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朔被调戏了。
还是被最单纯的阿阮妹子调戏了。
不过“喜欢阿阮”这点并不难做到,怕是正常人没几个会对她心生反感。
原来女人都很记仇,神女阿阮也不例外,敢情昨日怀朔向她摇头她一直都记着呢。
昨日里闻人羽与阿阮解释“两种喜欢”不一样,她也并未真正听明白。
而且怀朔光是承认喜欢她还不够,为了证明,还要与她蹲在一起玩沙子。
这点倒也不难,无非就是少了些修行的时间。
第三次城堡垮台之后,阿阮自己率先失去了耐心。
她支开怀朔、阿狸继用脚把沙子堆成的残破城堡踢平,嘴上更是抱怨道:“不能用土灵之力,这沙子一点都不好玩!”
不好玩你还能堆三次、平三次?
心中吐糟着,怀朔只是温和道:“这世上好玩的事还有很多,咱们能不用灵力就不用灵力!你看阿狸不也是这样嘛!”
阿阮对此果然不再抵触,却突地又道:“那我们学阿狸在沙子里挖洞吧!”
沙漠里挖坑都难,你还想挖洞?
然而为了表现出“喜欢阿阮”的模样,怀朔也只能微笑点头。
白日里沙子有些烫手,不过好在怀朔、阿阮都不是普通人,就连阿狸也不是普通的小兽。
三人各自小心翼翼的挖了三个土坑,阿阮忽然停嘀咕道:“不能动用灵力岂不是连避尘术都用不了了?”
怀朔点头:“我有避尘符,不过女孩子多洗澡给你的感觉会更干净!”
阿阮沉默片刻:“我有点怕水,打在浴桶里又很麻烦……”
怀朔自告奋勇:“我给你烧热水啊!”
阿阮见状微笑:“看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尽量不动用灵力了!”
怀朔同样微笑,随即他倒没有关心阿阮洗不洗澡的问题,只是不由的问:“你每天都会使用避尘术吗?”
阿阮再次露出明媚的笑容:“当然啦,不然身上多难受!”
看着她的笑容,怀朔瞬间自闭。你的灵力都要省着点用在刀刃上啊,比如为沐风抵挡天劫……
好一会儿,怀朔这才诱导道:“避尘术能有什么用,只有爱洗澡的女孩才干净!”
阿阮闻言果然点了点头,随后却把鞋子褪了下来往下倒了倒。
怀朔老老实实的扭过头去,直到阿阮感叹一声这才回过头来。
“好舒服!沙子真好玩……”
阿阮说着,脚尖已捅进了沙地里。露出的脚掌洁白细腻、晶莹剔透,隐隐还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直亮瞎了怀朔的眼睛。
怀朔再次作出正人君子的模样扭过头去:“阿阮妹子,你不知道女孩家的脚不能给别人看到吗?”
阿阮用软糯而又不失清甜的声音道:“我们是朋友也不行吗?”
怀朔背过身去点头:“当然不行,这种问题你还是找闻人羽请教吧!”
阿阮站起身来纤细、柔嫩的脚掌踩在沙地上,继续问道:“喜欢的人也不行吗?”
怀朔头大:“两种喜欢你还分不清吧……”
阿阮很要强的道:“怎么分不清了,不就是你与沐风之间的‘喜欢’比我们之间的‘喜欢’更深沉、更刻骨一些嘛!”
怀朔闻言当即点头:“那是,毕竟我们是要不离不弃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有这种‘喜欢’的关系,双方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怀朔说着,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他回过头来果见阿阮肉嘟嘟的脸上正生着闷气,眉头也都皱了起来。
“我说错了吗……”
怀朔问道,他很心虚,毕竟神仙惹不起。
阿阮脸上好似突地成熟了许多:“你没说错,只是你真的不喜欢我!”
这什么跟什么,怀朔一时有些头大,最后只是谦虚的连忙道:“我喜欢你啊,大家都很喜欢你的……是我哪里不对,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阿阮面上并无多少喜色,只是严肃:“不,我要你像喜欢沐风那样喜欢我!”
怀朔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我可以改,可以像喜欢沐风那样喜欢你!但你不像沐风那样配合我,咱们怎么演都不像啊!”
阿阮肉嘟嘟的脸上依旧是气呼呼的模样,她指责怀朔道:“还要我怎么配合?我不是已经听你的不动用灵力了吗?”
怀朔闻言长舒一口气,而后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会老老实实喜欢你的!”
阿阮脸上亦是放松了许多,却依旧仔细的看着怀朔:“你没有骗我?”
怀朔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眼中尽是坚定的目光。
阿阮点头:“你要敢骗我,我每天都会把所有法术都施展一遍!”
怀朔摇头:“不会,不会!对了,你该把鞋穿上了,后面多与闻人羽了解一下男女之别!”
阿阮点头,却只是双腿扭了扭把脚埋在了沙地里,再放下裙子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一天里的变故太多,怀朔被阿阮调戏的颇有些心累,借故要做饭便躲进了桃源仙居中。
而阿阮果然还是不太相信怀朔,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怀朔与旁人不同,他既然可以‘深沉的喜欢’沐风,为什么只能‘普通的喜欢’自己呢,自己身为神女总不能被沐风比下去!
阿狸依旧自顾在刨坑,这一次果然是它胜过了二人。
阿阮则是把脚埋的更深了一些,随后有些迷茫的拿出如笛管的巴乌,音乐大概是她难得正经的爱好。
大漠中乐声悠扬婉转,透出一丝不可言说的幽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会这种凄婉的曲调,许多感情都不似她自己的,这让她很是迷茫……
巴乌声一起,大豹子小红便第一时间出现在了阿阮的身边,阿狸也在沙坑中停下了刨土的动作听昨极为认真。
谢衣自顾想着心事,乐无异和闻人羽跪在沙地上不停的投喂着小黄。
夏夷则此时正在远处观察地形,听到乐声不由下意识的慢步走到阿阮身边。
阿阮吹奏的曲调淑妃红珊也曾吹奏过,这瞬间就触动了夏夷则的内心世界。
然而,他本想安慰阿阮,最后反倒被阿阮安慰了一番。
最后夏夷则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何会喜欢这种哀婉的曲子,可是因为谢前辈?”
阿阮神色瞬间黯淡,小声哼哼道:“谢衣哥哥曾经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我当年却没能跟他一起过来……结果……我很是对不起他……”
夏夷则见状止不住的想要把阿阮拥入怀中抚慰一番,而阿阮如孩童突地又高兴起来。
“呆会我会给谢衣哥哥多夹些肉,怀朔说今天叫花鸡、糖醋鱼、红烧肉什么都有呢……”
阿阮这般说道。
夏夷则闻言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