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大牢,没什么人见过,其实说是大牢,其实就是个地窖改的,关着一些偷鸡摸狗,作奸犯科的小贼而已,就算是一些杀人恶徒,那也是一些老弱病残。
江南之地水运便利,一般有什么强徒恶匪,也是第一时间送往州郡,好几任县老爷,上面剥下来的银款,别说是修缮大佬,就是看守卒子的饷钱,都给克扣了下来。不过看守牢房的狱卒,人家没钱还做这活计,那自然是有油水,一些囚犯家属,递来的红包,一些犯了点事的小贼,想在牢里过的舒坦些,那也免不了孝敬。
所以这狱卒虽然没有饷钱,这小日子过的也是有滋有味的,这不刚换夜班的狱卒,坐在大门口的方桌上,小酒喝着,还有两碟小菜,有荤有素,这心里别提多美了。
大门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那简陋的由几根破旧圆木制成的牢门,猛地砸在牢房的土墙上,摇摇晃晃的发出哀嚎般的吱呀声。
这是县衙大牢的门第一次被人这么踹开,狱卒勃然大怒,还未发作,金捕头带着几名捕快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活生生的把狱卒满肚子的怒火憋了回去。
“人呢?在哪?怎么死了?”
看这金捕头满腔怒火的样子,狱卒吓得话也不敢说,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牢房。
“真是没用的东西!”金捕头一把推开狱卒,走进去查探情况。
昏暗的牢房内,白天还是战战兢兢的李掌柜,此刻衣裳敞开,披头散发,被一根腰带悬挂在空中,看不清面容,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氛迷茫开来。
这时候,披着件袍子的主薄大人赶来了牢房,他也不进去,就在狱卒桌子那等着,见金捕头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上前焦急的问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早不死晚不死,偏偏上面的人还没下来,就死了,到时候说我们找替死鬼可怎么办?”
“无妨,那一日县衙内,那么多人亲眼看见案件经过,都可为我们作证。”金捕头转头又看了看李掌柜的尸体,眼神冰冷。
这时莫无辞与龙复兴二人也是启程准备去县衙大牢看看情况,文秀山才听了鬼故事,不敢来县衙的大牢,早早在客栈睡下了。只是二人还未到县衙,有个黑衣人朝着莫无辞二人,射出一支短箭,箭上绑着一个小纸条,莫无辞取下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
“勿要相信官府之人”
两人将信将疑,看了看黑衣人远去的方向,接着继续往县衙大牢赶去。等二人赶到县衙大牢处,金捕头跟主薄在大牢门口,已经在安排捕快抬出李掌柜的尸体,准备下葬处理了。
看到莫无辞与龙复兴二人,金捕头上前打招呼“可惜了,这疯子已经畏罪自杀了,到时候上面州府的人下来,可要请二位,为我们作证啊。”
莫无辞看了看已经被白布掩上的李掌柜,还是忍不住上去掀开瞧了瞧,只见李掌柜面色青黑,头颈不规则的扭曲,已经是死去多时了。
龙复兴神色复杂的说道“怎么就这么死了?哎~”
老主薄此时也过来了,披着外套,说道“少侠,道长,李掌柜的尸体要安排下葬到时候州府来人,我可就惨了啊,这可如何是好?”
金捕头看着手下把李掌柜的尸体抬走,说道“此处不方便商量,不如我们进县衙再细谈。”一行人又回到了县衙里。
今夜月光皎洁,县衙内没打灯笼,丫鬟仆人也都歇息了,县衙寂静无声,好在有月光照路,一行人也借着月光,在县衙内行走无误。
莫无辞走着走着发觉有点不对劲,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龙道长突然口吐鲜血,立马就地盘腿而坐,运功祛毒了,莫无辞看着后面的金捕头还有主薄,哪里还有人影?此时莫无辞也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他也中毒了,而且就是白天他所说的那种复合毒。
还未等他从怀中拿出解药,县衙四周火光四起,一堆捕快,打着火把,手持钢刀,将莫无辞与龙复兴团团围住,这时金捕头与主薄才缓缓走出来。
“可惜了,莫少侠神机妙算,龙道长勇武,如今却是走不出这笑笑的县衙了。”老主薄讥笑的看着二人。
“是你们?!你们二人是一伙的?我们是怎么中毒的?”莫无辞看着金捕头怒道。
金捕头笑了笑“莫少侠,那酒菜好吃么?”
“你们为何要这么做?”龙复兴此时虽然苦苦运功祛毒,但也不解的问道。
“自始至终,我们的目标就是你啊,龙道长,作为龙家唯一的余孽,你定然是知道你家的金库在哪对吧。”金捕头此时也不再不掩饰,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是你们害死了龙家上下跟县令?”莫无辞问道
“龙家可不是我们害死的,而是县令下的手,只是县令大人太贪心了,想要一个人独吞龙家的财产,我跟金捕头只好除了他。”老主薄冷冷的笑了笑。
“我猜,那里掌柜的孙子估计也不是溺死的,而是在你们手里吧,所以才甘愿受你们掌控,他估计也不是自杀的,而是你们弄死的吧。”
金捕头忍不住啪啪鼓掌“莫少侠果然聪明,龙道长,如果你们想活命,就把宝库的地点叫出来,不然你们二位加上客栈那位小道童,可都要死在这里了。”
莫无辞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但还是强撑着问道“两位果然都是老谋深算,从我们下山开始,你们就已经算计好了每一步,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不解,那李明镐那日在衙门上,说的他回来了,那个“他”又是谁?”
两人神色竟都是一变,金捕头色厉内荏的呵斥“那老头疯了而已,说的疯话而已,龙复兴,你到底说是不说!”
此时一阵咻咻的暗器声响起,场上的捕快全都倒下,手中的火把也都摔落在地,渐渐熄灭,县衙内一时间又暗了下来,月光下,一个黑衣人拎着两个小孩,走了进来。
“那个”他”说的正是我.“一道醇厚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