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景正在书房跟李康年、安龙军商量一些事情,一个家仆走到门口,言语道:“老爷,有个自称温不平的,在府外等着求见。”
安思景对着家仆道:“给他回话,我去了北边的军营,不在府。”
安龙军问道:“父帅,怎么不见他啊?”
安思景轻言道:“这个老东西,一个没用的废物,跟着太子三十来年,一件好事都没办成过,去个江陵,还把那向氏兄弟给搭了进去,使我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家仆就要走开,李康年一把叫住,对着安思景道:“爹,那个老东西虽说一无是处,但也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以后有可能用的上,你就勉为其难,见见吧!”
安思景听过,对着家仆道:“引他进来。”
家仆走开,不过一会儿,引着温不平走了来。
温不平一走到门口,打着笑脸,满身喜气,高兴地行礼道:“老奴见过大帅,大帅安好!”
安思景打开笑容,说道:“起来吧,你怎么来了?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吗?”
温不平站起,走近安思景,喜悦道:“大帅,真有喜信,但不是太子殿下,是我自己带来的。”
李康年见过温不平那张笑脸,微笑道:“什么喜信,既然使得温师爷乐不拢嘴?”
温不平高兴道:“大帅,太子殿下让我到姑苏去查访王猛的出身,你猜怎么着?”
安龙军说道:“我们又没跟着你,怎么知道,有话快说。”
温不平笑道:“大帅,我见到了一个人,特来向大帅请示怎么处理。”
安思景听过,答话道:“是太子殿下派你去的,你该向太子殿下请示啊?找我干嘛?”
温不平笑道:“大帅,太子殿下都是以你的意见行事,我就想着找你要好点。”
安思景答道:“那说吧,什么人,用得你这千里迢迢跑一趟。”
温不平回道:“大帅,真没想得到,那王猛的师傅竟然是当年的正国大将军,刘云飞。”
安思景一听,站起身来,一把走了过去,揪住温不平的衣领,言语道:“此话当真?”
温不平说道:“大帅,你先放开,吓到我了。”
安思景松开手,让温不平将气喘了出来,言语道:“你要是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念旧情。”
温不平回道:“大帅,这种大事,我怎敢乱说话。他刘云飞当年名扬四海,我是见过的,哪敢认错。”
安思景一听,心里很是难过,对着李康年问道:“康年,你怎么看?”
李康年答道:“大帅,要么当做不知道,随他去;要么在姑苏挖个坑,将他埋了。”
安思景听过,对着温不平道:“温师爷,你是怎么想的?”
温不平答道:“大帅,当年就追杀过他,中途断了线索才作罢的。现在既然知道他的住处,自然是清除隐患的好。”
李康年问道:“温师爷,那你可有什么妙计?”
温不平回道:“大帅,我将姑苏的地方势力打听了一番,那里有个青龙寨,里边的大部分人对王猛存有怨言,怀有敌意。只要大帅给上一箱黄金,顺便给个空头许诺,定能让他们帮你了结刘云飞的性命,他们并不知道刘云飞的身份。”
安思景将目光递给李康年,问道:“康年,你看呢?”
李康年对着温不平道:“温师爷,你打算怎样动手啊?”
温不平答道:“我是这么想的,第一步,收买青龙寨;第二部,让青龙寨的人绑架刘云飞的夫人柳云清;第三部,以柳云清做人质,引刘云飞单枪匹马到青龙寨,然后群起而攻之,干掉他。”
李康年对着安思景说道:“父帅,这不失为一条妙计,我看可行。”
安思景说道:“好,温师爷,你带一箱金子前去,只要青龙寨那些人能干掉刘云飞,事成之后,想当官的,来我军中就职,决不食言。”
温不平对着安思景就是一拜,高兴道:“大帅英明,小可定能办成此事。”
安思景对着安龙军道:“你去找管家要一箱黄金给他,送他离开。”
“是,父帅。”带着温不平走出书房。
等两人走后,安思景说道:“康年,你看这个温不平能得手吗?”
李康年笑答道:“父帅,能得手自然好,不能得手,还能帮我们的大忙。”
安思景不解道:“你这话怎么说,刘云飞活着怎是一个祸患,怎么不能得手比得手好。”
李康年笑答道:“大帅,你想啊,要是温不平能得手,自然是好,去除了隐患。万一要是失手,那襄王定会追查此事,到时定会将这个罪过归结到太子身上。太子在颍河边上围杀襄王,在华容道伏击益王,在长林伏击靖王,上次在秦州边界伏击靖王的事,也是算到了太子的头上。这次要是再暗杀刘云飞,我们把这些消息让皇帝知道,皇帝绝对会重罚太子。到那时,太子感觉大位将就旁落,自是不甘心,我们再把他接出京城,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这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安思景忧心道:“可这天下还是陛下在掌舵,地方守军也不是一触即溃的。”
李康年笑道:“大帅,由太子来领头,只要我们夺下京城,让太子顺利登基,其他地方的守军都会默认的,他们只要能保住自己眼前的既得利益,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都一样,人人都逃不脱‘趋利避害’四个字。”
安思景说道:“那我们还不是白忙活一场,拼死拼活,只是在给太子做嫁衣。”
李康年说道:“大帅,将太子扶上大位,你可以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消除各地方豪强。等没有任何势力能威胁到你的时候,你再振臂一呼,这万里江山自然改姓安了。”
安思景听过,大喜道:“康年之才,好如太公望,可敬可敬。”
顺手端起旁边茶几上的茶杯,向李康年敬了过去,高兴道:“来,康年,干!”
李康年端起茶杯,跟安思景一个碰杯,喜悦道:“多谢岳父!干!”
两人以茶当酒,一个共饮,喜乐无边。
李康年放下茶杯,对着安思景说道:“父帅,要是温不平失手,刘云飞回到京城,你打算怎么处理周秉正跟虞陨文两位叔叔啊?毕竟他们曾是刘云飞的心腹。”
安思景静了静,回话道:“周秉正要慎重考虑,那人讲情讲义;虞陨文吗!那人没什么原则,这些年也是坏事干净,只要我倒台,朝廷也不会放过他,自不会背叛我。”
李康年笑道:“父帅对他们了解的这么清楚,那小婿算是多虑了。”
安思景说道:“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忧心,明日就将周秉正从云中调回来,让虞陨文去顶替,以除后患。”
李康年道:“父帅英明,周秉正被父帅锁在身边,他就是再怎么向着刘云飞的旧情,也将是没机会伸手。”
安龙军走了进来,言语道:“父帅,温不平被送走了。”
安思景道:“好。龙儿,你明日就拿着我的调令,陪着你虞陨文叔叔到云中跑一趟,将你周秉正叔叔换回来。”
安龙军不解道:“父帅,周叔叔在云中干的好好的,干吗要换他回来啊?”
安思景说道:“这你就别管了,照做就行。到了那里,就说他周秉正太过辛苦,朝廷恩泽,让他回涿州休沐些时日,过几天清闲的好日子,再委以重任。”
安龙军答道:“那父帅,我可不会在那里待上些时日的,你得答应我。”
安思景答道:“行,事情办妥,你跟你周叔叔一起回来。”
安龙军笑道:“多谢父帅,我先去忙了。”
还未等安思景回话,走了开去,寻找他的乐子去了。
李康年见着没什么事,也向安思景话别道:“父帅,那我告退了。”
安思景站起身,对着李康年说道:“昨天听夫人说,你跟恬儿闹起了情绪,是不是真的啊?”
李康年苦笑道:“这等小事都让父帅来操心,小婿真是过意不去。”
安思景笑道:“夫妻之间闹点情绪很是正常,但你要记住,我就两个女儿,冬冬不知去向,就剩下恬恬一个心肝宝贝了,她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做丈夫的就要多担待点,知道吗?”
李康年笑道:“一切听从父帅的。”
安思景笑道:“那去吧,说几句好话,女人吗,心软,好言好语比什么都来的实在。”
李康年对着安思景就是一个话别礼,走了开去,找寻安恬恬赔礼道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