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大惊失色,忙下令停车。
身后的车辆不明就以,停下的同时,全部都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任白将秋落抱了起来,用食指探了探她的鼻息。秋落呼吸很平稳,这让任白心稍稍宽了一些。
他首先想到秋落会不会是因为不习惯坐车,但是回想到她来时并无异常,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此时路程已经走过了一小半,再返回新城市已经不是最佳选择。
束手无策之下,任白只能怀抱着秋落,命令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向奥尔梅克开进。
司机几乎是将油门踩到了底,带着身后一连串的车队飞速地在荒漠孤路上奔跑着,扬起的沙尘,仿佛刮起了一场小型的沙尘暴。
就在离奥尔梅克还有十公里左右,秋落忽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焦急的任白,忽然留下了眼泪。
见秋落已经苏醒,任白自然高兴,他赶紧问道:“孩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秋落摇了摇头,哭出了声来:“她,死了。”
“死了?谁死了?”任白问道。
“我也不知道。”秋落摇了摇头。
这就奇了怪了,任白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
秋落坐了起来,将衣袖往上撸了撸,露出了右手手臂上一个神女的纹身。
“这是什么?”任白问道。
“神女之前是闭着眼睛的。”秋落说道。
任白再仔细去看纹身,果然,现在的那个神女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慢慢说,说清楚了,不要着急。”任白让司机慢下来,把车开稳了,又让秋落躺在宽敞的后排座椅上。
“原来负责这里的那个神域人死了,因为我在这里,所以我的神女开眼了,代表我已经代替了她。”
任白是听说过神域的传说的,听闻此,大吃一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神域人并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布道者,这些布道者是很不受当地人欢迎的,会被当做是异教徒排挤甚至是加害。
但是这些布道者当中会有一名身份最特殊的,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谕者。传说这种人是可以改变一国命运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任白只见过几个向秋落这样的布道者,从来未见过神谕者。
任白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你有什么任务之类的吗?”
秋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中央区的新城医院发生了瓦斯爆炸。余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震惊了,医院这种地方,怎么会发生瓦斯爆炸?
因为事发地在中央区,爆炸产生的余波连白河宫都感受到了,寺高普是一个电话把余北从撼晓工作室里叫了回来,让他尽快查明真相,给上面一个交代,他本人也会在两天内赶回新城市。
发生爆炸的地方是医院的餐饮中心,据鲍里斯汇报,是因为一名厨师操作不当引起的。
“那个厨师呢?”余北问。
“早就炸得面目全非了。”
“伤亡如何?”余北继续问道。
“死了十七个,伤了八十多个,都是当时正在用餐的人,其中,其中还包括一名警员。”鲍里斯回答。
“警员?”余北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是谁?”
鲍里斯将一张照片从资料袋里抽了出来,放到了余北的办公桌上:“就是你上午看望的那个女警。”
余北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又缓缓地坐了下去,他是了解莉莉安的,别说瓦斯爆炸,就是一发炮弹怼她脸上,她都不会死的,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尸体呢?”余北问道。
“还在医院,据说正在解刨。”鲍里斯回答。
“解刨?为什么要解刨?”余北立即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把车钥匙给我。”
鲍里斯将钥匙扔到余北手上的时候,他已经拉开了办公室门,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口。
余北开着鸣着警笛的警车,一路狂奔向新城医院。
一下车,他立即佩戴上了自己的证件,长驱直入冲进了医院。
“莉莉安在哪?”他拉住一个警员问道。
那个警员并不是认识莉莉安,只能茫然地摇了摇头。
余北不耐烦了:“就是死者,死者都放哪了?”
“长官,死者都安排到负一层的太平间了。”
“是所有人吗?”余北不放心,补问了一句。
“有一个女的,好像是被单独拉到三楼的手术室了。”警员歪头想了想,他只是听说,所以并不是很确定消息的可靠性。
余北放开了他,顺着楼梯小跑到了三楼。
三楼戒备森严,但好在都是警员,见到身着警监制服,佩戴者证件的余北,没有任何阻拦,恭恭敬敬地站立敬礼。
余北大步跑向手术室的门,刚到门口,手术室的门便打开了,一辆推车被四五个护士推了出来。
余北走上前,一把掀开了白布,白布之下果然是莉莉安。
“你干什么?”护士长质问道。
莉莉安浑身皮肤都已经烧焦,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胯骨处一直眼神到了脖颈处,没有任何缝合
“你们是干什么?知不知道她是警员?谁给你们胆子将遗体毁坏的。”
护士长一时语塞。
“是我,我们想知道她的死因,进行了解刨,有什么意义吗?”一名医生从手术间走了出来。
余北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领问道:“你信不信我也给划个这么长的口子?”
警员们全部站到了余北的身后,他们有的是认识莉莉安的,但无论认识不认识,一名警员因为意外身亡,死后却得不到任何尊重,这也很让他们恼火。
他们可是为了整个城市牺牲了个人时间甚至是生命的。
“你无权这么做,你并不是医生,需不需要解刨尸体,是我的权利!”
“好,好,好!”余北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右手提着医生,左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他鼻梁骨顿时受力而断,鼻血顺着鼻孔流道了嘴里。
“我要告你!”这个医生并不服软。
不识时务,那等待他的就会是愤怒的毒打。余北换了一个姿势,右手卡住医生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左手正手一掌,反手一掌。噼里啪啦几轮过后,医生的两颊立刻红涨起来。
“住手!”走廊尽头响起了一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