮实两个人加起来得了25分。
暂停期间,一班班主任安排人把刘壮实送到了医院,安排替补上场。暂停回来,上半场比赛还剩15秒,一班的球权。发球后,刘鹤运球过半场,六班的同学快速落在自己的防守位置上,智行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还是选择站在了篮下。刘鹤在外线寻求挡拆,借助挡拆突入内线,他想打智行一个,替胖子出一口气。刘鹤速度很快,脚步很扎实,突入内线后,正面对着篮下的智行。
智行这次算是有点明白了,这个圆滚滚的东西并不是暗器,大家都在抢这个东西,估计是谁抢到就谁赢了,真是奇怪的比试规则。比武较量都不动手了,所有人抢个球玩。智行本来以为是蹴鞠,可蹴鞠是用来踢,而不是用手抢。
刘鹤面对智行,投篮假动作虚晃一下,假动作晃别人可以,可想晃开智行,那还是差点意思。智行从小练习千斤坠的功夫,一眼就看出来刘鹤只有手上有动作,重心完全没动。刘鹤快速做了两个投篮假动作,见智行没反应,便双脚起跳投篮。
就是现在!智行瞅准时间,趁刘鹤将跳未跳的时候,一巴掌把刘鹤手中的球给扇了下来,然后迅速捡起篮球,抱在了怀里。
“哈哈,我抢到了!”智行高兴地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