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寒锋举过两人头顶。
随着红刃落下。
王构四的头掉在王福添装钱的箱子里。
“构四,把头抬起……”
王福添这才反应过来,王构四的脑袋没有连着他的脖子,不等他开口尖叫,就望见他的身子在远离,直到他也掉进箱子里。
箱子被合上。
空中悬着片片血迹。
这血迹里,已经分不清哪一片是王福添的,哪一片是王构四的,还是他们两的血混合的。
悬在空中的血迹被甩掉,在墙上留下一条血线。
装着三千两钱和两颗头颅的箱子,从一角开始消失,直到整个箱子凭空消失消失不见。
书房的门再一次打开,外面落日的余晖照了进来。
王家大宅突然打开。
看门的家丁正准备恭迎里面出来的人,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其中一个发出沉闷的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另外三个走近去查看,先后沉闷惨叫一声,纷纷倒地。
不一会。
三个小孩神色慌张,从王家大门跑出来,其中有一个脚下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这个小男孩还没哭出声来,就被捂住了嘴巴。
他身边空荡一片。
“嘘!”
一声嘘声响起。
小男孩吓得收住口,颤颤巍巍地被另外两个女孩搀扶起来。
“弟弟,别哭!不然恶鬼会吃了我们三个的!”
最年长的女孩也才十岁,说话很小声。
就这样,在最年长的姐姐带领下,三个孩子手牵手,往家的方向跑,头也不敢回。
……
天渐渐黑了下来。
王家大宅响起女人的尖叫声。
很快王家大宅开始出现哀嚎,灯火通明。
县令的宅邸里,马成洗干净,换了新衣服,在房间里往新买来的女孩身上扑,才刚刚抱住新买来的姑娘,就被王家大宅的命案惊吓到,放开了怀里的姑娘。
招呼人将房间里的女孩锁好后,急急忙忙赶去王家大宅。
没过多久,邱成县大大小小的地主豪绅都是知晓这件事。
王福添跟家里的下人在家里丢了脑袋,还丢了三千两。
“喂喂!各位老爷给完钱再走啊!”
孙大嘴站在茶楼的二楼,看着底下的雇主听了下人的几句话,三三两两,神色慌张地跑了,连他好不容易抽出空来讲的荤段子的赏钱都没给。
“这年岁,没了脑袋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小二你说是吧!”
孙大嘴知道今天是挣不了外快了,一边收拾摊子,一边跟收拾雅间的小二搭话。
“孙先生您说得是,保不齐就是家里被盗贼盯上,抢了钱,王家那个少爷阻拦,被砍了脑袋……”
小二看了孙大嘴一眼,就低头收拾桌子,自说自话。
孙大嘴下了楼,他也是没有发现。
——
石头城。
办事衙门。
李弦平画完三个葫芦,特意将立在衙门大堂里的亲卫支开,直接瘫在地上,躺出他经常使用的表情包那个样子。
哐当。
一个木箱子出现在李弦平脚下。
两颗人头滚出。
吓了李弦平一跳。
李弦平要是看不见夜梅披风下面盖着一个箱子,他现在已经被这两颗人头吓得跳了起来。
“姑奶奶!不对姑爷爷!你砍了脑袋还给我带回来干嘛?”
李弦平全力一个仰卧起坐,从地上起来,用身体挡住那个盒子,并用手把那两个头抓到背后。
“城主!您没事吧?”
三个看守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冲进来,询问李弦平刚刚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们退下去吧!把门给关上!”
李弦平坐在地上,桌子旁边的椅子到在地上。
三个府兵迟疑了一下,见李弦平没有事,只是摔了一跤,赶紧出去把门给关上。
免得他们和李弦平都尴尬。
“你什么时候把那邱成县给端了?”
夜梅解除隐身状态,带着怒火质问李弦平。
“你真是我的姑爷爷,咱们能不能不这么大声密谋!”
李弦平抓着两个人头,就往箱子里塞回去,也不去在意这两个人的脸。
夜梅听了这话更加生气,握着剑柄往地上重重一杵,杵在两块石板之间,擦出一点火花。
李弦平感受到夜梅仍在气头上,砍了两颗脑袋也是没有消气多少。
“姑爷爷,你看我就这么点家当,拿啥端了那邱成县,再说我端了那邱成县,那些世家大族不得立马往上面递帖子,借来援兵给我给端了!”
李弦平将盒子合上,放在地上,将椅子扶起来。
李弦平心里苦,已经分不清他是被召唤来的使灵,还是夜梅是他召唤的,还要给夜梅赔笑,安抚他。
“所以我们就先猥琐发育,等真有那个本事,我给你弄到那邱成县的县令给你当,你再养他一万差兵,想砍谁的脑袋,你就砍!”
夜梅没有说话,仍是那种气无处消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前世是个杀手吗?这点黑暗都见不得了,那我不得哭着回娘胎了!”
李弦平就事说事。
自从知道夜梅前世是个杀手,还庆幸着夜梅心态好,等他李弦平遇到大事能够在后面扶着他,给他分担一下。
“那不是我不记得了!”
夜梅被李弦平说得脾气上来了,拔出剑就将李弦平的办公的桌脚给砍掉两个。
“嘭!”
一声巨响!
“外面的不准进来!只是桌子坏了!”
李弦平一边把砚台拿开,一边给外面下命令。
外面的看守也是听到了里面是夜将军的声音,也就不担心,站得更远了。
“还好,还好!”
李弦平将他半天的辛苦给挽救回来,也就不跟夜梅计较。
“要不是上面有你的重要文件,我刚刚就把这桌子给劈开了!”
夜梅手里拿着银剑指着桌子,手里的银剑剑身还在晃动。
明明是你劈不开这硬木桌好吧!
李弦平为了稳住夜梅,只敢在心里吐槽,同时庆幸夜梅的武器是剑,不是钢刀。
“你个大老爷们……”
李弦平说话间,下意识地朝夜梅胸脯锤了一拳,才意识到刚刚那一下踩了夜梅的红线。
“爷们的,豪气点。”
李弦平赶紧往后面退一大步。
夜梅的鬼面具已经开始变化,变化到一半,停了下来,变成红白花色面具。
但夜梅的手里的剑已经指着李弦平的胸前,就在李弦平心跳加速的时候,夜梅把剑放了下去,气冲冲地朝向衙门,准备离开。
“别让其他人看见你身上的血迹,待会把这身甲脱了,里面的衣服也换了,我叫阿梳给你洗了,等干了再还你。”
李弦平说着,夜梅已经离开他的视线,他用心声才把话给夜梅讲完。
什么给夜梅洗衣,这不过是李弦平的一次试探。
刚刚那一拳,把他给锤醒了,想起初见夜梅时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