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诺诺的像模像样的学着中原的礼仪,向着他们一一行礼。像极了那些溜须拍马的奸人。讨好着在场的所有人。
这些南匈奴人可以说早就没有了先辈的荣光,如今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中原人的服饰。显得的如此的滑稽。
一个伟大的民族没有自己的血气与文明,那这个民族只会在历史碾压下成为一轮沙砾。
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从以往的史册中摸索而来。
但他却不觉得这些新匈奴人会如书中那样所言。他从这些匈奴人的眼中看到了傲骨。
尽管眼前的匈奴人溜须拍马,但他们的腰骨依旧宛如悬崖峭壁旁的宛宋。挺拔不失风骨。
李环将众人心中的心思一一解释给了他听。
只见南匈奴人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将此事给揽了过去。
便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下,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属于他们的营地。
南匈奴人从开盛十八年起归顺大魏。先皇在欣慰之余大赦天下为莫顿大汗的识时务而传檄天下以告列祖列宗。并封以北庭都护府都尉之职。统辖漠南诸部,同时包括漠北。
然中原人与异族之间矛盾由来已久,怎会如此的轻易接受。
导致直到现在北部边疆的百姓与这些异族百姓,彼此有了阶级之分。
然南匈奴人虽然被朝廷拔去了爪牙,但身为天生战士的他们,在一刻钟之后,便纷纷骑着骏马,风驰电掣的马踏声,响彻在天际,连天边的云朵都被其给震落了一角,这一幕落在他的眼中,深深的震撼不已,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依旧是夜色无边依旧是还是那些人,只不过却没有了,众人的欢声笑语。
提心吊胆的众人也是纷纷两两彼此依靠,撺掇着脆弱的心灵。
在离此不远处的地方,也就是他们之前的营地。此时群狼环伺通明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就连空中的星星点点都变得可有可无。
匈奴人正在与这些野兽厮杀。
“李大哥,我们是否去帮他们。”李郇小心翼翼的说着,深怕自己的声音过大,引来那些嗜血的野兽。
“不必此事他们会解决的。相信哥哥不需为此担忧。”
这些匈奴人乃是丞相府的家奴,一家老小的生死与丞相府的命运息息相关。
李环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异族会有其他的异样心思。
世家门阀豢养家奴,畜养家将武士,在整个天下间都乃是平常之事。虽然朝廷明令禁止畜养兵将,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只不过换一个名头而已。这些对于世家门阀和那些腰缠万贯的贵人们而言,都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已。
人命又如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路走来,他们一行人见了太多的形形色色惨绝人寰的悲惨。二者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云泥之别苟且之事。
但与李郇而言,这种漠视人命视普通百姓为草芥的贵人们,给了他深深的震撼。
先生常常教导与他,官民一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安康,这天下才能长治久安。
可现在的李环的一番话,让他的认知又变得深沉起来,同时心时也变得冰凉一片。
好在这种时刻没有持续多久,匈奴人坐下的战马嘶叫的声音,预示着他们已经战胜了那些野兽凯旋而归,马背上托着他们的战利品。血液顺着骏马的脖颈横流而下。
缓缓来至众人的身前,匈奴人浑身散发的的血腥味,让他们的脸上纷纷变了颜色。
只见这些匈奴人立在战马之上犹如看着一群绵软的群羊,在他们面前一个个桀骜不驯的样子。
这也许就是匈奴人的天性,这是匈奴人给他的第一映像。
这种身份上的转变,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像理所应当。
作为郡主贴身婢女的海棠奖赏了这些浴血奋战归来的勇士。
众人疲惫了一天的身子,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紧张的气氛,在匈奴人归来的那一刻,变得舒畅起来。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们,也没有了太多的兴趣去看着那些拿了赏金的匈奴人,在原地手舞足蹈,载歌载舞。
危机解除李环与他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继续与他一同探讨学问。畅谈天下奇闻异事。但发生了之前的事情,他对李环已有了芥蒂,大多数时候都是李环说,他便做在一旁倾耳相听。
一夜无眠又好似隔了好久,他又失眠了,只要他的双眼紧闭起来,阿姐与润儿娘亲的身影就在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思念犹如涛涛江水滚滚而来。
索性不在睡去,起身将衣衫披着肩头,脚踏着还有冰凉的沙石地。立在一块高于人身的小山上。寒冷的天气让他的双手变得脆弱不堪。只要一接触风儿,伤口处就隐隐伴随着针扎似的疼痛。
双眼望向匈奴人的营地,欢歌笑语的歌声与舞姿,已消失不见。
尽头的天际野茫茫的一片,就似在自己的身前,触手可得。
一切都仿佛变得静止。
然直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太过于突然让他都有些始料不及。
夜晚在众人纷纷安眠曲了梦乡,狼群再一次的袭击了营地,导致数人的伤亡,而李环就是那些人的一份子,他死了,被匈奴人扬言杀死的野兽,带着旧日的复仇归来。
当李郇看到李环的样子的时候,着实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原本其俊朗飘逸,潇洒宜人的气质,此时面目却撕扯的不成样子。。
这落在在场所有人的眼中除过惋惜还能说些神马。
但李郇的眉头似是一轮弯月,皱成了一团,一道不可能出现在李环身上的伤口赫然跃入他的眼中,微小的伤口要是不注意很难发现其所在。
在离脖颈后三指开外的位置,有一道清晰可见伤口。在伤口的周围原本鲜红色的此时却呈现为黑色。
他是被人暗中下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