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了家中。等到他在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已到亥时时分。
屋外月色弥漫,波光粼粼的窗台下,月光泛着波澜的水漾。微风拂过露台,只留下一片的狼藉在身后。
赵奢如今已是孤魂野鬼,他的死只是迟早的事,自从他玷污了阿姐开始这一切都已经是命主注定的结局,如今看来也算是为山阳除了一大害。
杀死赵奢也许在外人看来是头脑发热的愤怒之举。
但其实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而已。只不过是吧时间给提前了而已。他不是预知后事如何的先知。今次被赵奢给撞到了枪口上,也算是他倒霉。
不管怎样现在就看城阳侯怎吗去接招了。
与此同时位于城南坊的城阳侯府此时灯火通明犹如高悬在苍穹之上挂起的巨型烟火。方圆五里的地方都笼罩在其中。
院中内外都是神色慌张且焦急的奴仆。战战兢兢的外正堂外静静守候着。每一个人都屏气凝神,深怕自己出气的声音过大,而叨扰堂内的主子。
“滚,一个大活人外光天化日之下怎会平白无故的销声匿迹。尔都不用脑子想想吗。”赵桀气不打一处,大声训斥着管家,一提到那个无法无天的混小子,他就有种将他溺死在水中想法。
城阳侯府好不容易躲过朝廷的问责,再加上何横那老小子暗中输送利益。
他的私货买卖在山阳也算是里外通吃。
之前为了躲过皇城司的监视他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和钱财,上下打点才能够躲过此劫。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希望与官府有太多的矛盾在其中,毕竟挣钱才是大事。
可那个逆子居然不听我的话,擅自跑出府去,至今未曾回府。
他真的被这个逆子给整怕了。
“都滚,要是再找不到那个逆子,尔便割头来与我。”
“老爷。”
“做甚。”
“奢儿不会出现意外吧。。”
“你一个妇道人家哭哭啼啼做甚。吵得我脑袋都大了,城阳侯府在山阳这个一头三分地里,还没有人敢触我们的眉头。”赵奢打发了管家之后又安抚了一番自己的结发之妻。不耐烦的发了牢骚一番,近些日子以来怎吗感觉事事不顺心。唉看来改天得找寻个好日子去白云寺拜访致尚方丈。
还有山阳最近不太平,不知从何处来的一伙土匪总是跟他城阳侯府过不去。导致往北边输送的粮草铁器比往年这个日子少了近半成的利润。
这可不妙,城阳侯府连同广宗府等八家侯爵府们的侯爷们已经连续向他催要今年的上半年的分红。
要是自己拿不出钱来,导致他们这些侯爵内讧。那朝廷可就有了可乘之机。到那时一切也就完了。
他派人调查这股土匪的踪迹。至今渺无音讯。
而让赵桀头痛异常的始作俑者的李郇,在苍穹还未点亮夜空时便已早早的起床。平日里最是喜欢睡懒觉的他,从踏入山阳伊始,便没有之前的慵懒。
谁让城阳侯赵桀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死死的不放。
他作为凤阳府官府的代表应该说来是何横的代表与城阳侯府暗中进行的走私生意。
主要还是粮食布匹的生意往来。在铁器方面在他的打算中没有这一项。因为这其中牵扯有太多不安的因素在其中。
即使他的身后有何横的支持,但这种冒着杀头的风险实在让他有点望而却步。
再者他的身上也没有那吗多的钱财去支持他的行动。
经过近三个月的贸易往来,他已经渐渐的对赵奢的罪证收集有了深刻的准备,如今只差最后一步。
无中生有。栽赃陷害。
赵桀在山阳的势力已根深蒂固。再加上朝廷中有人暗中扶持。要是想要将他一举搬到。他手中的罪证可远远不够。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可就闹啦笑话。
自己之前太过于天真,想要通过状告和舆论的方式一举搬到赵桀的想法就是太过于天真,以至于自己如今被赵奢给盯的死死的。
今次赵奢居然如此的大胆,明知道自己与城阳侯府的合作关系,还明目张胆的伤害李丽娘。
真的是该死。
这样也好自己正好通过这个机会来算计一番赵桀。继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罪名他早已想好,谋反之罪。
纵死赵桀有九条命有着先皇赐予的免死铁卷也于事无补。这触及到皇权威仪,历朝历代的统治者要想天下安稳长治久安,一经发现便会将其早早扼杀在摇篮中。
无论他是谁,皇亲国戚还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是如此。
这也是自古皇室斧声浊影由来。
草草的洗漱一番过后,他第一时间便去了李丽娘的房间。
踌躇不定的他有些望而却步。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阿姐只是惊吓过度,除此之外在无任何的意外。
经过深思熟虑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屏气凝神的推开李丽娘的房门。
他原本以为门是上了锁的,平时阿姐的闺房,也是紧锁的。要是想要进入屋内还要经过阿姐的同意。如今洞门大开。屋内似是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如同身处在静谧的森林之中。孤独的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一时之间便明白李丽娘的意思,便不再打扰于她。
在他一只脚踏入正堂内李纯夫妇早已在等候,同时向他们解释了阿姐因身体的缘由便不与他们一同吃早食。
早食过后他就像每天那样,早早便在铺中的那件镶嵌这竖纹的躺椅上舒舒服服的做起了撒手掌柜的。同时吩咐铺中的伙计寻来陈掌柜一趟。
在他昏迷之后,赵奢的尸体处理的如何了。这一点倒不是他不信任陈东祥的办事手段。杀人对于陈东祥来说已是习以为常之事。
处理一具小小的尸体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他的意思只是想要见一见杨坤。
昨日怒发冲冲的他,在与杨坤早早的一见之后,便昏睡了过去。
他有些事情想要问询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