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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谜语,谜语

我真不是江湖败类 红尘葬月 7318 2024-07-09 16:46

  方师道的命题极为有趣,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些才子佳人虽没解开谜题,却用实际行动演示了何谓谜底。

  此时,中庭中的才子佳人,或苦思冥想,或抓耳挠腮,或交头接耳。他们此时的心情不正是和谜底一样,都是一个愁字吗。

  白磊他们这边已经解开了谜题,桌上的气愤却很诡异。

  三人一言不发,满怀期待地死盯着白磊,就等他提笔挥毫。

  白磊郁闷的看着桌上铺好的笔墨纸砚,和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他很想伸手端起茶杯,可心里总感觉只要他一动,他就输了。

  终于,白磊还是伸手了。三人见状,同时神色一怔,下意识调整了一下坐姿,眼中的期待又增加了几分。

  白磊抿了口茶,没有提笔,他说道:“你们几个也是读书人,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写啊?别说那些不负责任的恭维之言。题目已经告诉你们了,要我写也可以,你们一人也得写一首。”

  白磊言罢。

  刘禹飞把头歪到一边,假装没听到;柳昔酒微微抬起下巴,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范文彦把头摇成波浪鼓,拒绝的意思最明显。

  三人的目光很快又集中到白磊身上,大有要熬死他的意思。

  白磊又喝了一口茶,语重心长道:“作诗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难,读起来顺口、押韵就行了。比如,这首写刘皮囊的小诗,陌上白衣飘,桑女驻足眺。公子好皮囊,犹似春风到。是不是很简单?”

  “到是有点意思。”刘禹飞笑道:“比那首‘寨里生了鲁冬梅’要好不少。”

  柳昔酒道:“我觉得那句‘公子好皮囊’不错。”

  范文彦沉思半晌,忽然道:鲁冬梅是谁?”

  白磊愣住了,心想卧槽,那娘们原来姓鲁啊。

  “别打岔,我再退一步,要我写也可以,你们也得写,我们四个人一人写一句,合起来成一首诗,这总可以了吧?”

  三人诧异的眼神,相互对视了一眼,大概都是在想,还有这种操作?

  “行了,别瞪眼了。”白磊拿起笔道:“我会教你们怎么写,保证是一首佳作。”

  白磊在纸上写下一个愁子,说道:“以愁为题,首先要理解何为愁,愁,忧郁也,你们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烦恼的意思。烦恼人人都有吧,那么,我们将各自的烦恼写下来,分别提炼成一句诗,一共四句,这不就成一首诗了。”

  “有道理啊。”刘禹飞道:“这就好比把一个商品拆分成四个部分,分别放到四个作坊里生产。”

  柳昔酒道:“我觉得这像兵法中的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范文彦道:“我觉得我爷爷若是知道我们这么干,一定会打死我。”

  白磊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道:“既然大家已经明白了战术要领,那我就抛砖引玉了。

  我的烦恼很简单,就是我这臭不可闻的名声,前几天突然得到一次可以洗白的机会,结果没高兴几天就黄了。总结一下,得到洗脱冤屈的机会时,我高兴得想放声高歌,至于失去这次机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由他去吧。

  提炼成诗句,便是得即高歌失即休。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三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后终于确定,这句话像特么的一句诗。

  “下面就看你们的了,刘皮囊你的烦恼是什么?”

  刘禹飞道:“我的烦恼其实大家都知道,那些肤浅的妇人每次见到我这张脸,就像苍蝇一样围上来,我真是受够了,有时候恨不得狠狠地教训一下她们。”

  “嗯,世间肤浅妇人何其多,看来你的烦恼,你的愁不少啊。你受不了,想教训她们,说明不仅是愁多,还有恨,那就暂时写作多愁多恨……再说说你是如何面对这些愁和恨的。”

  刘禹飞道:“我能怎么办,出门尽量不暴露身份呗,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恩,这么说你挺看得开的,你这种心态可以称之为悠然自得。总结一下,你虽然面对如此多的烦恼和愤恨,却依然过得悠然自得,那就可以这样写,多愁多恨亦悠然,为了和前面那句押韵,可以改成多愁多恨亦悠悠。觉得怎么样?”

  刘禹飞拍手道:“甚好!多愁多恨亦悠悠,这句诗算是我作的?”

  “当然。”白磊心说是不是你自己没点逼数吗?

  范文彦道:“好像也不太难嘛。”

  柳昔酒:“这不就是把词组拆分,再组合起来吗?”

  “不错,下面该你们俩了。”白磊想了想道:“前两句感情还是不够强烈,希望后两句能更狂一些,你们有没有那种面对愁闷时的狂放经历?”

  “你这么一说,还真想到一件事。”范文彦道:“去年中秋,我明知家里准备摆家宴,却依然和徐兄等人跑去西山赏月。当时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怕爷爷责罚。后来,心想反正事已至此,便什么也不想,在月下喝了个酩酊大醉。这样够不够狂?”

  “够了够了。”白磊道:“你当日有酒,有朋友,还喝的烂醉如泥,参照你当日的心情,那就可以这样写,今朝有酒今朝醉。”

  “妙啊。”范文彦兴奋道:“虽然我爷爷很可能因这种狂放的态度揍我一顿,但这句诗他肯定喜欢。”

  柳昔酒道:“说来也巧,我好像也有这样一段经历。有一次,因为有几个亲戚要来串门,前一晚,母亲一直在我耳旁唠叨,叮嘱我明天要注意的事项。后来我受不了了,跑到校场去练了一晚上武,才懒得管明天的事。”

  “恩,小范是不顾今朝,你是不管明日,可以写作,明日愁来明日愁,与前一句相对应。”

  柳昔酒笑道:“非常好,我觉得这句诗可以作为我以后的人生格言。”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再给这首诗命个名,就叫《自谴》好啦,这样一首佳作就完成了。是不是很简单?”

  三人突然陷入沉默,盯着诗稿看了半晌,大概是不相信这首诗是他们合伙做出来的。

  终于还是范文彦打破了沉默,他说:“你们说这首诗流传出去后,我们合伙做诗的这事儿会不会传为佳话?”

  “猜不准。”刘禹飞道:“但有件事很有可能发生,如果让人知道还可以这样作诗,估计很多读书人会气得封笔。”

  柳昔酒道:“我爷爷应该很喜欢,说不定他老人家也能凑出几首诗词出来。”

  诗虽作出来了,但谁也不愿著名,最后决定还是不著名,就这样交上去。

  刘禹飞看着场中忙碌的才子佳人,忍不住说道:“你说他们都弄懂方国公的命题了吗?”

  范文彦道:“我看难,搞不好都写成思乡之情了。”

  柳昔酒道:“我觉得猜谜题比作诗有意思。”

  白磊没说话,他突然感觉不自在,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着他们,但中庭内的人太多了,他也无法肯定是谁。

  或许是错觉吧,他想。

  刘禹飞问:“白兄以为呢?”

  白磊道:“解开谜题又如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没有愁?但谁能知道何为愁?”

  众人陷入沉默,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沉重了。

  中庭一角,小侍女偷偷摸摸地跑向锦衣公子,焦急道:“公子,他们刚刚动笔写了半天,现在在聊天呢,看样子诗已经作好了。哎呀,公子你怎么还不动笔啊?”

  锦衣公子轻轻一笑,道:“为何要写?能写在纸上的,那是愁吗?”

  小侍女挠了挠脑袋,显然是不懂这话的意思。

  徐明轩笔风洒脱的写完自己的大名,又看了看自己的大作,感觉很满意。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视线无意间看向了白磊他们所在的方位,发现他们正相谈甚欢。

  徐明轩心里突然燃起一股无名火,冷静下来后,他陷入沉思,渐渐地他有些紧张。

  他突然想到父亲徐永逸曾经说过,白磊可能就是当初在西北的那个王先生,若真是这样,那首《蝶恋花》还极有可能真是白磊所作。

  徐明轩心想:“难道范文彦他们早就知道了,不然怎么会和那个败类走得这么近?传闻朝堂很多大人都看好他,难道是真的?”

  此前,白磊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他们茶余饭后消遣娱乐的笑话,如今却变成了那个传说中的奇人,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不只有奇思淫巧之技,才学也远胜自己。

  想到这里,徐明轩更加愤怒了,表情有些扭曲,不自觉握紧的双拳上青筋暴起。

  如同白磊说的那样,人们见不得一个一直被人看不起的人突然表现的比自己强。

  徐明轩就是这样,范文彦家世显赫,才学上却比不上自己;赵子玉学识比他强,却出身寒门,他觉得自己比两人高出一头。可与白磊一比,他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此时,徐明轩心里的那股怒火已经变成了恨意,恨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有,那就是对方比自己强。

  一旁的赵子玉终于放下了感觉有千斤重的软毫,然而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子玉为何还不动笔?”

  徐明轩不认为赵子玉没弄懂命题,刚刚还是经过赵子玉的提点,他才知道命题是个字谜,赵子玉才学非凡,也不会作不出一首关于愁的诗词。

  赵子玉道:“对我来说,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全都是愁,或许是愁太多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写了。”

  赵子玉的话有些自嘲,他出身寒门,这些生活的琐碎对他来说全部是愁,写出来只会折了自己的风骨。

  他渴望功成名就,仕途是他最大的愁,可他毕竟已是国子监学子,有大把的机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若现在就写仕途,难免显得有些急功近利。

  “免得丢人现眼,不写也罢。”赵子玉说着收起纸笔。

  徐明轩心里一喜,没有赵子玉,他夺魁的几率大大提升,可是一想到白磊,他心里突然凉了半截。

  徐明轩道:“子玉,不如去文彦那边看看,顺便拜访一下刘公子和柳小姐?”

  赵子玉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赵子玉说的显然是白磊。

  徐明轩道:“子玉不想知道那个败类用了何种手段结交那几位才俊的?”

  人都会好奇,加上徐明轩一再邀请,赵子玉终于还是妥协了。

  两人突然来访,让白磊等人很意外,刘禹飞和柳昔酒和两人都不熟,白磊和他们更是没共同语言,唯一说得上话的只有范文彦。

  范文彦没多少心机,兴奋的帮大家相互介绍,等轮到介绍白磊时,他却犯难了,因为范成仁让他不要泄露白磊的三石先生的身份,那么介不介绍白磊都一样,反正是臭不可闻。

  见范文彦支支吾吾,白磊笑道:“没错,我就是那个江湖败类,两位作诗不顺,来骂我出气的?”

  徐明轩为人谨慎,没有开口,赵子玉道:“我们前来是拜访几位青年才俊,怎想在诗会这种高雅之地遇到白大人。”

  呵,臭穷酸牙尖嘴利啊。

  白磊道:“原来是置砚铺纸弄笔墨的赵学子啊,难怪一股子酸味。”

  赵子玉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徐明轩笑道:“我们确实不知白大人在此,还请几位见谅。”

  柳昔酒冷着道:“一边去,我们就见谅。”

  柳昔酒此话一出,气愤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范文彦忙打圆场:“两位,柳姐姐是在开玩笑,你们别介意。”

  刘禹飞也觉得柳昔酒有些过分,便道:“范公子说得不错,两位来得有些不巧,柳小姐作不出诗来,正在气头上,只好把气撒到两位身上了,好男不跟女斗,两位别介意,哈哈。”

  柳昔酒不乐意了,“刘皮囊,你到是男人,你斗得过姑奶奶吗?”

  刘禹飞尴尬一笑,不再言语。

  徐明轩道:“既然几位不欢迎,我们这便告辞。”

  两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刚想离开,白磊突然道:“徐公子且慢。”

  “白大人有何见教?”

  白磊道:“在下对令尊的清正廉洁一直很敬佩,劳烦徐公子代在下对令尊问声好。”

  众人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白磊居然弄出这一茬。

  徐明轩不知道白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道:“多些白大人抬举,在下一定把话带到。”

  白磊嘴角轻轻翘起,心想屁的清正廉洁,别人不知道,老夫不知道你爹是个什么货色吗?

  “生死簿”上记得清清楚楚,徐永逸是江南三大家族徐家的嫡子,暗中为徐家干过不少以权谋私的勾当。

  “还是白磊有心。”范文彦道:“徐兄,也代我向祭酒大人问好,等监学开学,我带礼物去给他拜年。”

  徐明轩道:“那就恭候范兄大驾了。”

  这时,红夫人突然下楼了,马上有人开始送诗稿。

  徐明轩看向范文彦等人,说道:“马上要开始评选诗作了,能否让在下提前欣赏一下白大人的佳作?”

  徐明轩是想知道白磊是否作出了佳作,此刻他还抱有一丝侥幸,也许那首《蝶恋花》不是白磊写的,也许刚刚的一切猜测都不成立,白磊不是奇人王先生,他还是那个江湖败类,那个笑话。

  白磊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徐明轩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好在他脸皮厚,便直接道:“在下连命题都没弄懂,何谈佳作啊,不如徐公子让我们几位开开眼,欣赏一下你的作品吧?”

  “怎么白大人不知道命题是一个字谜吗?”徐明轩故作一副惊讶状,心里却是一喜,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

  “字谜?什么字谜?”白磊也是故作不知,心想就你这两下子还飙戏,莫掌门都比你强。

  徐明轩看不出白磊是装的,心里一阵狂喜,心想你果然还是那个笑话。

  想到这,他胆子突然大了几分,便决定为难一下白磊,他说:“在下已经提点过了,白大人可以猜猜看这是一个什么字。”

  白磊看了看垂下的那到白布,假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嘿嘿,其实,还是刘兄告诉我那是几个什么字的,你现在让我猜,我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来,要不还是算了吧。”

  “谜底很简单,就是一个愁字。”徐明轩心里狂笑,脸上却略带遗憾的说道:“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白大人猜谜的功夫可要提高啰。”

  “舞文弄墨我是真比不上你们这些才子啊。”白磊还是一副尴尬的表情。

  “读书乃立身之本,可不是为了舞文弄墨,白大人可不能本末倒置,不然可是会贻笑大方的。”

  确认白磊还是那个败类之后,徐明轩现在已经完全瞧不起白磊,说话的语气有些趾高气扬,甚至有些教训人的意味,但更多的还是鄙视。

  刘禹飞他们当然知道白磊是在藏拙,他们虽然不好意思插嘴,但见到徐明轩咄咄逼人,心里难免有些气愤。

  “我这人就是不喜欢读书,也没多少学问,让徐公子见笑了。”白磊心想,来呀,相互鄙视啊,谁怕谁啊?老夫知道你当老夫是傻逼,可老夫当你是逗逼,你知道吗?

  徐明轩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用嘲讽的语气道:“既然白大人不喜欢读书,那在下就不拿写好的诗作出来献丑了,反正白大人也不一定会看,对吧。白大人?”

  砰——

  柳昔酒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猛地弹起又落下,发出一阵响动,将众人吓了一跳。

  柳昔酒起身,指着徐明轩的鼻子骂道:“徐明轩,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你的人跟你刚刚写的那首闺怨词一样让人恶心,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跑这里来大放厥词,你若还有一点自知之明,请马上滚开,免得污了我们的眼睛。”

  徐明轩脸色一片铁青,任何人被别人指着鼻子骂都不好受,何况这人不仅骂了他,还骂了他的诗,关键是这人他得罪不起。

  一旁的赵子玉见状,说道:“徐兄,时间差不多了,该去送诗稿了。”

  徐明轩冷哼一声,准备离开。

  白磊突然又拦住了他,“徐公子,本官不会猜字谜,但是会出字谜,请问日落西山小鬼现为何字啊?”

  众人愣了片刻,忽然,范文彦喊道:“我知道,是一个丑(醜)字。”

  话一出口,范文彦感觉到气愤不对,柳昔酒在笑,刘禹飞在摇头,而徐明轩则是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范文彦连忙解释道:“徐兄,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明轩没理会,转身就走。赵子玉忽然回头道:“请问白大人,正月小,二月小,三月小是何字?”

  两人一走,刘禹飞急忙问道:“赵子玉是在骂你?”

  白磊没好气道:“知道你还问?”

  柳昔酒道:“赵子玉倒是有些读书人的样子,那个徐明轩完全是个丑角。”

  “柳姐姐,徐兄可能是对白磊有些误会,所以……”看着柳昔酒投来的目光,范文彦不敢继续说。

  “怎么不说了?”柳昔酒冷声道:“所以……什么?”

  “所以……”范文彦突然看向白磊,急忙道:“所以……白磊,赵子玉的字谜到底是什么字啊?”

  范文彦是在转移话题,但众人也都很好奇,视线不约而同的又集中到了白磊身上。

  白磊道:“一月、二月和三月都可算作春季。如果说小的话,那就是每个月少了一天,一共少了三天即三日。把春字上面的三横和下面的日去掉,总共少了三日,所以谜底是个人字。”

  众人恍然大悟,范文彦道:“所以赵子玉是在骂你不是人?”

  “嘴欠,还不送诗稿去。”柳昔酒一巴掌拍在范文彦的后脑勺上。

  红夫人这回收诗稿时留了一个心眼,她会提前看一眼,不是看诗词,而是看是否有著名。

  虽然方师道不让他刻意打探那位写《蝶恋花》的才子是谁,但她觉得不见一见这位才俊将是一大遗憾。

  红夫人认识范文彦,接过他手里的诗稿时也没太在意。但,当她看到诗稿没著名时,她心里陡然一惊,仔细一看,更是差点喊出声来。

  诗肯定是好诗,而且字迹和那首《蝶恋花》上的也一样。红夫人确定这不是范文彦的字,也肯定他做不出这等佳作,那么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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