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郇在私底下的盘算自然在场的所有人不可能知晓,但李秀才的一番慷慨激昂且又富有激情的演说过后,整个大堂如静寂的黑夜快要在璀璨阳光的趋使下落幕,新的黎明将要在花蕊中迸发出勃勃的生机,安静的可怕。
有些人甚至被冷冻到了原地,一动不动的只剩下一双惊讶的双眸闪烁着微光露在人们的视野中。
紧接着便有无数的话音从四面八方,纷纷涌入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声音低的比蚊子振翅飞翔的声音还小,低蚊细嘤的声音一团一簇的在小范围内,变得活跃起来。
大堂中的人群不缺聪明人,一半人是饱读诗书,才富五车的读书人,另一半是心思活泛且精明异常的商贾,当李秀才的话音落在他们的耳中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不是明晃晃的想从他们的口袋里抢钱吗。
腰缠万贯的商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蝇头小利,可奈何台下众多的人群中大多数是一些中产阶级的贫弱书生,那里有神马闲钱去接济那些与他们无亲无故的灾民。即使有闲钱他们也早就在每日与亲友的吟诗作对与留恋风尘中花了个干净。
这费力不讨好的事,他们这些读书人自然不会去做,可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糟老头子拿着皮鞭趋使着他们去做,还是在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的眼皮子的底下。
这些书生霎时间恨得的是牙痒痒,浑身仿佛就有种使不完的力气,就想向老人潺潺弱弱的身上去招呼。
可奈何他们丝毫没有这个胆量,他们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书生,平日里就连杀个鸡都能让鸡给撵的院子里到处跑,怎能行的了这没皮没脸的武事。李秀才虽说只是个数十年不得志的小小的秀才公,但好歹也是进入了大成的官僚体系的第一步,岂是他们这些个白身的普通老百姓可以比拟的,且李秀才在整个山阳地区的读书人中威望甚高。
堂中的低蚊细嘤的声音,随着香满楼外静谧恬雅的蒙蒙细雨声,一同没有了声息,下了许久的小雨在不知不觉的没有了身影。只留下屋门外满是狼藉泥泞的路面,还有楼内静悄悄的人群。
李秀才一双混浊且炯炯有神的眼球,被周围是满是纹络的皱纹,一圈一圈的给包围了。一脸的慈爱老爷爷的模样,看着台下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的后身,心中便不觉得自维起来。不时地点点头,紧接着顺从心意一只爬满沟壑的手心,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发白的胡须。也许是平日里抚的太多次了,以至于即使在没有日光的照射下,也能发挥出宜人的亮光。
不过这时他的脑中似乎是想到了神马,转过头看向李郇所在的地方,看到的只是人群攒动的人头。还有穿梭在人群中的伙计和掌柜。心中不免有些恼意与烦躁。
“老头,小子年少无知且学艺无精,你这话中玄机太过于深奥,可是何意,不妨可直接说来与大伙听听。”说话之人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侍郎之子赵旭,此时的他一脸的坏笑望着李秀才。刚才自己对于木晴姑娘的赤裸裸的逼迫被何横的到来而被迫终止。
心中不免有些恼怒异常,可自古以来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虽贵为侍郎之子,位高权重但这都只是狐假虎威的套路而已。更何况这里离上京城有十万八千里,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自己现在得罪何横,自己的处境将是难堪至极。
机会白白的损失不要紧,还可以寻找他法。自己可不想被爹爹暴打一顿禁足三月,那就有些不得偿失。云楼的海棠姑娘定然也会伤心不已。
刚才的冒失之举对于现在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想到此处头戴叮咚做响配饰的赵旭,一脸凝重的望向二楼一脸惬意,手中拿着紫色双燕杯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待他饮后,又正襟危坐的何横。
又是这个狂妄自大的外乡人此岂有此理,这是将端阳雅会当做交易买卖的腌臜之所了,一次又一次的没完没了,这是此时所有读书人脑海中的第一印象。可义愤填膺过后纷纷仿佛商量好的一样,从来没有见过此事,当起啦聋哑人。
这话中的意思自然直白的不能在直白了,可赵旭当起了糊涂,自然也讲李秀才也搞得糊里糊涂。索性在言一遍。
“,木晴姑娘今日特邀山阳的诸位父老乡亲相聚端阳雅会,就是希望在座的诸位能够为城外无数流离失所的百姓,谋一条生路,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秀才一脸郑重且诚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