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慢慢的挪回去,还不时警惕的看着,生怕着人跑了。
温婻趁他转身的功夫,快速的把洗漱用品一类的捋在一块。
王安忆又是瞬间跑出来,不满的看着她。
温婻坐在那狭小的沙发上,将脸埋进膝盖,恨不得弄你死她!
最后无奈的你抬起头,拿起遥控,把空调打开墙上的电视也打开,瞪着他道:“还不滚去洗!”
七折腾八折腾,总算是洗完了,温婻心累的不轻。
王安忆乖巧的钻进被子里,蓝白色的格子睡衣,柔软服帖的短发,漂亮狭长的眼睛,带着浓浓的青草香,乖顺的让人忍不住想一看再看。
王安忆突然又一骨碌起身,温婻奇怪的看着他道,“怎么了?”
王安忆有点不舒服:“难受,这床睡着也太差了,实在不舒服。”
“哪?哪不舒服”,温婻顿时奇怪,自己睡这板床睡了十来年也没不舒服。
“床太硬了,不塑性。”
啥?温婻没听清,睡觉还塑性,这不有病么,这是。
王安忆真的难受:“床单也不舒服,好扎人。”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说不出的揪心为难。
温婻手掌下意识的探进去,然后起身:“起来,到空调底下站着去。”
王安忆乖乖的站过去。空间很小,视线所及范围内都是她……
温婻将一套纯棉的床品丢给他:“换上。”
王安忆做的很细心,每一个褶皱都处理的整整齐齐,只要转身,她就坐在一米外的凳子上看着他。
“不用那么讲究,差不多行了。”温婻边晾头发边看他。
王安忆当没听见,做的小心翼翼,每一个细节都追求到位,然后优雅的上(窗)床,金贵的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温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种房间瞬间富丽堂皇的错觉,一个人几个动作顷刻间将生活品味拔升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别问他怎么看出‘优雅’的,天知道这个动作还能上出品位来!?
王安忆看向她,水润明亮:“我可以脱了睡衣吗?”这个扣子不舒服,她选的不好,但她不给他买自己要的。
“不!——可!——以!”
温婻关了灯,刚闭上眼睛。
王安忆慢慢的凑过来,抱住她。
温婻瞬间转头,刚想训他。
王安忆眨巴着葡萄一般的眼睛,声音纯真稚气:“我怕……”
温婻想到他最近的遭遇,任由他抱着。
黑暗中,王安忆将头慢慢的埋在她脖颈,小心翼翼的凑近一点又凑近一点,最后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在他的包围中,可以听到、看到、摸到,触碰到心跳……
温婻忍着异样的感觉,任他的手穿过她脖颈,任他呼吸落在耳朵上,不是她必须罗怀不乱,而是这么多天的折腾,她也累了。
所以温婻到底没有动,难道推推搡搡间非让他苏醒点什么吗。
过了好一会,王安忆找到满意的位置,头枕在她光洁的脖颈上,闭上眼,安静下来。
同一时间,温婻松口气,几乎瞬间意识模糊……
“嗯,嗯,嗯”一阵震动,温婻猛然惊醒,意识还有些模糊,隐隐有些暴躁,她好几天没睡安稳了!
王安忆缓缓睁开眼,懒洋洋的蹭蹭眼前的温暖,舒服的环着她,不动。
温婻也懒洋洋的不动,脑子里闪过他的短信,已经不想去摘‘幸灾乐祸’的‘果实’,那些无伤大雅的小乐趣,因为身边的人,已经不那么热衷。
等了好一会,手机不震动了,门铃却是“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起来,也是按了好长一会,温婻懒得起来看。
成自豪站在门边一遍一遍按着,直到隔壁有人出来看他一眼,他才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又等了好一会,慢慢下楼。
成自豪落寞的将外套搭在肩上,他凭什么以为,只要他回头她就会迫不及待的接受。
这几天和丽红闹矛盾,自己的领导已经委婉说过了,还在公示期,希望表现的好一点。
成自豪也是有苦说不出,本以为高攀结果高攀有高攀的痛苦。
委婉一点已经是给自己脸了,领导们说话都很委婉,说话都很有分寸。
温婻并不知道来的是谁?也不想知道来的是谁?
她醒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要去验证。
日近晌午终于醒了,温婻告诉王安忆就在哪躺着,自己去买饭吃,提着坤包和纸袋除了门。
她记得这公寓不远处的步行街有家典当行,她去问一问。
“早上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漂亮的店员打开门热情的招待。
温婻摆摆手,示意不用,走向回收抬,拿出包里的盒子,装的是王安忆送她的那枚玉簪子:“麻烦帮我看一下,这枚簪子多少钱?”
对方柜台的人看了一眼:“玉?”
“对。”
对方似乎不太想收,并不是东西不好:“女士,你可想好了,玉是见人见智的物件,你买的时候也许十几万二十万,可到了我们这里,只能给你玉质本身的价值。”
“我知道,请问您出价多少?”
柜台里的人看了东西一眼,好像拿不准又不太能做主,毕竟这东西不是金银,没有克数为标准。
而且这枚簪子虽小,却质地润泽,细致坚硬:“您稍坐一下,我去叫我们李经理来看看。”
“好。”
来人年龄不大,也就四十左右的年龄,身后跟了一位工匠模样的老师傅,最先接待她的人直接回了柜台没有过来。
李经理看了东西一眼,将东西交给身后的老师傅。
老师傅拿起来用用手电筒从背面反复的看着,又摸出了把刀使劲的点了点。
李经理装作不经意的拿起装簪子的盒子,笑道:“您贵姓,这玩意还挺讲究,花纹刻的十分讲究,这盒子卖吗?”
温婻下意识的看他一眼,直觉一位做金银玉器的商人不会无缘无故买一个工艺品,“温,麻烦帮我看下“。
李经理见状泰然自若,浑不在意的放下:“就是看着样子喜欢,温女士不愿意割爱就算了。”
温婻又有些不确定,莫非是自己想多了,瞥见门外一个身影,却是王安忆低着头嗫嗫嚅如的跟在后面没敢进来。
却是王安忆怕温婻跑了,偷偷的穿了衣服跟过来了。
细软的头发浅浅的落在眉宇间,更多了一丝斯文到迷离的飘逸,迎客的小姑娘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急忙上前,这人有点傻帅傻帅的。
王安忆看到温婻立即走了过去,小姑娘还想着多聊几句,最起码要个联系方式也是好的,看这两人的模样不情不愿的退了回来。
温婻急忙拉着他坐下,这时候也不想着折怪他不听话了。
李经理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他的身份,便只是笑笑没有开口。
“不是让你等着,怎么过来了。”温婻帮他把慌里慌张的穿的运动衣服领子翻出来,顺便把夹着在裤带里的衬衣整理整理衣领。
王安忆笑笑不说话,温婻也不在意,等着师父报价。
老师傅将镜子摘下来,十分随意的开口:“这样,簪子二十盒子十万。”
温婻下意识的看眼簪子:“这么贵?天哪?自己辛苦一年也就一个盒子钱“。
“温女士觉得合适,我们现在就可以交易。”
温婻看王安忆来了,既然来了也装不了了,问王安忆:“盒子很贵吗?”
李经理和老师傅同时看向少年,没想到这傻不拉几的居然占大头。
王安忆看眼盒子:“一般。”又想了想道:“十万的报价有些低,奸商。”
温婻看着他,李经理和老师傅也看着他,更加摸不准对方的虚实,这样的盒子他有?
“这枚玉一位很有名望的老者养过,有很好的寓意,在业内你开价到三百万也有人要。”王安忆有些犹豫。
他倒是对自己的东西很熟练:“它工艺很老,装的是前清一位王爷的笔,觉得盒子装簪子很合适,它下面还刻着它的籍贯。”
说着打开盒子,手指剋了一下,撵开了一层绒布,露出里面的印记,一枚朱砂的印记端端正正的盖在盒子里面的上方,却是端方的印,难怪端正。
把个温婻都看傻了,老师傅和李经理忍不住凑上前,仔细的看着这个印记。
王安忆把连体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拉到了眼睛处,眯着眼睛乖巧的看着温婻。
温婻惊讶的看着他,奸商不愧是奸商,真是之给了自己一个物品报价啊!
不看朝代、不论出身,明摆着坑自己!
温婻顿时看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