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外的李郇与许多爱凑热闹的老百姓,大多数是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全神贯注的望着衙内的一举一动。当从妇人的口中听到有人被杀的时候,每一个人脸色大变,继而顿时惹的众人一阵唏嘘。
而在人群中的李郇却平静异常,一双冷静的眸子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在其中。孤身在人群之后,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再加上他不高不矮的个头,身处在拥挤的人群中的他就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眼毫不起眼的泉涌,如是天空中的一缕尘埃。
他用那带着审视一般的眼光,静静的环视着衙堂之上每一个人。
坐在衙堂高高的节椅之上的张忠正,同样是在审视着堂下与衙门外的人,天空中雾蒙蒙的一层薄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放晴,衙堂与县衙的正门相距不过百十步的距离,人眼望去,正好将衙门外的所有的百姓的一举一动也是尽数落在了他的眼中。
他在找出那个雨夜中夜探府衙的贼人。
他坚信这个贼人定然就在这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从那张字数不多的纸鉴上就能看的出来此人定然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现如今好戏已然开始了,焉有主人不在场的道理。
可结果注定会让他这个县尊大人众失所望,无功而返。这让他很是郁闷加无奈。
但也只是稍稍发了一下牢骚。久经官场神马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的他,早就练就出了一身不动如山稳若泰山的心性。
李家村离山阳不过十里的脚程,一去一回若是骑马而去的话,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能回来。
不一会便有衙役将妇人口中所说那个泼皮,给带到了衙堂之上。不过此时这个泼皮无赖一脸的鼻青脸肿,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神志不清。似是还未从宿醉的状态中醒来。
在场的所有人第一眼看见这个叫做赖狗子的泼皮无赖的时候,同时眼中不停的瞥向梨花带雨的何英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惋惜的表情,似乎再说鲜花插在在了牛粪上。
“堂下何人,快快报上名来。”依照审问的流程,张忠正还是问其起泼皮的名字来。
可换来却是一阵咕噜咕噜的打鼾声。这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中,脸上片刻如同打了蜡油一般,脸色一黑。
“堂下,去些拿水来,泼醒他。”
很快便有衙役听令将初秋的井水,直挺挺的泼在赖狗子的身上。原本瘫倒在地的赖狗子,被彻骨的寒意浇了个通透,一个蹦哒就从原地跳啦起来。
张忠正又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话,“尔姓谁名谁,哪里人士,何英姑之夫婿可是被你所杀,尔快快如实招来,若话中有点虚妄之言,天理昭昭,定要尔受皮肉之苦。”
醒来的赖狗子此时脑子如同被搅成了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听了一个大概。
杀人,自己可是杀人了。他自问自己。
当转眼瞧见不远处悲戚的何英姑时,一颦一笑的笑容像是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一脸的陶醉,让人不能自拔,而刚才疑问便如同此时的心情转眼变得雨过天晴,张忠正连续问他几声都得不到他的回应。
一瞧顿时火冒三丈起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贼暗中谋财害命,又夺人妻女,此事看来不像有作假之嫌。这便是他对于此案件的断定。
也罢,便向自己的师爷微微点头,师爷心里神会,便将早就将写好的口供,拿到了赖狗子的身前,拿起他的左手指,重重按下一个明晃晃的鲜红的手印。随之便命衙役将还在幻想中的赖狗子押回天牢,待州府批下红案,一切也就变得水到渠成,各安无事。
在案件的最后只有赖狗子的歇斯底里回荡在整个县衙。
随之张忠正便散了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