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学生明白。”
李夫子从一张洁白素净的白纸下取出那张盖着猩红的府衙大印的批条。推至李郇的眼前。
“府尊大人让老夫带话给你,此事不可初我五人之外再有他人知晓。不然后果自负。”
“是学生明白。”
“你阿姐的事我已通过府尊大人知晓了事由的全尾。身为先生老夫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事有可为事有不可违皆在一念之间。需得慎重才是。”
李郇知道李夫子的话中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不做回答。起身执手躬弟子礼。
事已明了,作别了先生。
等他一脚刚踏出书院的门外,变被一道急慌慌的身影给撞到了身上,痛的他嘴角都快要裂到了另一边,幸亏被门后的木门给拦住了去路。
“李郇,你做甚,走也不打声招呼,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师姐吗。”李彗气鼓鼓的嘟起红唇来。
平日里在书院里,因为是李夫子独生女的缘故,再加上其活波机灵,很是得众师兄弟的宠爱,所以常常在他人的面前,她总是以大师姐的名义自称。
虽然她的怒气已经怒发冲冠。但依旧保持着理智。
“给钥匙。”
见此李郇一把拿过钥匙,微挪着身子径直错开李彗所占的位置。然后理都没有理生气中的李彗,消失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
在回家的途中,买了阿姐平日里最是喜欢吃的桂花糕。心情激荡的他还特意为阿爹买了一坛老酒,等他回至家中想要好好跟家人们分享自己的喜悦。
可惜娘亲不在这里,不然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分享着喜悦,人生不就如此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还是古人豁达啊。他已经将近一月不曾见过娘亲的声音。
等到他到了家中,阿姐已经做好了晚饭,就等着他的到来。一盘鲜嫩解腻的咸菜根,一盘素炒菠菜,再加上一碗黍米饭。简简单单一顿晚饭。他已经很长时间不曾吃过了。
除过眼前不解风趣,说着幽默笑话的赖狗儿。这臭小子怎吗那里都有他,阴魂不散。他的眉头就像被拧在一块的疙瘩,怎吗看怎吗不舒服。
好好的两盘菜至少有一半的量进入了他的腹中。
说时迟那时快,他也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直接就跟赖狗儿面对面的争抢起来。生怕自己下手慢,就被对手给抢的先机。那就丢大发了。这一番争抢惹得做在椅子上的李纯是笑口常开连连说好。
吃饱喝足之后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做在桌前,喝着苦涩的茶水。
“阿姐,阿父,过几日我们搬家吧。”
正说着体己话的众人,被李郇这话给说的摸不准头脑。
“汨罗江岸旁的岸前街,儿子跟同窗借了些纹银盘下一件铺面,正好那里地方也大。六间上好的青瓦大屋。”
“你又借银子了,可之前的银子还没有还清,今天怎又借了银子。”李纯一脸的忧色易于其表。心中思绪如同潮水般涌来,心中盘算着,寻常人家一两银子可用三月之用,而自从自己受伤,再加上租住院子的租金,这满打满算足足已经有近五十两的纹银了,他问过大夫所花的药费,推算而来,八个九不离十。是那个同窗会有如此的魄力不成。越想越觉得不同寻常。
难道自己的儿子难不成去赌坊,赌了点数。
连同做在身旁的李丽娘俏媚都弯成了一轮明月,眉头微皱。
李郇一眼就瞧出了二人的反常,不好他们在胡思乱想了。
赶忙向着赖狗儿使起了眼色。正吃着桂花糕的赖狗儿被一道闪电击中,这才注意到李郇。心灵通透的他一眼便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但他选择的漠视。只是因为他也好奇李郇的钱到底来自何处。
看着如同癞皮狗的的赖狗儿,真如其名。
“阿父阿姐莫要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替我的那位同窗看好铺子。”
“他于前日已经归家,拜托我看好铺面。”
“在着说,这院子的租金也快到期了,那边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这一番说辞在外人看来无懈可击,但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就有些将信将疑。李郇只好又一次被父女二人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一番。知子莫若父,二人仅仅片刻便打消了心中的疑惑。因为他们相信李郇的性子,不是那种张扬的人。
做在上首的李郇开口说到,“那行吧。就听郇丫子的吧。”
看着尘埃落定李郇口中的气息才变得舒缓一些。这可比他亲自见城阳侯,府尊大人还来的紧张如斯。
同时还与父女二人商量着回王家堡一趟。一者是为娘亲报平安,二者也是想看看那个调皮捣蛋的李润儿还。
初秋的深夜总是来的早些,一家人说了些话之后,便早早的入了被窝。
窗外的狗吠,起了婵鸣,横柳枝头失去了鲜绿,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光秃秃的像是被脱光羽翼的无毛凤凰。站在下面的李郇,任凭着初秋的风信,吹打在他的身上。落寞孤寂的情绪油然而生。
“哥哥可还是为丽娘阿姐的事,烦心。”
“这些天我半夜时总听见阿姐屋中的哭声。”立于李郇身旁的赖狗儿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我知道。”
“哥哥我该怎吗做才好。你倒是说句话啊,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哥哥一句话,天王老子我也能揪他一嘴毛。”
只有十岁的赖狗儿说起话来,虎虎生威。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到。这可把李郇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