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去上衙,这次可不能翘班了。”
周皇黑着脸说道,毕竟伍桐是有前科的,他作为太子冼马的这一年几乎就没上过衙。
伍桐挠了挠头,神色有些尴尬,说实话他还不想当一个全职社畜,得想这个办法为以后的摸鱼打基础,“皇上,臣还是学院的院长呢,那边也要费点心,有些科目只有我能讲。”
“嗯?”周皇看着伍桐,他都已经忘了学院这档子事了,“学院...哦,天博学院,学院现在怎么样了?”
伍桐一拱手,“皇上,学院好不好不是臣说的算,得是学生,或者学生家长说的才算,皇上觉得臣的学院如何?”
“朕怎么知道,朕又不是...”周皇猛地一震,好像自己真有两个儿子在天博学院学习啊,自己也有挺长时间没见过他俩了,“嗯...狄爱卿?”
狄英生看着伍桐缓缓开口,“臣子在天博学院学习,变化很大。”
“无须为他遮掩,详细说说。”
“不是臣要为上元县伯遮掩,臣子的变化确实很大,首先臣子的精神比以前好太多了,听说学院设有武科,好像是叫体育。”狄英生缓缓说道,“臣子的课业老臣也曾见过,那些课业,即便是臣也难以回答,可臣子却能说出其中的道理,由此可见学院的知识广博。”
“而且学院所讲的课业于国有益,臣子偶尔有不懂的课题都会向臣询问,也因此臣知道学院教导的是什么,陛下,那些都是实用之学,半年时间还看不出效果,臣请陛下耐心。”
狄英生冲着陛下拱手继续道,“陛下,还记得最初陛下与上元县伯的三年之约吗,三年之后,学院定会为我大周带来改观。”
周皇微微一怔,摸着短须的手停在颌下,这位帝王在想是不是应该召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问问他们的课业。
伍桐还开始还挺感激狄英生狄大学士为他说话,可越往后伍桐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吹得太狠了啊,狠到伍桐都不敢承认,他教的那点东西他最清楚,现在讲课的都是陈生他们,自己偶尔的一堂课也只是讲些小故事而已,于国有功?有个屁的功,他建立学院的目的就是想攒出自己的班底然后去祸害鬼谷,至于造福周国,那只是顺便的。
“皇上!”伍桐急忙出来说道,“狄大学士所说都是以狄子旭为基准来推测的,可狄子旭聪慧,即便不在学院学习也会成为国之栋梁的。”
“狄子旭这学期的成绩在学院可为前十,用他来衡量学院所有学生是不正确的,学院也有成绩不好的学生,他们对国家有没有益处臣不好评断。”
伍桐正义凛然的说道,“臣还是如当日建立学院之时在朝中的言语,学院只会推荐十人。”
什么叫不骄不躁?
这就叫不骄不躁!
周皇望着伍桐,越看越满意,以至于都忽略掉了另一件让他不愉快的事,想起伍桐刚才所说,周皇大手一挥,“朕准你随意上下衙,但你给朕记得,是准许你随意上下衙,并不是让你不上衙。”
伍桐微笑,“臣明白。”
“你先下去吧!”周皇满意的点了点头,可当他看到伍桐没有动作的时候,眉头又是一蹙,刚刚朕还在心里夸你知趣,怎么转过头就这么没有眼力见了呢,“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伍桐施然道,“皇上,臣想现在去礼部衙门报个告,能不能让童公公送臣过去,顺便说一下臣身上的职务。”
“童贯!”周皇挥了挥手,“你陪着伍桐去一趟礼部。”
童贯看着伍桐似笑非笑的模样,也不禁莞尔,这小子还真是有一手,什么都能顺便给办了。
“老奴遵旨。”
“让雍王和宁王来垂拱殿,朕有事要问他们。”周皇又淡淡吩咐一声。
童贯低下头轻声道了声是。
伍桐冲着太子殿下挥了挥手,然后又对着三位大学士拱了拱手,最后看着周皇道,“皇上,臣先告退了。”
走在皇宫的辇路上,伍桐轻轻的撞了撞童贯。
“童公公,是您负责长公主的婚事?”伍桐从兜里拿出几块奶糖,“童公公,和长公主的相亲对象你找到几个了?”
童贯不动声色的接过伍桐递过来的奶糖,捏开糖纸塞进嘴里,“这是伍叶记真出的糖果?”
伍桐笑了笑,“这是我闲着没事做的零食。”
“味道不错。”童贯点了点头,伍叶记的糕点他吃过不少,他这个年纪又生活在宫中,这个內侍大总管的职位在他身上挂了二十多年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东西是他没吃过的,可他就喜好甜食,尤其是伍叶记的甜食。
“你和长公主是怎么一回事?”童贯出声说道,“陛下为这件事发了好多次脾气了,就因为你去传了那折暗旨。”
伍桐摸了摸鼻子,“我当时不是没想到吗,而且我家里已经成亲了。”
“那你现在怎么又问了?”
“嗯...还是贪心了。”伍桐叹了口气道,“本来觉得自己应该坚持,可男人啊总是有那么点奢望的。”
童贯不舒服的摸了摸衣襟下摆,“陛下也不想长公主过得不开心,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不赐婚,即便是现在陛下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寻驸马,就是为了日后好斡旋。”
“哦。”伍桐点了点头,皇上还是很爱护儿女的嘛,不过这是就是童贯做的不对了,你既然知道皇上的意思,那你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长公主都把青鸾请去商谈了一个晚上,你就不怕...
诶,等等!
伍桐突然站住,看着童贯的背影目露沉思,太监不都是最忠诚的一批人吗,这老货说了这么多不会全是老皇上授意的吧。
难道长公主请青鸾这件事背后也有老太监的影子?
“怎么不动了?”童贯转过身笑容诡异的看着伍桐。
伍桐额上有一滴汗珠流下,“童公公,还有一件事想请童公公解惑。”
童贯向伍桐伸手。
伍桐拍了拍袖子,“没了。”
童贯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那这个问题老奴不一定会回答。”
伍桐干笑一声,压低声音问道,“童公公,你知道陛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我之前对皇上的态度好像很无礼啊,为什么陛下没有追责?”
童贯呵呵冷笑,“难得啊,上元县伯竟然知道自己的无礼,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有礼呢。”
“我这不是刚想明白吗?”伍桐握住右手上下晃了两下,“还请童公公解惑。”
童贯沉思了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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