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完美情话
安闲庄门口,一身白衣长裙的林飘然正在给排着长龙的村民挨个发红包。
这些是白磊未完成的小目标——家家户户年夜饭上要有一只鸡,老人和小孩至少有一件新衣服,补贴后折现的钱,平均每户人家大概二两七钱。
安闲庄去年大半年的收益也才5000多两,这一下就发出去8000多两,没赚着钱不说还得倒贴。
白磊也觉得这样有些过了,奈何林飘然这败家娘们儿非说,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出去的话就要算数,自己定的小目标说什么也得完成。
黄村经过大半年的告诉发展,村民无疑是整个大宁最有见识的百姓,即使如此一些老掉牙的花甲老人,也从会见过东家给佃户发钱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
领到钱的百姓依然还像做梦一样,直到沉甸甸的银两拿在手里才如梦方醒。
若不是安闲庄不兴跪地磕头,感恩戴德这套,这些村民怕是早就长跪不起,鬼哭狼嚎一片了。
经过这次散尽千金,林女侠在黄村百姓心中本就高大的形象再次被拔高到一个夸张的高度,几乎所有村民领完钱后,便跑回家给林女侠上香祈福。
而白磊却刚好相反,他在黄村村民心中的形象,可不仅仅是江湖败类那么简单,他还是威胁到大伙切身利益的无良庄主,十足的混蛋玩意儿一个。
此刻,见到白磊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庄子,这些百姓打心底升起一股厌恶感,同时又为林女侠感到不值。
菩萨心肠的姑娘怎么偏偏就跟了这么个败类玩意儿呢?
你在家里忙里忙外,他在外头带着狐朋狗友瞎混,这还不打紧,竟然带回一群烟花女子。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一个雷劈死这个败类吧。
没有晴天霹雳,也没有冬雷滚滚,但却响起了一阵让人灵魂颤抖的声音。
嘀嘀嘟嘟嘀——
卧槽!
白磊整个人为之一振,差点摔下马,这声音太特么上头了。
怪不得有“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真共假?眼见的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的水尽鹅飞罢”的词作呢。
话说这玩意儿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前世没少听说,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出定乾坤的梗,这次倒是亲身体验了一回。
怪不得黄金在路上说自己在研究乐谱呢,原来这货吹的正是的乐器中的扛霸子——唢呐,俗名喇叭。
不知道是不是近来说相声成就感爆棚的缘故,黄金很会给自己加戏,这家伙直接跳到了马车顶上,鼓着腮帮子,一边吹一边兴奋地晃着脑袋。
这样一来,本就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燃爆了,一群莺莺燕燕,纷纷跳下马车,手拉手,展现着各自的曼妙舞姿。
白俊这厮完全不顾伤势,围绕在叽叽喳喳身旁瞎搅和。
秦广王像个逗逼一样在水泥石路上使劲蹦跶。
白子很沉稳,只是微笑着富有节奏地拍打着手掌。
付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过这首曲子,笑呵呵的跟着节奏一起哼唱。
江寒那边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驾的马车已经被红尘歌剧院的莺莺燕燕给淹没了。
安闲庄门口的村民目瞪口呆,心里大概在想,这些有钱的主就是会玩儿。
白磊感觉很不好,或许是因为审美的差异,又或许是他不习惯这种喧闹的场景,感觉很烦躁。
他突然猛地一拉缰绳,傻福突然挽起前蹄,发出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嘶鸣。
唏聿聿——
所有的马陡然受惊,低头跪伏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马车突然停下,黄金因为惯性,踉跄着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还好这货抓住了车顶边缘,圆滚滚的身体才没有滚下来,“哎唉唉,这咋回事儿啊?”
白俊道:“我知道啦,马王发怒,其他的马都受惊了。”
不知情的人,见到傻福,一定会像嘲笑白磊一样嘲笑这匹丑马,但安闲庄的人可都知道这是一匹绝世神驹,私下称之为马王。
“我的乖乖,这匹丑马还真是不可貌相啊。”黄金蹒跚着爬下马车,看着十几匹马同时趴地这难得一见的场景,突然道:“我突然来了灵感,刚刚那首曲子如果改动一番,一定会成为流传百世的名曲,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万马朝王》。”
白磊安抚好傻福,走向黄金,道:“交出来。”
“二哥也想来一曲?”
“以后不许在庄子里吹这玩意儿。”
“这是为何啊?”
“老夫不喜欢。”
黄金气鼓鼓道:“凭什么啊,二哥你太霸道了。”
“凭老夫是庄主。别说老夫霸道,你要是不爽,就将刚刚那《万马朝王》改成《万马齐喑》吧。”
白磊离开后,爱凑热闹的秦广王跑了过来,“小胖子,我兄弟说的是啥意思?”
黄金大概是欺负秦广王脑子不好,没好气道:“他让我们都闭嘴,特别是你。”
众人发觉白磊情绪有些不对,都识趣的沉默不语。
门口的百姓本能的散到一边,心想这败类估摸着要拿他们出气。
没想白磊卸下傻福身上的马鞍,任凭傻福欢快地跑开,自己则提着马鞍进了庄子。
中午,林飘然送来饭菜时,白磊正在自己小院内躺尸。
“大过年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林飘然带着埋怨的语气,摆好饭菜说道。
白磊漫不经心的回应道:“或许是早上吃的太饱了吧。”
“行啊,那这些饭菜我拿去喂一黑二白了,省得你吃饱了乱发脾气。”
白磊蹭的一下起身,麻利的拿起一只鸡腿,三两口撸完,又喝了口玉米排骨汤,道:“我真没发脾气,就是觉得这年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也知道,今年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盼头,我就想一家子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过个年,可越热闹,我心里就越感觉少了点什么。
唉,或许我就是个天煞孤星,一辈子孤家寡人命吧。”
“瞎说什么呢。”林飘然停下小口咬着的玉米,有些心疼道:“哎,六年的卧薪尝胆是苦了你了,不管怎么样,以后我会陪着你。”
林飘然以为白磊是在四海会做内应的六年间,才养成了这种不喜热闹的古怪脾气,白磊却很清楚,这种性格缺陷来源于前世。
在自己的世界里活了七年,哪有那么容易说走出来就出来。
林飘然的话让白磊很温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伸手搂向林女侠的纤腰,道:“谢谢你,老婆大人。”
林飘然瞪眼:“你爪子往哪里伸呢?”
白磊摆了摆手,毫不尴尬道:“我就是想擦一下油渍。”
林飘然无语,心想本女侠要不是和你相处久了,知道你的长处,就你这德行,早就打断腿了。
两人吃着饭,林飘然忽然发牢骚,“你这一通脾气将大家都弄得措手不及,晚上守岁都没兴致了,这年还怎么过啊?”
“让黄金说几段相声。”
“你没收了人家的喇叭,小胖子闹别扭呢。”
“让那群妖精唱歌跳……”话说一半,白磊感觉林飘然眼神不对。
林飘然冷眼道:“说什么怕热闹,我看你是不是故意针对小胖子,好让那群狐狸精给你歌舞助兴?”
醋酸的腐蚀性有这么强吗,你这脑洞开得太大了吧。
白磊道:“听我把话说完行吗,我的意思是让那些妖精唱歌跳舞是不可能的,看来只能启用备用计划了。”
秦广王和大毛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白磊到少年宫小院外墙时,已经听到了两人开着江湖豪侠模式,互飙各种让人尴尬到想将自己敲晕的对话。
白磊怀着牙疼的心情走进熊孩子的地盘。
大毛和秦广王正在小院中央摆着大战一触即发的对峙架势,莫掌门在一旁叽里咕噜的讲个不停。
郭小小坐在秋千上,往嘴里塞羊肉干。
丁竹娘坐在石桌旁看书。
“小白相公,你怎么来了?”郭小小第一个发现白磊,欢快的跑了过来。
莫掌门言语不善:“姓白的,你要在我的地盘发脾气,我告飘飘姐去。”
白磊好笑道:“什么你的地盘,你蹭吃蹭喝不打紧,还想把我庄子蹭去?”
“哼,忘了告诉你,从今天起本姑娘就是少年宫宫主。”
“呃,你们真会玩儿。”
“我们在拍戏呢,等着晚上表演给大家看呢,你没事别来打扰。”
莫导以前手下只有大毛和小小两个演员,郭小小经常掉链子,以至于她至今未有作品上映。
如今有了老男孩秦广王的加入,莫掌门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当一回大导演了。
不过就这俩演员的素质,白磊觉得她大概只能导演动作片。
“莫掌门,有个活儿……”
白磊话未说完,莫掌门脱口道:“不干。”
白磊太了解这丫头了,没点好处,估计亲爹妈都指使不动。
他竖起一根手指,笑道:“十两。”
莫掌门眼膜金光,但还是强忍着贪婪,道:“我们衡山派乃名门正派,本姑娘身为未来衡山派掌门……”
“一口价,十五两,不干找别人去。”白磊也没心思听小丫头片子讨价还价。
“好,这活儿本姑娘接了。”莫掌门补充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熟读《大宁律》,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干啊。”
“小姑娘家家的吹什么牛呢。”白磊没好气道:“你现在要是写出《大宁律》的律字,老夫给你一百五十两。”
莫掌门大概是被戳中死穴了,气呼呼道:“哼,贪多嚼不烂,江湖规矩,先交钱后办事儿,十五两拿来先。”
“就你鸡贼。”
白磊抛出一把碎银子,莫掌门欢欣鼓舞的接住,经验老道的一个个用牙咬一下,看着银子上留下了小牙印,才满意的收起来。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样不卫生,你咋就不听呢。”
“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用假银子骗我,才故意这么说的。”
白磊气得语塞,心想要不要趁着过年将这孩子吊起来打一顿。
大毛道:“小白老板,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不要钱的。”
“小白相公,我也可以。”
“兄弟,大哥也能帮忙。”
“行了,你们去玩儿吧,这事儿你们帮不上忙。”
听到白磊这么说,莫掌门得意道:“你们以为少年宫宫主是那么好当的,没几把刷子怎么当你们老大。”
白磊:“……”
这事没莫掌门说的那么玄乎,白磊要做的就是让人教会大家打麻将。
麻将这玩意儿白磊老早就鼓捣出来了,除了大毛和小小,几乎人人都会,其中以何亦如和莫掌门为最。
两人之中又因为莫掌门每次都运气爆表,几乎把把自摸,便有了安闲庄赌王之称,说起来这事儿她确实是最好人选。
过年打麻将,这可是前世成年人过年的光荣传统,每年不输个几千块,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过了个年。
莫掌门雷厉风行,很快就带着自己的手下的两位动作演员去执行任务。
不一会儿,大毛和秦广王摆放好了座椅板凳,莫掌门则有模有样的在一块搬来的小黑板上写写画画,像大家介绍麻将的玩法。
介绍的对象主要是红尘歌剧院的佳人,这可是当今社会走在时尚最前沿的一批人,对于娱乐活动,她们那是相当敏感。
莫掌门讲完后,二十位佳人排了五桌,四五圈下来,竟然就进入了实战。
佳人玩得起劲,干看的人急了。
第一个提议加入团战的是白俊,然后是闹别扭的黄金和手痒的白磊决定凑一桌。
虽然三缺一,但安闲庄赌王莫掌门还是被排除在外,这丫头运气太好了,跟她没法玩儿。
其他人都在忙着准备年夜饭,最后居然是秦广王拉无情神医来凑了一个角儿。
秦广王说,我家小妹冰雪聪明,要把你们的钱都赢走。
就这样,整整一下午,一直到年夜饭开始,客院内黄花梨做的麻将牌发出的响声就没停过。
爆竹声声中,丰盛的年夜饭终于开始了。
饭菜的丰盛自不用说,说到吃的,天下没人比安闲庄更讲究。
二十多桌的宴席盛况更是热闹了得有些奢靡。
白磊没有看沈如星,问过才知道,她也想陪郭小小吃一顿年夜饭,但思考再三还是打消了念头。
事关郭小小和白磊的安危,她也不敢冒险现身。
年夜饭后,整个安闲庄都在打麻将。
莫掌门如愿以偿的上桌了,她顶替了白磊。
何亦如正在训斥喝得醉醺醺的王哲,一旁的王伯气得又要拿鞋底打人。
王哲振振有词道:“爹啊,大过年的,难得喝个痛快,您就高抬贵手一回吧。”
“王大,我看你不是过年才喝酒,是喝酒就像过年吧,王伯你别听他的,抽他,高高抬起贵手,使劲儿抽他。”
王哲打了个酒嗝,连忙以尿遁的名义开溜了。
或许是见王哲这个不成器的走了,或许是白磊到来,王伯露出笑脸道:“少爷怎么没有去打牌?”
“嗯,有些小事儿。”白磊说着拿出一份契约道:“时光如逝,今夜就到除夕了,这大半年来,家里多亏了王伯和嫂子。当初在临县,我说要给王大和嫂子一份礼物,今天算是信守承诺了。”
王伯在一旁,何亦如也不敢马上结果白磊手里的契约。
王伯顺理成章的接了过去,刚看几眼,就开始吹胡子瞪眼。
“少爷,万万使不得啊,千金商会是白家的根基,别说三成干股,就是半成都不行啊。”
王伯说着还使劲儿瞪了瞪一旁的何亦如,心里大概是想儿媳妇有谋夺家产的目的。
何亦如一脸疑惑的接过公公手里的契约,看完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身为千金商会的大掌柜,没人比她更清楚千金商会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是多么恐怖。
单就白酒一项,半年就带来了十几万两的收益,酒楼和其他商品利润同样令人咋舌,这还是只在宁安府经营的结果。
若是等来年千金商会扩展到整个大宁,再加上明年将要兴起的邻邦贸易,她居然不敢想象这将是怎样的一个商业帝国。
千金商会九成股份是朝廷的,白磊只占了一成,白磊契约里所说的三成干股,是只他占整个千金商会的干股里的三成。
虽是如此,但这些干股光是每年的分红,就足以多的吓人。
何亦如已经不敢想了,她有些惶恐道:“叔叔,公公说得对,我们万万不能要的。”
“嫂子,你先看清楚,契约上写的是小河东的名字。”白磊拉过小河东,逗着他问道:“白叔送的礼物,你要不要?”
小家伙奶声奶气道:“什么礼物啊?是糖果吗?”
“当然有糖果了,制糖果的作坊都送给你了,要多少有多少。”
“真的哇?到底有多少啊?有一盘子吗?”
“东子别闹,找你奶奶去。”
赶走小家伙,王伯又是一阵苦口婆心的劝说,何亦如的态度也很坚决。
“你们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契约已经在户部备过案了。
别的我也不多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从不认为追求财富是一件可耻的事,相反,只要不为富不仁,多回馈天下,也是莫大的功德。
王伯,从我爷爷那辈开始,便没将你当成外人,今天的我也一样,这些干股是嫂子应得的,千金商会将来还要靠她。
嫂子,我相信你能将千金商会经营的更好,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交个底,千金商会从来不是为了赚钱而存在的,我希望将来能用它改变天下,就像安闲庄改变黄村一样。”
白磊说完,也不顾两人还在百般推辞,转身离去。
何亦如拿着烫手的契约,问道:“公公,这该如何是好?”
王伯沉默片刻,开口道:“少爷说的对,都是一家人,先暂时收起来吧。”
何亦如将契约双手奉上,正在沉思的王伯没有察觉,半晌后突然问道:“你说少爷说的改变天下是何意?难道是想天下富足,百姓丰衣足食?”
何亦如道:“叔叔既有不世之才,又有凌云之志,公公说的这些在他看来大概只是一个小目标。”
王伯瞪眼问道:“那何为大目标?”
何亦如道:“听飘然说叔叔曾经写下过这么四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王伯涨红着脸,激动得半天没出声,就连何亦如离开都没发觉。
白磊随身还带着一份契约,这次找到的是林飘然。
林飘然嫌弃道:“才三成,不行,你剩下的七成我都要。”
“你还真是个贪心的婆娘。”白磊突然坏笑道:“嘿嘿,给我生个娃,别说七成干股,安闲庄给你都成。”
林飘然心情很不错,难得奔放道:“行啊,追上我就给你生。”
林女侠说着运起扶摇残影,一跃而起,眨眼功夫,飘出了庄子。
“老夫的银河惊鸿也不是吃素的。”白磊蹬地而起,,一边追一边喊道:“娃呀,老爹今晚就争取把你们给制造出来。”
短距离爆发还行,长距离移动,银河惊鸿还真干不过天一门的扶摇残影,而且老费劲气。
半个时辰后,白磊气喘吁吁的躺在后上的山坡上,再也没造人的心思了。
“白大人不想要娃了?”林飘然轻轻落在白磊背后,笑咯咯的说道。
“本……本大人在……在养精蓄锐。”
“咦,喘得更村口晒太阳的余老头儿一样,还想生……啊!”
林女侠话未说完,突然被白大人伸出的咸猪手抓住了脚踝,一个重心不稳,不偏不倚刚好摔进了白大人的怀抱。
“哈哈,本大人这招欲擒故纵如何?”
“你居然使诈,看本姑娘的一剑回天。”林女侠说着二指并拢,戳向白磊的腰间。
“啊,看本大人的饿虎扑食。”
“哎哟,本姑娘戳死你……”
“本大人压死你……”
两人打着打着忽然没了动静,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知多久后,两人依靠着并肩而坐,抬着看着满天星光,气氛很是浪漫。
“小白,你说天上的星星是什么?”
“这个问题比较深奥,简单的说,星星跟太阳一样,都是一种发光发热的星体,被称作恒星,只是因为离得太远,所以看起来很小。”
“净胡扯,那你说有多远?”
“远到你无法想象。”白磊说着忽然扭头,深情的目光看着黑暗中林飘然的模糊脸庞道:“我们肉眼看到的星辰,也许在亿万年前已爆裂死亡,此刻它们的光芒到达我的瞳孔,是最神秘的意外,就像万千人中此刻只有你坐在我身边一样。”
林飘然无法理解白磊这句话的全部含义,却依然能听出一段无法复刻的完美情话。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之时,安闲庄后山的一处岩石上,一道身影正在暗自神伤。
他们都不知道,在白磊说出那段情话时,一滴滴肥硕的眼泪正从沈如星的眼中砸落。
她也多么想此刻有一人能坐在她身边,残忍的是,那人就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黄土里。