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理和老师傅正一脸吃惊的看着王安忆,这些东西看起来的确是行货:“让我再看看”。
王安忆也不太在乎这些,钱的事情他没有太多的概念。
李经理看向温婻:“我们出五十不能再多了,虽然东西是好东西,不出手等于砸在我们手里”
温婻摇头,不卖了,她本来是想把这些卖了,做个公司集体楼的首付,这些东西的价值有点高。
自己还不到坑王安忆的地步吧。
温婻似乎觉得自己眼光不行,从成自豪到朱明明,自己眼光的确狠水,她到觉得张昭这人的眼光老辣而犀利
能跟张昭比比的也许就是赵勇了,只可惜赵勇话更少,不是在看就是在沉默,一天到晚的不知道琢磨些啥。
想想自己有眼无珠的玉当石头对待,就觉得自己眼光奇差,这可是单品价值五十,附带价值一百的好东西。
有了这两样,她的身价立即不一样了,她现在也是有收藏的底蕴之家。
王安忆抱着脑袋,眨巴眨巴眼:“我想要钢琴。”
温婻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想要”
“你再说一遍!”
“我想要“
“不,你什么都不想要“。
王安忆握着安全带不说话了,知道再说迎接的就是暴风骤雨了,女人很可怕,这是长孙侠教导他的处事名言。
温婻满意的看他一眼,反了他了:“弄个钢琴客厅都放不下,我就买了这点大的公寓,没钱,没钱明白嘛。”
王安忆茫然的看向温婻:“家里有客厅吗?再买一个客厅吧”
“你!现在给我下去!趁我还有一丝理智!滚,滚尼玛的。”
王安忆捋着安全带,茫然的看着窗外,真是不知道买个客厅也能让人发毛。
温婻满意了,但还是要跟他实事求是:“钢琴总不能是我们小时候学校里用的那种吧,你肯定想要三脚架的,那东西多大,咱新居客厅撑死两个钢琴大小,放了钢琴怎么放你。”
王安忆这一次更迷茫了。
“我说的对不对。”
王安忆使劲点头,她的意思是新家里住自己,不用住钢琴,他还可以弹古筝。
温婻见他高兴了,想揉揉她的头,发现正在开着公司的面包车算了,回头奖励,想想跟了自己,王安忆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温婻推着购物车给王安忆找睡衣:“你说你穿的什么牌子的。”
“有三个并排的菱形的那个。”
“你确定那个菱形的图案不是你自己绣上去的?”
“要不然为什么都翻遍了还是没有?“
温婻拿了最贵的一身给王安忆:“这个扣子你觉得过敏吗?”
她刚开始听他说对扣子过敏的时候,觉得他就是矫情,惯的,结果第二天醒来真过敏了,不是过敏他自己的,毕竟他自己很少碰到他自己的袖子,过敏自己身上的扣子,既然这样,两人的都换了好了。
王安忆看了看,乖巧的摇头:“要天然树脂打磨的扣子,一个扣子3800的那种。”
温婻看向他,脸上满是冷漠和不屑,你也配整天胡说八道。
王安忆也看着她:“要不然……系绳子的也行……”越说越底气不足。
“你干脆别穿好了!”
也行。
温婻如果不是念极他刚从出来,现在能一脚把他踢出去,他在家里住了一晚,她家几乎全换新了,而且这什么毛巾,附和他描述标准的价位后面的零让她怀疑自己从来没有逛过这家超市!
“你说的那种扣子,你姑她们平时从哪里帮你买。”
“定作的吧。”
温婻看他一眼,王安忆紧张的看着她,觉得越来越难受,她,她是不是也觉得他很麻烦……
“我觉得我们还是系带吧。”
王安忆立即乌云转晴,上前抱住温婻的胳膊。
温婻笑着将他搡开,他又赶紧抱上去。
“有这个精力推车。”
不要,推车不能抱温婻。
温婻看着他傻里傻气又近在咫尺的脸,突然道:“我要不要给你把钥匙也换了,万一对金属过敏怎么办。”
王安忆不理她,她故意的,再说:“张昭给你装修的时候会给你换的。“
温婻惊讶道:“不一样的啊!”一巴掌拍他头上:“叫哥。”
王安忆被打完,依旧抬起头,软软的赖在她身旁。
“王安忆你该找一位孔老板那样的女人,被珍重、妥帖、温柔的养护,细心、耐心的栽培,吞吐日月精华,赏时间美景,听万家声音,演奏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倾听大自然本真的回馈,像雾、像海、像雪,倾则日月变色,重则渊源厚重。”温婻说完看向他。
王安忆茫然,说自己吗?应该不是,他是讨债鬼、是恶灵,住在被遗弃的角落里。
温婻笑笑:“我可跟你说了,哪天要是后悔跟了我,该滚蛋你就麻溜点。”
温婻到底没买系带的睡衣,只是回来后要将扣子剪了。
王安忆穿着套头的白色小熊睡衣,坐在床上,拿着剪刀认认真真的剪扣子,细碎的头发遮挡下来,安静又乖顺。
温婻将上锁的抽屉打开,把那块玉放进去,刚打算关上,看到桌子里放着的两块手表这些即便分手了,她也不能轻易丢弃的东西。
温婻拿起来,看了一眼,往日因为这些东西费劲脑汁的算计,现在想想自己也真是无聊,无聊到要和成自豪争来夺去。
温婻哐当一声关上抽屉,提起买回来的东西归置。
剪扣子的王安忆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继续剪纽扣:“温婻……”
“嗯。”温婻不用回头,房间总共这么点大,走进几步几乎脸贴脸。
“今天大家都忙一点,还有两天就轮到我们部门搬迁,今天把能整理的东西整理出来,该销毁的资料销毁、该归档的归档,新公司那边为我们配备了新的电脑的,现在老电脑里的东西也要处理好,拷贝的拷贝,删除的删除。
大家都知道现在办公地址是公司租赁的大楼,所以公司要求我们走的时候地上不能有一张废纸一片垃圾,如果被上面发现,要求我们部门返回来整理卫生,我就让保洁组下课,让你们上岗!”
赵勇对着楼层所有人喊了一遍,这层人有气无力的回答,带着点不耐:“知道了。”
“知道了都赶紧行动!”
温婻没有现在很忙,仓库压力很大,各个部门都在高速运转,仓库就是超速时旋转。
新公司要统一换新,老公司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桌椅板凳、杯子灯管的小事,仓库统筹全公司上下的部门,忙的就像停不下来的陀螺。
王安忆也忙,他抱着水杯把头缩在衣服里,露出个两只眼睛,慢悠悠的跟在温婻身后,当她忙里偷闲时,带她喝一口水,其他时候他就背着水杯闲晃悠。
张金波拿着批条过来签字,险些踩到蹲在地上的王安忆,但他现在也没有功夫理会不干活的他。
公司老张每年都招实习生,因为学历高又便宜,这都成惯例了。
今年的新实习生到了,张金波忙着带实习生还要忙温婻交给她的琐事,全公司上下她每个地方都要跑,哪有功夫看别人。
钱启华也是忙的脚不点地的入库,对账,温婻开着面包车到处对单子。
王安忆被张金波一脚踩在背上踩的眼冒金星,心里无名火大。
表情天真的将一枚带钉子的板子放在张金波要走的路上,没事人一样又看着不远处发呆,这里带着让他熟悉,就像那一天总灰蒙蒙的天气……
张金波转身想跑,温婻顺手把她领子捞起来,半转身放在另一边:“别莽莽撞撞的,伤着自己,看着点东西!”
王安忆垂下头,看眼自己放的木板,又无所谓的放到垃圾的一方,继续抬着头看天。
“你很闲是吗!去看看库房里还剩多少A4纸。”
王安忆起身,低着头晃晃悠悠的去仓库。
温婻上来翻电脑里储备老旧的资料。
“不能留下一张废纸,事后请保洁公司不就行了,没事给我们添乱。”刘柳一边收存稿一边抱怨:“温姐,我这张桌子角掉了,您一会让维修科过来帮我看看。”
“行,不用管了,我一会帮你弄了。”刘柳现在态度挺好,一些小事,她能动手就帮她做了。
“谢谢温姐。”
“客气。”温婻着急的打开电脑。
李佳撇嘴:“你以为不会请,董事会恨不得给全楼做一次大保健,但谁知道验收的人哪天来,万一明天就来验收呢,到时候走到咱们楼层一看,乱糟糟的像土匪窝一样,咱们公司的脸面岂不是丢进了,温姐说是不是。”
“是不太好,其实每个部门搬走了,保洁组要求再轻扫一遍,确实挺重视的。”温婻拿出u盘。
“听到了吧,董事会太想给租赁方留个好印象。”
刘柳将最后一个文件夹放好:“不至于吧,怎么也不像租赁方啊。”
“怎么不至于,听说这块地来头可大了,所以搬的那么急,就是对方硬性让咱们公司腾空的,不信你问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